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病房里,众人听着梅姐的叙述,一个个都激愤不已。
梅姐暗暗叹了口气,终于解除了他们对之前神秘人举动的疑惑,不然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因为他们的好奇而对宛晨曦的事关注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越少人对宛晨曦关注,对宛晨曦就越是安全。
刚才听那个昏迷醒来的医生说,宛晨曦如今的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并且抢救的过程也比之前更加顺利一些,这才让梅姐紧绷的神经稍稍有了些放松下来。
而在另一个病房里,经过一夜的休息,单樱已经醒了过来,她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昨天那样,满是疲惫。
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去看宛晨曦,看看宛晨曦有没有醒过来,宛晨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她记得昨天晚上,医生告诉她,宛晨曦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今天就会醒过来。
心心念念宛晨曦的单樱一醒来,就忙不迭地向宛晨曦之前的那个重症病房赶了过去。
但是,情况却出乎她的意料,她急忙赶到重症病房后,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宛晨曦并没有在重症病房里。
“难道晨曦因为没有危险了,从重症病房里转到普通病房了?”单樱疑惑的目光在空空如也的重症病房里一扫而过,暗暗想道。
不由地,单樱有些责怪梅姐一大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竟然不在自己身边,也不告诉自己晨曦已经转移到普通病房里去,让她白白担心了那么久。
紧接着,单樱拿出手机,给梅姐打了个电话。
可电话响了半天,却一直都没人接。
“怎么回事,梅姐怎么不接电话呀。”单樱抱怨一句道。
但现在她也不知道宛晨曦从重症病房里转移出来后,去了哪个病房呀,没办法,单樱只好不忿地挂断了电话,急匆匆地来到护士站,问起了宛晨曦在哪个病房。
不料,值班的护士却告诉单樱,他们医院的普通病房病人中,没有一个叫做宛晨曦的,并且,他们也没接到有从重症病房里转到普通病房的病人的通知。
这就让单樱感到奇怪了。
既然宛晨曦没有在重症病房里,按照昨天医生说的,经过一晚上的观察,宛晨曦没问题的话就会转到普通病房,可护士又说,他们没有接到从重症病房里转到普通病房的病人的通知,这是怎么回事呢?
“护士,请你帮我查一下,有没有转院的记录?”单樱焦急的问道。
梅姐联系不上,宛晨曦也不在重症病房里,那个刘医生也不是金丰县医院的医生,也不会待在他们的办公室里,而护士又告诉她没有宛晨曦的病房转换记录。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宛晨曦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转院了。
可是,单樱的要求却遭到护士站护士的拒绝。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信息,如果你是病人家属的话,你可以联系一下病人,或者陪伴在她身边的其他家属,也可以找到病人的主治医师,请见谅,我们真的爱莫能助。”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诚恳地回答道。
“不是,我的妹妹昨天就在你们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但是今天她就不在了,我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如果我的妹妹在你们医院失踪,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投诉你们医院的。
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名律师,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们医院和病人家属对簿公堂,对你们医院声誉的影响有多大,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如果你没有这个权限,你可以通知你的领导,让他来解决这件事。”
单樱从Lv包包中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放在了值班护士的面前,告诉对方,她的职业是一名律师。
就算是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律师也算得上是精英人士了。
一般人最怕的三种人,警察,流氓,还有一个就是律师。
有时候遇上一个较真的律师,简直就是噩梦。
他们的职业会促使他们很多举动都会按照法律程序走,并且能够从各种法律条文之中找到依据,让别人无法驳斥,甚至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第一想法不是和解,而是用法律维权。
哪怕是花费大量时间,大量律师费,他们也在所不惜,一般人还真的跟他们打官司打到底。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真的没有记录你说的那位病人的记录,不然,我帮你找我们护士长来和你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办法做主让你查询病人的资料。”值班护士为难地看着单樱,眼中流露出委屈。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单樱这样的病人家属。
闹事的病人家属她们见过,不讲理胡搅蛮缠的家属她们也遇到过,甚至直接不满医院的处理意见而威胁医院的也曾见过,就是没有见过像单樱这样,动不动就要告她们的病人家属。
金丰县医院不是什么发达地区的医院,基本上她们知道律师的存在就只有在检察院这些地方了,还是官方机构的法律人士。
而真正的律师她们还真没见过,特别是当她们看到单樱扔过去的那张名片上写着东海市某某律师事务所资深金牌律师,她们知道,能在东海找一份像样的工作都已经很不容易了,像她们这样只能待在一个小地方的县医院里在她们这里也是令人羡慕的工作单位。
但和单樱一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单樱是东海市的知名大律师,光是听着这个名头,都能将她们医院的院长这些领导吓出心脏病来。
医院最怕的是什么?
医院最怕的就是医疗纠纷,特别是对方还有一个几乎制霸东海,闻名律师圈的金牌大律师坐镇,要是院长知道了,是绝对不敢招惹单樱这样身份的人。
以单樱在东海的金牌大律师身份,先不要说她的专业素养有多高,单是她的名头,她的人脉,就足以让这所落后县城的县医院吃不了兜着走。
随便找几个有关系的人来为难一下,县医院将在很多方面受到压制,甚至只能苟延残喘着。
“我不管你找谁来,反正今天我必须知道我的妹妹到底去哪里了,要是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那我们法庭上见,我会立刻向法院提起诉讼,你们就等着接收法院传票吧。”单樱的态度很坚决,她就是必须让这些护士给她找出宛晨曦到底去哪里了。
现在,单樱给梅姐打了无数个电话,一个都打不通,甚至她都试着给神秘人打电话,但是不知道神秘人是真的有重要的事,不方便接电话,还是手机没有带在身边,也没有接单樱的电话,这让单樱刚刚经过一夜休息后稍稍恢复的精神又再次紧绷起来。
对于她来说,昨天在听到医生的话后,她都已经快要放下心中的包袱了,但一觉醒来,怎么一切都仿佛变了一般,感觉好像还是在梦中。
不仅梅姐不见了,连重伤垂危的宛晨曦也不再重症监护室,甚至连神秘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宛晨曦是不可能自己离开的,而唯一知道宛晨曦在这里抢救治疗的梅姐和神秘人也联系不上,如何能够让她安心呢?
不由得,单樱甚至怀疑是不是林家的人已经发现宛晨曦没有死,在这所医院里接受抢救治疗,趁着她在休息的时候,偷偷把宛晨曦给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要是她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么不仅玩晨曦也欧危险,连梅姐也会受到生命威胁。
“可是我们医院真的有规定,不能让别人察看我们的病人资料,如果我给你看的话,会医院领导开除的,这位小姐,求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好吗?”
值班护士是真的快急哭了,眼泪在微微发红的眼眶中流转,稍有再激动一下,立马就会留下来。
说到底,这个值班护士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护士而已,左右为难啊。
一边是强势,咄咄逼人的单樱这位在东海都闻名遐迩的金牌大律师,一边是严苛的医院规章制度,她哪边也不方便得罪。
刚才她已经试着通知了护士长过来,但是护士长正在给一个病人做治疗,估计赶过来还需要几分钟时间。
而这几分钟无疑就成了这个值班护士最难熬的几分钟了。
“我为难你们?我的妹妹在你们医院接受治疗,却在你们医院无故失踪,你说是我为难你们还是你们在为难我?我告诉你们,我的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拆了你们的医院。”
此时的单樱已经怒气冲到了头顶,宛晨曦的伤情严重,才刚刚从生死线上抢救回来,才一个晚上就人不见了。
要说宛晨曦自己醒过来,偷偷离开了,这是打死单樱都不可能相信的。
以宛晨曦的伤情,就连能醒过来都是万幸,就算是她醒过来了,她下身瘫痪,如果不是别人带走了她,她是绝对不可能离开重症监护室的。
可是除了自己和梅姐,还有神秘人知道宛晨曦的真实身份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宛晨曦在这里,但是,宛晨曦还是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梅姐。
要是梅姐带着宛晨曦转院了,不可能不告诉她,也不可能不接电话,那么就剩下一种最坏的可能了。
那就是宛晨曦的行踪被人发现,并且强行带走了宛晨曦和梅姐。
至于这些带走她们的人是谁,单樱的第一怀疑目标就是林家的人。
在单樱看来,只有林家的人才会对宛晨曦纠缠不休,斩尽杀绝。
“小田,怎么回事?你怎么和病人家属闹矛盾了?”
就在值班护士悄悄抹眼泪的时候,从走廊上快步匆匆走过来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护士打扮模样的女人,疑惑地问向值班护士。
“护士长,我没有和病人家属闹矛盾,是这位病人家属想要调阅我们医院的一些病人信息,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资料,可是这位病人家属还是不依不饶,真的不是我的错。”值班护士连忙擦了一把眼泪,解释道。
“哦?你先去忙你的吧,这事我来解决。”护士长对值班护士小田摆了摆手,眼中有一点无奈闪过,她作为护士长,必须妥善处理这些事。
“你是护士长?”单樱问道。
“是的,小姐,不知道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属呢?听我们医院的护士说,是你要调阅病人的资料?”护士长回答单樱的问题后,反问道。
“你是护士长正好,我的妹妹是你们医院的病人,但现在她却不在病房里,你说我应不应该找你们医院负责?”单樱冷声质问道。
“不知道小姐说的是哪位病人?如果查实是我们医院的责任,我们绝对不会不负责的。”护士长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我妹妹就是昨天送来的抢救的那个女孩,昨天晚上我还看她在重症监护室里,但是今天一大早起来,人就不见了,你说这是不是你们医院的责任?”
单樱的态度很强势,也是她作为一个金牌大律师的职业习惯。
“这个...我马上让人调阅昨天送来抢救的病人资料,如果是我们医院的疏忽,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好,那我就看你们准备给我什么样的说法!”单樱依旧强势,但听到护士长的话,她的脸色稍稍有所缓和。
护士长立刻走进护士站里,在电脑前查询起来,几分钟过后,护士长从护士站走了出来,来到一脸冷厉的单樱面前。
“这位小姐,根据我们医院的记录,昨天我们医院并没有收治重伤病人,也没有任何抢救记录,你会不会是搞错了?”护士长的态度很谦和,没有一点斥责。
“不可能!”
突然,单樱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眼一沉,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是我们医院并没有你说的那位病人的收治记录啊,如果你的妹妹真的是在我们医院进行治疗,我们医院是一定会有记录的。”护士长继续解释着。
“算了。”
单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的鲁莽,直接转身就向她之前休息的那个病房快步走去,也没有理会护士长的疑惑和其他护士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