此为防盗章可惜…再好的阴穴都被远处的一棵老槐树给破坏了。
赵宇沉眉看了小半会儿,也没看出有何不妥来。赵萱倒也不急着催促,静静等在一旁,让他仔细琢磨。
“师傅,这阴穴是不错,但…我怎么感觉这气场走势有些不对?”赵宇四处看了一遍,也没找到问题所在,俊脸带起了几分沮丧。
师傅即是问了话,那这地方必然是有所不妥,他主修的是自身功力,道家杂术却未曾深研,眼力到底是差了。
赵萱拍了拍她的肩,鼓励道:“无防,你修行还短,时日长了,眼力自然就上来了。”
他不过才学了几年,能一眼看出此地是个极好的阴穴已算不错。
“你们家祖坟确实是在阴穴之上,但如今,这阴穴却是不能继续安置后人了!”赵萱回头望向杨姓青年,随后玉指一伸,指向离坟地百来米远的那处树林,“那林子里有一棵老槐树,只要那棵树还在,这阴穴就不能再葬人!”
杨姓青年目光随着赵萱的手望去,等见到她所指之处后,心头顿时一激。
那片树林离坟地很远,少说也有百来米距离。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在那片树林的中央地带,的确有一棵老槐树。
据说,那棵老槐树存在已经有些年头,老一辈的人也说不清楚它到底在树林里扎根了多少岁月。
那地方离此处有些距离,哪怕拿着望远镜,也绝对看不清楚那方树林中有些什么树,可这女老板一开金口,就道出了那棵老槐树。
这是他第二次见识到这个赵萱的厉害。镇上传言果真不假,这赵老板着实本事大。
杨姓青年细思极恐,眼睛突然一缩,惧怕万分。
“那…那怎么办…可有…”他打着哆嗦,显然被赵萱话里的意思吓得不轻。
杨姓青年脸色发白,毛骨悚然,惊惧得后背发凉。原以为神鬼之事,只是别人口中的传说,眼下却活生生落到自己头上了。
赵萱望着前方树林,杏眼微沉,蹙着柳眉思索片刻,“也不是不能葬在这里,前提是必须要把那棵老槐树砍了,而且要把它伸展到阴穴的槐树根断掉,这阴穴才能继续安葬后人。”
槐树属阴,身带剌,坟地里被这种树侵蚀,伤丁又败财。
好再那棵槐树距离阴穴有些远,蔓延过来的树根也不多,要不然,这杨家出事的可能就不止一个人了。虽然那人孽债缠身,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却因为那老槐树作祟,改变了他既定的命运。
即便槐树根劲蔓延过来的不多,但已经破坏了此处阴穴的地势,地下棺木有好些被槐树根穿了棺,棺里的人骨也被它吸食殆尽。
杨姓青年战战兢兢,听说有解决办法,急忙强聚精神询问:“赵天师,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动手砍了那根槐树?”
在见识了赵萱的厉害后,青年直接换了一个称谓,神情极为敬佩。
即然赵天师提到老槐树,那树必然不止是简单的树,对付这种东西,还是要让专业人士出手才行。
“赵天师,还请您出手相助!”
杨姓青年压下心里的恐惧,腆着脸相求。
眼下,他已经顾不上失亲之痛,村子外出个鬼东西,他哪还有心思悲伤,不除掉那棵窜进祖坟的老槐树,整个杨家怕是都要不得安宁。
杨家在这一片可是大族,坟地出事,那整个杨姓家族必然都会受到牵连。等会儿回去了,他得赶紧把这事告诉族里的叔伯们,让他们知道,杨家祖坟出事了。
“等雨停了再说吧,今天不是时候!”赵萱抬头看了看天,又想着家里那口即将完工的棺材,便准备把处理槐树精这事往后移一移。
“今天不能砍掉它吗?”杨姓青年惶恐不安,很是慌急。
赵萱耸眉望了他一眼,没接话。
一棵吸骨成精的小槐树,她还没看进眼里,如果不是槐树容易滋养恶鬼,她连动手的兴致都没用。
而且这几天她也不适合出手。
赵萱向来比较随心所欲,仅管青年态度极为诚恳,可她今天就是没打算出手。
她不想再听青年的央求,毅然转身下了山坡。
赵宇见师傅一言不发的走了,也急忙跟着下了山坡。
赵宇是赵萱一手带大,极为了解她的脾性,一看她性致缺缺的模样,就知道她这是不想活动筋骨。
师徒都没把这小槐精当回事,可杨姓青年却如临大敌。
他煞白着脸,惊恐地拔腿就朝两人追了去。
“赵天师,赵天师,等等…”杨姓青年跑得极快,莫名的,他觉得这地方很阴森。
待追上赵萱师徒,他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急急忙忙的哀求:“天师,你一定帮帮忙啊!那东西离我们村子这么近,这要真弄出事,我们…”
赵萱好笑地看着被吓语无伦次的青年:“它又没长脚,跑不过进你们村!反正你爸还会停上两三天,等后天,天气放睛了我再来处理吧,顺便把你爸的阴穴点下来。”
这槐树只是成精百年不到的小妖,修行时日太短,它连脱离本体的能力都没有,根本就进不了村子。
哎!现在人的胆子可真小,记得几百年前,那时的凡人遇上这种妖鬼之事,虽是有惊吓,却有方可挡。不像时下这些人,一听说神鬼之事,就吓的两脚发麻,哆里哆嗦。
说来也怪,这些人不信鬼神,不信因果,可真当遇上这种事了,却是最容易相信的,而且还喜欢自乱阵脚,脑补得特别厉害。
见赵萱确实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哭丧着脸央求道:“天师,要不,这两天您就先住在我家吧!等砍了那棵老槐树后,我送您回去。”
青年心焦如焚,身子止不住地直打哆嗦:可不能让天师走了,万一那棵槐树真搞点什么鬼,他们可对付不了。
“行了,你回去找块镜子过来给我!”赵萱被青年纠缠得失去了耐性,她杏眸微微紧了紧,不耐地道了一句。
杨姓青年听见她的话后,连声招呼都来不急打,撒腿就往家跑。
镇上一直就在传,说这赵老板的性子不大好,看来确实没有夸张。得快点,要是让她等烦了,撒手不管,事儿可就大了。
青年速度很快,小片会儿功夫,就气喘吁吁地抱着他老婆的化妆镜回到了岔路口。
赵萱从他手里接过镜子,素手在镜面上快速点转,看得人眼花燎乱。
“你把这镜子挂在前方那棵大树上,让镜子正对着这条路就可以了。”赵萱把镜子丢还给杨姓青年。
“大师,这样就行了吗?”杨姓青年抱着丢回来的镜子一脸懵逼,这大师好高冷。
“要不然呢?”赵萱淡淡斜了眼青年,抬脚就往停车的地方走了去。
赵宇瞅了眼出神错愕的青年,他撇撇嘴,伸出手:“拿来,我去给你挂上。”
还是他来收个尾吧!
师傅向来没什么耐性,做出的决定轻易不会改变,她即然说是两天后,那就必须是两天后才会动手!
“…那就麻烦小天师了!”杨姓青年感激地朝赵宇道谢。
赵宇接过镜子,走到路过的一棵树下,然后身形一蹿,腾腾几下爬到树端,把小镜子挂到了树梢上的一个枝丫上。
“好了!”赵宇纵下树,拍拍手,便抬脚上了马路。
青年紧跟在赵宇声后,诚恐诚惶的急切道:“小天师,你们后天一定要来,价钱不是问题,只求赵天师出手,把那棵老槐树砍了。”
青年今天可算是见实到赵萱的任性,说不干,就不干,才不管顾主急不急。
赵宇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师傅说后天,那后天她肯定就会来,放心了!”
赵宇不再和杨家顾主啰嗦,大步踏向车子。
刚上车坐好,赵萱就油门一踏,呼啸而去。
杨姓青年目送赵家师徒离开后,朝后山那片树林看了两眼,然后打了个哆嗦,准备回去把槐树扎根进祖坟的消息告诉杨家长辈,却不想刚转身就“砰”的一声,狠狠摔倒在地。
许是心有所惧,他看了眼雾雨蒙蒙的四周,打了个冷颤,爬起来蹬脚就跑回了家。
赵萱把如今的情况告知了龙泽。完了,垂在身侧的双手还暗暗地掐了几下,准备随时出手,帮嬴政制服龙泽。
赵大仙可不傻,她不认为龙泽会轻易臣服。她都已经想好了,要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怎么着也要把他弄给嬴政。
嬴政和曾经同僚的孙子相比,哪个对她更重要,她分得很清楚。
倒霉的龙泽,被嬴政相中,真是造了十八辈子的孽。
“天庭隐匿!”龙泽大惊。
“天道轮回,末法时代来临,天庭隐匿不过是早晚的事。”
听到确切的回答,龙泽眼里泛起浓浓的无措。他被囚困的岁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庭为什么会隐匿?
他本打算,脱离缚龙阵后,便回到龙族,让祖父设法为他重塑龙身。如今,他连天庭都回不去,还谈什么重塑肉身呢。
赵萱见他失神,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她再接再厉:“你龙魂受伤,想要恢复,在凡间怕是很难,眼下唯一的机会便是跟着嬴政,他是僵尸,属性为阴,能助你龙魂恢复。同时,他曾为帝王,自带龙威,正好与你相合。”
赵萱此番话的信息量太大,龙泽失落不已,暗暗替自己悲哀。
而嬴政......
嬴政曾是历上最杰出的政治家,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能都让他联想到无数的可能。
别看赵萱和龙泽这两人寿命悠长,可真要比心计,一仙一龙联手,也不见得比得过嬴政。
这不,赵萱短短几句话,就让嬴政从中发现了端倪。
天梯断,天庭退,所以赵仙君是流落到凡尘的神仙。这些都不算,先前他似乎在赵仙君的神识手里,看见了一柄通体晶莹的扫帚!
据他所知,一般神识所使用的法器,皆是本命法器。难不成……这赵仙君是传说中的扫把星?
想到这里,嬴政万年不变的面孔乍然出现了一丝龟裂。
……不得不说,始皇陛下,你真相了。
这边,正绞尽脑汁,想要说服龙泽臣服的某大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饺子皮已经被扒开,露了陷了!
赵萱见龙泽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茫然中,她也不打扰他。
此时已近凌晨,学校这里不能再继续滞留下去。赵萱抬起手,把先前设下的结界解除掉,完了,细臂轻挥,又把破坏的操场恢复原样。
处理完一切,她回头看向龙泽:“考虑得怎么样?”
龙泽沉默。没同意,也没反驳。
赵萱被他默不作声的颓废模样弄得失去了耐性。
“你如今不过只是区区龙魂,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跟着嬴政难不成还委屈你了?”赵大仙狂暴了,别以为是龙就了不起,人家嬴政还是凡间帝皇呢!
其实,在赵萱眼里,这一龙一僵真的是相辅相成,嬴政能温养龙泽受伤的龙魂,同时,龙魂也能助嬴政壮大帝气。
龙泽抬起龙头,静静地看着赵萱。完了,又把龙眼落到嬴政身上。
他沉默良久,最后无奈地点了点龙头。
形势逼龙啊!
龙泽一点头,赵萱杏目遽然精亮,随即握住嬴政冰凉的手,取他一滴指尖血。然后双手结印,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一道法印包裹住尸血。随即双手往前一推,把法印与尸血一起打进了龙泽的天灵之处。
法印入体,片刻,龙魂忽明忽暗,最后化作一缕清烟没进了嬴政的身体内。
龙泽没入身体的刹那,嬴政冰冷的面容竟然浮现出了一抹笑意。那抹笑很轻很淡,但却被赵萱察觉到了,她微微抿起嘴角,心下也随着他的笑,高兴了起来。
赵萱看着内心欢喜,却极力抑制的某皇帝,道:“走吧,回家了。”
事情已经处理完,她可没心情在这儿顶着夜雨吹凉风。
嬴政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踏着沉稳却又有几分轻快的步子往学校外走去。
赵萱看着他的背影,眉眼高翘,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总算有几分烟火气了。
两人说走就走,把小心肝被吓得一抖一抖的高来封留在了原地。
高来封还没从阵阵惊吓中回过神来,脑袋里全是僵尸和龙在追着他跑,并且吃掉他的画面。
好吧,高警官脑补过头了。
赵萱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退回到高来封身边,见这家伙双眼一惊一乍,她皎白额头微微跳动,玉手往高来封头顶轻轻一抚,把今晚的某些事件从他脑识中抹去。
她既然敢毫不避讳这个凡人,让他知道一些他不能知道的事情,自然就是留了后手的。
这人还要给嬴政落实户口,所以赵萱在除去他记忆时,也保留了一部分,让他相信,嬴政和她都是玄门中人。
记忆从高来封脑海中消失的瞬间,他双眼突然一瞪,随即昏迷过去。赵萱探出手,赶紧把即将摔倒的人扶住。
可怜的高来封,白白就吓了一个晚上,到最后却是把最“精彩”的忘记了!
高来封的好奇心被了勾起来,尽管他心底有些怂,但却没打算撤退。如此神奇的事情,一生难得一遇,错过了,后悔终身啊!
好吧,高警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儿十分大。
赵萱见他没被吓到,便也不再劝导。她回头,蹙眉观察学校的情况。
龙吟镇的小学,只有一幢四层楼的教学楼,教学楼正下方是学校操场,后方则是教师宿舍楼。
而此时,这片宁静的校园,在赵萱眼里却是阴气森森的修罗场,夜晚风声更是犹如恶鬼哭泣。
整个学校都被阴煞包裹,黑夜下,如同地狱的恶兽,龇牙咧嘴,散发着阴森诡谲的气息。
而在学校的操场处,煞气最为浓郁,大片大片的聚集而来,都快形成一团黑云了。充斥整座学校阴煞之气,便都是从那里弥散出来的。
嬴政是僵尸,对阴气煞气之类的东西最为敏感,此刻,他也感觉出了操场的不同之处。
赵萱观察完地形之后,便踏着矫健的脚步,往操场走了过去。赵萱一动,嬴政就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高来封,看了看漆黑的四周,压下心底的惧意,强打精神,抬起脚也赶紧追了上去。
赵萱笔直的走到操场上的旗台下。
她秀眉微弯,下颌轻垂,一对黝黑的眸子里流光一闪,探向地底。
而地底的异样,让赵萱脸上顿时挂满了深深疑惑。
良久,她才收回目光。
赵萱沉眉看向身边的嬴政,道:“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吗?”
嬴政淡淡地道:“与地宫相当。”
皇陵里葬人上万,那些人死前心中都有怨气,可以说是世间阴煞最重的地方。
而此地的阴煞,却能与皇陵相比。
赵萱垂首,低头看向脚下,蹙眉道:“我感觉这地下有东西。”
刚才她探视地底的时候,被一片黑雾挡住了视线,没有窥视到地底的真面目。
赵萱极为困惑。
她是神仙,哪怕落入凡尘,她依旧是仙人!这世间万物,她只须一眼,便能窥视其本源。
她不认为凡间有什么东西可以隔绝她的探视。
可刚才,她不但没有探查到情况,反倒被黑雾阻挡了视线。
而且,那黑雾的气息,她莫名的觉得有几分熟悉。
赵萱暗想:难不成,这是天上某个仙君设下的?
然而那黑雾明显是污秽邪气,这种东西,绝对不可能出自天庭的那帮道貌岸然的神仙之手。
他们秉性高傲,对于污秽之物,恨不得退避三尺,点滴不沾。这种阴邪之气,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垃圾,见到了只会甩着广袖把它们清除,绝对不可能特意弄出个地方来聚集这些东西。
嬴政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同样也感觉到地下有什么东西。
不过他是僵尸,对这些东西只是一知半解,能察觉到地底有异物,还多亏了僵尸的本能。
那里的阴邪之气太浓郁,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两人的对话,高来封听得云里雾里,他摁了摁喉咙,稳往打抖的双腿,好奇地低声问:“有什么东西?”
高警官委实好奇的紧,一又炯炯的眼睛,紧紧盯着身前的两个高人,希望两位高人能给他解惑。
赵萱看了一眼他,没和他多话。这种事情,凡人知道了没毛用。
她从袖里乾坤里取出本命法器——玉扫帚。然后拿着玉扫帚在高来封身边画了一个圈。
圆圈闪烁着淡淡的青色光芒,青光若隐若现,久久不散。
“这个圈子可以隔绝一切邪气,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出这个圈子。”赵萱冷沉着脸交待高来封。
失算了,早知这里有她有拿不准的东西,说什么也不会带个凡人过来。
算了,看在他能给嬴政办户口的份上,她还是尽力保下他吧!
高来封看到赵萱手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后,双眼突然大瞪,错愕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卧槽!
她手上那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地上这个闪着青光的圆圈?
这就是孙悟空用来隔绝妖魔鬼怪、保护唐僧的圈圈?
这……真的确定不是在变戏法吗?
“听到了没有,一会不能出这个圈子。”赵萱见他走神,不耐烦地又说了一次。
“哦哦,不出圈子!”高来封赶紧收起心底的震惊,立即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