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中,只有朱厂长知道,贾书记这是在自己找死,已经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拉都拉不回来。
“唉~”朱厂长叹息一声,摇摇头,脸上露出苦笑,看向何助理。
说实话,朱厂长想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何助理一早就知道,或者说,这件事就是上官秋寒跟何助理早就安排好的。
可是想到刚才何助理在看到上官秋寒的时候,脸上的那丝震惊,还有不可置信的眼神,朱厂长似乎又觉得何助理事先应该不知道才对,不然怎么会那么惊讶呢?
他现在也是庆幸上官秋寒跟何助理事先来和他打过招呼,不然自己还可能在无意间就得罪了上官秋寒,那就真的是完蛋了。
只是,现在是自己的对头,工厂的书记贾有才撞到了枪口上,还在作死的路上停不下来了,这是要把上官秋寒这个大老板往死里得罪啊。
不仅打了上官秋寒这个大老板,还当着人家助理的面,扬言要处分并开出人家,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见何助理如此“赏识”自己,贾书记示威似的看了朱厂长一眼,乐呵呵的笑容就没停过,仿佛在对朱厂长说:“看见没有,连何助理都赏识我,看你以后怎么和我斗!”
感受到来自贾书记挑衅般的眼神,朱厂长丝毫不为所动,心中却在冷笑着,白痴,都被人当猴耍了还不知道,要是你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谁,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到时候就等着哭吧。
没有去理会贾书记的挑衅,朱厂长直接退回到何助理的身后,把头撇向一边,反正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能管的了,自己能管住的只有自己这张嘴。
什么时候上官秋寒想要表明他身份,到时候他再出面接待上官秋寒,不过,如果贾书记还想让人对上官秋寒动手的话,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是不能插手这件事,但却必须保证上官秋寒的人身安全,相信何助理也是这个想法。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他们两个已经被开除了,还不快把他们给赶出去,记住,把他们的工作服都给脱下来,不能让他们玷污了我们工厂的名声,向他们这些败类,社会的渣滓,就不配穿着我们工厂的厂服,要知道,我们工厂可是东海最有名的珠宝设计公司‘诺言’旗下的加工工厂,这是我们的荣耀,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对它有一丝不敬。”
说完,贾书记还对何助理点点头,却看到一张极为带着极为怪异笑容的脸,不像是对自己示好,怎么还有点像是在嘲讽自己啊,难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应该没有啊,这么慷慨陈词的话,绝对能够让何助理看到自己对‘诺言’的忠心啊。
贾书记还是想不明白何助理笑容里那种奇怪的意味到底是什么,心头隐隐地有些不安,但又没有去在意,毕竟自己刚刚在何助理面前表现了一番,怎么可能会不安呢,应该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
那几个蓝色工服的工人得到贾书记的命令,也不敢违背,一个个又要上前将上官秋寒和董杰赶出工厂。
“是你?”围观的工人中,一个蓝色工服的中年女人看见上官秋寒那张脸后,下意识地叫出了声。
本来就等着那些手下工人把眼前两个没有尊卑的臭苦力扔出工厂的贾书记,耳边却传来这么一声奇怪的声音,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原本那个中年女人就距离贾书记他们比较近,这猛地看到上官秋寒那张让他们夫妻俩有些“惦记”的脸,这才叫出了声,还被贾书记给听见了。
“你出来。”贾书记指着那个中年女人,命令道。
那个中年女人就是张姓女人,买下宛晨曦那套房子的那堆张姓夫妇,在她的身边还有她的丈夫。
张姓女人听到贾书记叫自己出来,自然不敢违抗,讪讪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表情有些惊慌,她穿的工服是蓝色的,比上官秋寒的那身橘黄色工服要高一级。
“你认识他?”贾书记问道。
“我,我,我不认识。”张姓女人怯怯地小声回答。
“那我怎么感觉你认识他啊,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快说!”贾书记小眼睛一瞪,猛地张开一些,至少看得到那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子。
刚才上官秋寒面对他们两个领导的时候,就没有一点尊重的样子,当时他们就隐隐猜测是不是上官秋寒身后有靠山,才敢这么有恃无恐,但上官秋寒穿的是橘黄色工服,在工厂里,橘黄色工服是最底层装卸工人穿的衣服,贾书记也觉得把上官秋寒这个狂妄之徒弄进工厂的人职位想必也不会太高,最多也就是个主管级别的小头目。
可是现在一个蓝色工服的女人竟然认识这个新来的,想必他们是有着关系了,甚至,这个蓝色工服的女人就是把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苦力弄进来地后台,想到这,贾书记对张姓女人的态度更加严厉起来。
“你还敢撒谎,你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说出那话,你是一位我好欺骗吗?”贾书记大怒。
“贾书记,我是真的不认识他啊,和他也没任何关系,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我老公,我们真的不认识他,我们就见过他一次而已。”张姓女人魂都快被贾书记吓出来了,连忙抬出自己的老公,希望他能替自己作证。
“是啊,贾书记,我们真的不认识他,前几天他还穿的人模狗样的想要买我们的房子,到我们家找到我们,说那是他的女朋友的房子,还说因为他们闹了一点矛盾,所以联系不到他的女朋友,就在前两天,真的。”张姓男人连忙从人群里钻出来,替自己的妻子解释作证,并将当天上官秋寒去宛晨曦家,现在是张姓夫妇的家的事说了出来。
听着张姓夫妇说自己的事,上官秋寒脸上冰寒无比,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觉得冷漠的吓人,目光直射张姓夫妇。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的房子卖给他了吗?”贾书记突然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仿佛想到了什么。
刚才上官秋寒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还闹得让何助理看了个笑话,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还可能得罪何助理,他当然不会想就此放过上官秋寒和董杰了。
“没,没有,绝对没有,当时他还说他和我们的老板认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张姓男人老实的交待着所有知道的一切,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上官秋寒。
都是这个臭小子,差点让他们夫妻俩得罪了贾书记,还敢说和老板认识,这不是诚心害他们夫妻俩吗?
出高出市场价的百分之五十来买自己的那套房子?
原来他也不过是工厂里最底层的装卸工人,就这样的人能买得起房子?
笑话,要是能买得起房子,还用得着在这里打工,还好自己当时机智,没有答应他,不然还真的要被他给骗了。
可是,当时事实真相正如他说的那样,是他机智吗?明明就是因为他的贪婪,想要坐地起价,不满足上官秋寒给出的条件而已,什么机智,什么庆幸,什么无辜,都是他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你说他和我们老板认识?他和我们的老板很熟?”这下轮到贾书记心中掀起波澜了。
要是眼前的这个新来的臭苦力真的认识自己的老板,那就能解释刚才为什么敢这么目中无人了,当着自己这个书记的面还敢口出狂言。
张姓夫妇都点了点头。
随即,贾书记看向身旁的何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何助理,他说他认识我们的寒总,你知道吗?他真的认识寒总?”
一脸真诚,一脸期待,一脸的担惊受怕。
他怕呀,如果这个被自己让人揍了一顿的臭苦力真的认识寒总,那么自己就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所以,他期待从何助理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又担心从何助理的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矛盾的心理让他备受煎熬。
只见何助理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目光放在了上官秋寒的身上,仿佛在征求上官秋寒的意见,而上官秋寒则是一双剑眸注视着张姓夫妇。
呵呵,看来好戏又要开场了。
猛然间,贾书记高兴了起来,何助理摇头了,说明她根本就不知道上官秋寒认识这个臭苦力啊。
何助理是谁啊,他可是寒总的助理,整天都跟在总裁的身边,如果这个臭苦力认识寒总,何助理一定认识的,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对那个臭苦力动手而袖手旁观呢?
所以,这个臭苦力一定是在说谎,对了,刚才那两个工人说,臭苦力找他们买房子,就凭这么一个臭苦力就能买得起房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郝副厂长,前几天我们工厂车间不是刚刚丢失了好几块玉石材料吗?现在我怀疑这个人就是偷盗我们工厂玉石材料的小偷,不然他怎么会有钱买房子?就凭他那点工资,这辈子都别想买得起房子,难道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众人听了贾书记的话,纷纷向上官秋寒和董杰投去鄙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贼一样,刺眼而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