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四周万籁俱寂。
八王府书房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清风徐徐,不断从那敞开的雕花窗户徐徐吹进,将端坐在书桌前的黑袍男子,吹得一个衣袂翻飞,乌发飞扬。
男子就那样静静的端坐在书桌前,低头敛眸,静静的批阅奏章。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窸窣轻微的脚步声,忽的从外头响起。
随之,一个身材颀长清瘦的儒雅男子,便已经从外头大步走进。
对此,坐在书桌前静静批阅奏章的夜连城,却是眼尾都不曾扫视一下。
毕竟,能够在他八王府自出自入还不需要通报的,除了他的发小好友兼军师墨千晨之外,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夜连城几乎是看都没看来人一眼,随之,薄唇微启,沉声说道。
“事情查的如何!?”
男子开口,语气冰冷,毫无波澜。
闻言,墨千晨也不曾立刻开口回答,只是挑了一个离男子最近的座位懒懒的坐下了。
不到一会,一名侍卫当即迅速端上一杯香茗。
见此,墨千晨先是轻轻端起桌上的香茗,再伸手拿起杯盖轻轻拂去了水上的茶叶,再慢慢呷了一口。
那优哉游哉的模样,甚是享受!
相对于一脸悠闲自在的墨千晨,原本端坐在书桌前的夜连城,眼尾先是轻轻一扫,随之,便收回了目光,也没有说话,继续在那里批阅奏章。
一时间,书房里面,谁都没有再次说话。
四周安静的,仿若是针落地上的声音也可以听到似的。
过了莫约半刻钟时间,最后,还是墨千晨按耐不住了。
轻轻放下早就喝空的茶杯,墨千晨那高大颀长的身子,更是轻轻飘了过来,然后如同无骨的蛇似的,懒懒的趴在了书桌前面。
那一双漂亮的星眸,更是眨也不眨一下的落在坐在身前认真批阅奏章的冷峻男子身上。
“连城,你还真有耐心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昨晚上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是何人吗!?”
墨千晨开口,语气中,更是带着几分疑惑。
虽然,这个男子一向不近女色,只是昨晚,怎么说,都是他的第一次呢!
难道,他都不焦急想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女子是何人吗!?
就在墨千晨心里疑惑之际,坐在他面前的男子,先是抬起那深邃淡漠的血眸,轻轻的睥了他一眼。
“说。”
男子开口,言简意赅,神色却淡淡的。
仿若,此事对于他来说,无关重要似的。
对此,墨千晨只是撇了撇双唇,一脸无趣。
虽然,自己这个发小自小便是这冷冰冰的模样,仿若天塌下来,他都面不改色似的。
只是怎么说,都是他的第一次,他怎么便好像毫不在意似的!?
心里气恼,不过墨千晨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尿性,开始将自己今日所查探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
“连城,今天我已经让人彻底查探了一番。据说我们在路经东岳山之前,那些土匪在山脚下刚刚掳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少女,只是那名少女在掳到山上之后,并没有跟其他掳上山的少年少女关押在一起,而是被土匪大当家看中,抗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了。之后,不知怎的,那名少女不见了,任凭我们怎么寻找,都找不到。根据这些迹象,昨晚上跟你在一起的少女,应该就是那一名刚掳上山的女子了……”
墨千晨开口,说到这里,先是顿了顿,眉头不由一蹙。
“只可惜,见到那个少女真面目的人只有几个,而且昨晚上他们在反抗的时候,全部被我们杀掉了,所以大家也不曾知道,那个少女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而连城你也看不清楚那个少女的模样,所以,想要得知那个少女的真实身份……”
说到最后,墨千晨不再说下去。
只是,大家却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毕竟,大家都不曾知道那个少女的模样,只知道是被掳上山去的,这样的话,当真很难得知那个少女的身份呢!
就在墨千晨心里如此想着,再见端坐在他身前的黑袍男子,在听到他此话之后,那冷峻的脸庞上,神色不变。
仿若,那个少女是什么身份来历,都跟他无关似的。
难道,这个男子,当真不在乎那个跟他在一起一夜的女子吗!?
想到这,墨千晨双唇微启。
“连城,那还要不要继续……”
“查!”
墨千晨开口,话都还没有说完呢。当即被夜连城那冷冷的话打断了。
闻言,墨千晨俊脸先是微微一愣,随之抿嘴一笑。
本以为,这个男子当真冷漠无情到不在乎那个跟他纠缠一夜的女子。只是现在看来……
想到这里,墨千晨当即勾唇笑道。
“好,我继续让人查下去。”
……
虽然对于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来历身份,还有昨夜那个陌生男子的身份十分的好奇,只是,一时间苏长歌也想不出来。
既然想不到,苏长歌也懒得浪费脑力了。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吗!?
于是乎,一夜无梦。
第二天,苏长歌便跟着大军一起前去八王府报名参加侍卫挑选。
虽然苏长歌早就知道,这一次前来参加侍卫的人不少,只是,当苏长歌他们来到八王府后门,看着眼前那人山人海,万人空港的一幕,苏长歌瞳眸不由一瞠。
“擦!春运也不过如此吧!?”
放眼望去,在八王府后门有着一块面积偌大的空地。
只是现在,这里却挤满了前来参加侍卫挑选的男子。
这些男子,年纪在十七岁到三十岁之间,一个个长得身材健壮,肌肉发达。
所以,当苏长歌来到这里之后,不消一会,便被这人山人海的人群给埋没了。
担心苏长歌身材娇小,一下子就会被前来报名参加侍卫的男子冲走,一路上,大军更是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待苏长歌他们来到八王府后门,再见八王府后门门口处更是摆放着一张雕花木桌,桌子前面,更是坐着个文弱书生似的长衫男子。
长衫男子此刻正坐在那里,静静的登记着前来报名侍卫的人的名字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