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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Farewell(1 / 1)

“哥!胡仙姐!”耳边传来了阿雪哭叫的声音和阿雪奔跑的细碎脚步声,远处还有数道紧凑的脚步声靠近。

“别乱动,你现在情况很严重!”

“快,快点把他抬到床上去,他的插针掉出来了,手臂上全是血!”

“过来,帮我按住他!”

“……”

道道吆喝声在我的耳畔响起,接着我感觉到三双手按住了我,其中两双手抬起了我,把我架回到了病床上,然后有人给我插上了针头,手臂上的一阵刺痛让我手臂一阵抽搐。

“你现在别乱动,你看看你流了多少血……”按住我肩膀的医生对我怒斥道。

“看?我看不见!!”我抖了抖身体,嘶吼着。

“……”

对方顿时沉默了。

“冷静一下,你现在身体状况真的很差,就算是为了你的家人,你也要好好休养,以后可以考虑做植皮整容手术和眼角膜移植手术,还是有希望好起来的。别太绝望。”

我呵呵地冷笑了一下:

“植皮手术?呵呵,浓硫酸的脱水效果会导致神经和表皮细胞彻底腐蚀干枯死亡,植皮手术能修复?眼角膜移植?别以为我不知道,江苏省境内起码有6000人排队等着做眼角膜移植,你们这些靠红包发家的好医生会不优先给那些出钱最多的大款!?”

这一次,我的话让对方沉默了。

对方不会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想到我订阅了包括《扬子晚报》、《江南晚报》、《南京晨报》、《金陵晚报》、《江南时报》、《精品健康导刊》、《江南保健报》之类的报纸,对于无锡市明面上的经济、商务和医疗状况,我早已了若指掌……

可是,现在,对我来说,这些都已经没了意义。

“你不要乱说,年纪轻轻说的什么丧气话。要是你自己都对自己放弃了,我们这些当医生也没办法了。你先静一静。”按住我的那名医生脾气还算平和,对我好言相劝了几句,试图规劝我平静下来。

我的脑海里却是反复回荡着狐仙离开的话语……

她走了……

我无力地瘫软在病床上,刚才磕磕绊绊带来的身体伤痕因为我的动作而牵动起来,让我痛不欲生。

“哥,唔唔唔……哥……”

阿雪呜咽的声音传过来,一只温润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右手,我感觉到有温暖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我知道,那是阿雪的泪水。

“哥……我刚才去追胡仙姐了……胡仙姐她……可是她却不愿意回来……她怎么这么狠……她怎么这样对你……”

阿雪的话细如棉丝,断断续续地传来。

而我,像个木头人一般躺在病床上,嘴角却是牵起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狐仙是什么样的女人?

难道我还不了解么?

对那个可以抛下整个世界女人来说……

真有她抛不下的东西么?

或许,我早就该看透的。

我早该看透的。

“我早该看透的,呵呵……”我用手臂压住了脸,道道泪水从我的手臂和脸的缝隙中流淌出来,我苦笑着,惨笑着,近乎绝望地笑着,声音哽咽了。“呵呵!”

大概是看到我情绪稳定下来了,一旁的几个医生说道:

“小妹妹,你好好劝劝你哥哥,陪他好好说说话,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种时候他最需要亲人陪着。如果有时候事按电铃叫我们。现在你哥哥的事情闹的有点大,都有记者找上来了,我们的压力也很大。”医生点醒道,然后我听到了他们退出房间的声音,随着啪嗒一声门被关上的脆响,房间重新静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的似哭似笑的抽噎声和阿雪的抽泣声。

“哥……”阿雪握着我手,哽着声道,“哥,你别伤心了。你听医生说了,只要有人能够提供眼角膜,还是可以让哥你重新看得见的。哥,你还是有希望睁开眼的!”

“眼角膜移植?呵,谁会愿意把那种东西提供出来?阿雪……你太傻了。人百分之九十的信息都来自眼睛,谁会愿意把眼睛供出来?阿雪,为了钱,人可以供肾,可以供血,那是因为那东西少了对身体几乎没影响。但是眼角膜呢?谁会愿意贡献出来?人们卖肾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钱!要钱干什么?为了自己生活,为了自己能花钱,能享受!要是眼睛瞎了,人还能享受什么?所以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捐献眼角膜的,阿雪!全国一年也就不到5000个人能够得到眼角膜的捐献,这是全中国!全中国有超过200万角膜盲患者!但是每年接受角膜移植复明的人数呢?5000人!才不到5000人!能得到眼角膜移植的,哪个不是靠关系、后台和天价的花费……呵呵……”

听到我的话,阿雪沉默了半晌,然后抽噎声却是更大了。抓着我的小手力道也大了几分。

“哥,我没有你知道的多……可是,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是我的哥啊……”

你是我的哥啊……

阿雪的话,让我的心脏微微抽搐,一抹不安感掠过了我的心头。

可是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把手再次传来了咔嚓声,房门再次被打开了。

可是,我却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身体一僵,循声望去,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十八年来的习惯却是让我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王一生。”

一道空虚而略显疲惫的男声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体再次微微一震。

是尉文龙的声音。

“……文龙?”我微微张开嘴,却又很快闭上。我一愣,说道,“阿雪,你出去一下,我跟我的同学有话说。你回避一下。”

“为什么……?”阿雪有些错愕。

“阿雪。”我重复了一遍,语气略微放得有几分的严肃和沉重。“要不我离开这个病房,要不你出去。”

“我知道了……”阿雪终究从我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容违抗的意思,最后她的脚步声终究消失在了病房里。

就在病房门关上三秒后,房间里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你的手机停了三天机,又开机了,所以我打了你号码,联系了你的医生知道你在这里。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一些。没想到你变成了这样。”尉文龙那淡淡的声音传来,距离我近了几分。我知道他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垂着头,没有发话。

“谁下的手?”尉文龙问道。

“……”我一僵,想到丑哥千方百计想要从我嘴中套取杀死高清华的人的消息,我旋即低下头,自嘲地道,“……文龙,你也走吧。他们找上了我,也会找上你。你不走,迟早会像高清华一样的下场。”

“我懂了。”尉文龙的语调非常的淡定。“原来是和高清华有瓜葛的人。”

“懂就好。”我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调说道,“文龙,你也看到我的这副废人姿态了,我们说好的计划……就当从来没有过吧。”

“……”尉文龙缄默了很久。我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我早就料到了。”尉文龙淡淡地说道,“你被绑架失踪那天,我就知道你被人盯上了,我猜到我恐怕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所以这三天来,我一直没有去学校,而是在小旅馆里,每天都换地址。”

“是吗……呵呵。你这么做是对的。”我苦笑了一声。

“你的眼睛……没法恢复了,对吗?还有你的能力。”尉文龙用一种虚静的声音问我道,声音里却似乎还是带着一份的期盼和希望。

“不要再问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了……”我缓缓摇头道。

“我懂了。”尉文龙的声音依旧平静,停顿了一秒后,尉文龙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王一生,我来,是向你告别的。”

我缓缓抬起了头,心里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我要走了。”尉文龙道,“早上我回家了一趟,家门被撬了,马桶的管道下面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显然,司伏见不会放过我。”

通。

尉文龙的消息,如同第二枚炸弹投在了我的心海里,让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海再次掀起了万丈波澜。

“司伏见……对你下手了么……”

“对。”尉文龙的语气还是极度平静,“我要走了。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哪个穷乡僻壤的乡下,也可能我出生旮旯头村,也可能是是浙江富阳或者安徽太湖县、大别山区,或者是其他地方。总之,只要我不主动露面,这辈子也没人会找得到我。时间紧急,我特地来只会你一声,本想看看事情有没有翻盘的转机。现在看来,我得走了。”

“是吗……走好。走了最好。”我低下了头。

是知道我和尉文龙的连带关系的,我和尉文龙基本是共犯关系,

“我的新号码是138……74,全世界只有你知道。这个号码一个月内不会换。随时保持联系。我走了,祝你好运。王一生。”

“祝你好运。”

我看不到此刻尉文龙的表情,但是我可以想象到他的表情一定是失望和焦躁的。即便是冷静如他,此刻也已经有了几分觉悟的意思。

祝你好运……

短短的四个字,却是包含了我和尉文龙短短数周来最为至深的交情。

短短的四个字,却是让我的眼角忍不住湿润了。

我想尉文龙也是如此。

我很清楚地知道,尉文龙这一次逃亡乡下,如果没有意外,我和他,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尉文龙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当他说出祝你好运四个字时,我清楚地听出尉文龙的尾音颤了颤,有那么一丝的酸涩。

我听到了尉文龙转身离开的声音,和来时的轻盈步伐不同,我听出来,离开时的尉文龙,步伐是沉重的。

咔嚓。

是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

门无声地被拉开了,丝丝的冷风从半开的门缝中挤了进来,吹得我瑟瑟发抖。

我仿佛看到了尉文龙站在门口,一手抓着门把手,半只脚踏出门外的抽搐模样。

“这都是我的错,王一生,我当初没能控制住情绪……”

尉文龙的声音悠悠传来,夹杂在冷风里。

“喂……王一生,如果还有转机。”

他的声音顿了一个节拍。

“我还会和你共商大事。”

“如果不能。”

“我也会记得你。”

“记得你这个朋友。”

“Farewell.”

邈远而空灵的声音如同风尘一般化开,伴随着方房门轻轻关合的声音,轻轻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值得我用一生去珍重、称之为朋友的人。

……

无锡市,城南高中,高二(1)班教室。

“史兵,今天的垃圾也由你负责倾倒。”已经到了放学时分,除了个别值日生外,大多数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离去,戴着厚镜片眼镜的副班长江浩站在讲台桌前提醒道。

“我倒?草,凭什么?老子今天负责的是拖地,怎么还要全套服务了!?”拉着一只拉风挎包,半只脚踏出了教室门的史兵不满地扭回了头,粗声粗气地道。

站在讲台桌前戴着口罩喷洒消毒剂的江浩看着史兵说道:

“因为王一生他没来,所以由明天的你替他。”

“王一生?草。那个王八蛋。也不知道那个混球死哪里去了,该不会真死了。”史兵骂骂咧咧了两句,脸上露出了厌恶和反感的表情。

听到史兵满嘴的咒骂声,江浩皱眉道:

“奇怪了,史兵,这段日子来你不是一直对王一生言听计从么。现在……怎么突然开始骂他了?”

“言听计从?开什么玩笑,老子什么时候对那狗一样的的东西言听计从了?张雨婷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史兵怒道。

“呃……你不会吃错药了吧,史兵?”史兵的剧烈的反差,让江浩满面的惊愕。

而此时,史兵一边说着,一边一局走到了教室后门边上的垃圾桶里,拿出了一袋黑色塑料袋包装的垃圾。

只是,在塑料袋的旁边,还放了一只透明的塑料盒子。

盒子里,放了不少揉成团的皱巴巴小纸团。

看到这个塑料盒子,史兵露出了惊愕之色:

“这个是……上次班级选举时的投票纸?”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哪位神灵的感召,又或者是纯粹闲着无聊,史兵随手从里面抓了一把纸片,然后在手掌心摊开,看了起来。

可是,越是看,史兵的脸上就越是难看,额头上的粗眉也皱的越来越紧,而他眼眸中闪烁的异样光芒,也是越来越强烈。

“我靠,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写的都是邱德华?一张,两张……二十三张?不对啊,邱德华得了二十三票,那为什么,班长是王一生?靠,这tmd怎么回事?有猫腻!!王一生作弊?”

说着,史兵转头,对着后方讲台桌前的江浩挥了挥手:

“江浩,你给我过来一下,这班级选举有问题……王一生,好像作了弊!”

……

无锡市,无锡公安刑侦局专案一组办公室。

一头浓密卷曲黑发、穿着棕色大衣的司伏见正安逸地坐在一张樱桃木桌前,翘着高高的二郎腿,而在他的手臂上,则是贴了整整两块尼古丁贴片。而在司伏见的周围,则是站了一名身穿黑色刑警制服、英姿飒爽的短发女警,还坐了一名头发花白、老态龙钟、赘肉横身的老警官。

而在他的对面,则是站着一名穿着红色的薄纱搭配丝绸裙、着了浓妆艳抹、身材袅娜窈窕的妖媚中年女子。

“所以,你还是确定你老公不是凶手,吴艳芳?”司伏见把手里的一份报告丢在了樱桃木桌上,他皱了皱眉,抬起头,双手支颌,审视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绝对不是!”身穿红裙的吴艳芳满脸愤恨地道,“我老公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什么样的为人,没人比我更了解了!司警探,你来无锡的第一天我就告诉您了,这件事肯定是王一生那个狗腿子做的事!银乐迪的那些人,哪个不是那天王一生在医院里宣扬要报复的?这件事绝对是王一生搞的鬼!!绝对是!”

“好的。我知道。”司伏见摆了摆手,打住了吴艳芳激愤的言辞,“我接手这件案子的第一时间你就给我们专案组打了电话提供了线索,说是王一生犯的案。我也按照你的线索对王一生进行了审问,如果没有你的线索,我想我锁定的目标不会这么快缩小到王一生身上。他身上的疑点的确很多,但是,单单凭借目前为止手头的线索,我们还不能给王一生定罪。而且,我告诉你一个最新的消息,吴女小姐”

司伏见清明而澄澈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吴艳芳:

“一个小时前,我们得到了民警大队那边的信息,三天前被人绑架的王一生已经回来了,他被来路不明的人用浓硫酸毁了容,双目失明。已经成了废人。”

“啊?那个狗东西……眼睛瞎了?被人毁容了?”听到司伏见淡漠的话语,吴艳芳妖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骇色。

“千真万确。”司伏见微微点头道。“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够复杂,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变节。嫌疑人王一生,现在已经成为了受害人王一生。现在他正处于精神失常、身体状况极度不稳定的状况,恐怕,在受害人王一生治疗结束前,我们都不能对他采取刑事拘留措施,也要终于在他身上寻找银乐迪案件的线索。”

“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似乎让吴艳芳不能接受,她张口,却是结了舌。“开玩笑,你们这是乱来!!我老公再过三天就要判死刑了,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当的?赶紧给我查清楚啊!我老公绝对是清白的!绝对!”

最后,吴艳芳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悲愤,她暴跳如雷般地发作了。

“很遗憾,可是,现在王一生毁容的这起案件引起了无锡市公安局的重视,恐怕这件事会被列入率先侦查中。银乐迪的案件……只有先搁置。”

“那我老公难道就白死了?!”吴艳芳怒目而视道。

说着,司伏见满脸歉然地低下了头: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情况已经出乎了我的预料。吴小姐。现在看来,您老公张国华的事,在我心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王一生是受到了某个秘密组织的指示而犯案,而王一生现在遭到了那个组织的抛弃。第二种可能,就是王一生或许真的有催眠术之类的神奇本事,也因为这一点,他得罪了大势力,所以遭到了报复。这是我的两个猜想。我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地步了。除非你老公亲自开口否认罪行,供出真相,开庭重审,否则……”

说到这里,司伏见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黯淡的眼神里露出的歉疚和无奈之色,却已经说明了答案。

看到司伏见那沉重而无奈的表情,吴艳芳身体一个踉跄,就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几乎软到了下去,她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司伏见,胸口起伏,然后下一秒,她忽然面颊发红,掩面失声痛哭起来,声音凄绝哀厉。

似乎,她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再有转机了。

这个坚强的女人,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为了给自己的老公开脱罪名,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清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寻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头来,居然是白忙活一场。

到头来,居然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想哭,可是,泪到嘴边,却变成了难看而绝望的笑。

司伏见微微低下头,一双深邃的眼睛被微卷的刘海遮挡,隐藏在黑色的发影中,略微苍白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属于失败者的羞辱和愧疚神情。

可是,就在这时——

叮铃铃。

专案组办公室里的专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像是得到了某个警示一般,原本还低着头,突然祷告一般的司伏见,霍然抬起了头,一对深邃眼睛投射出雪亮的目光,他忽然抬手,手臂一挥间,手指一点,就按下了免提键。

“这里是专案一组,我是临时组长司伏见,什么事?”

司伏见盯着电话上的号码,平声问道。

“司组长是吗?我是无锡监狱狱监队的队长孔国发,2640号看管犯……就是张国华,他出事了!”

“什么事?!”司伏见眼睛微亮,他像是触电一般,霍然从红木方椅前站了起来。

“张国华刚才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着我们发狂起来,不停地说‘我不是凶手,你们抓错人了’之类的话!”电话的那头,传来了男子有些艰涩的声音。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眼里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然后呢?还有没有其他的话或者表现?”因为激动,司伏见的声音,都有一丝的颤抖。

“哦,有的,他还不喊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说那个人才是凶手。”电话那头的人缓缓地道。

“什么名字?”

“王医生……好像是王医生吧?但是我们不知道这王医生是哪号人物……”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犹豫不定,含糊不决。

通!!

可是,当“王医生”三个字传来时,司伏见却像是吸了一口大烟一般,整个人都迅速地脱了力,然后,他双腿一软,大衣飘起间,他整个人都一屁股坐回到了方椅上。

然后,司伏见背靠着椅背,缓缓地仰起了头,一对变得无比透彻的目光闪烁着明亮之色,盯着办公室天顶上的雪白顶壁:

“王医生……王一生……果然是他么……”

司伏见看着天顶,嘴里喃喃有词。

半晌后,他的唇角,终于浮现出了一抹赢家的笑容。

“吴艳芳,看来你老公终于开悟肯说出真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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