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喻笑了笑,伸手捏住花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疼?”
花容啪的一巴掌拍掉项子喻的手,没好气的回应,“你呢?!”
“嘶。”的有些着急,撕裂到嘴角,花容忍不住倒吸口气。
项子喻笑的狡黠,俯身凑到花容的脸前,喷吐着撩饶暧昧,“要不然,我给你上点药?”
花容瞥见项子喻滴溜转的眼神,一把将其推开,“别了,再吻恐怕要废了。”
“怎能?”项子喻上前一步,“这次温柔的。”
“还是...”花容想了想,扯着疼痛的双唇,决定还是拒绝。
谁曾想,项子喻直接吻了上去,连同拒绝的话都被他吻了回去,花容伸手顶着项子喻的肩头,本想将其退出去,可...手顶住的时候却愣了神,这次是真的温柔,温柔的就像含了一块,软软的,一点点沁入心脾。
“姐。”华露一瞧见花容出来,立即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花容抚摸着隆起的腹,莞尔笑笑,不言而喻,项子喻妥协了。
华露心头一咯噔,泪眼婆娑着,也不知道该替姐高兴还是替她感到悲伤。
“御书房还有奏折没有批阅。”项子喻偏过头,一看见花容这种慈爱的笑容便觉得心口抽痛,“我先回去了。”
着,俯身在花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恋恋不舍的吻。
花容笑了笑,“嗯,好。”她抬头看了眼漆黑的色,却也没有再什么,她知道项子喻需要时间去接受。
他能够答应,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看见项子喻离开,华露凑上跟前,挎着花容的胳膊,抽泣着,犹豫了好久,“姐...你真的...真的...真的...决定好了吗?”
花容轻轻拍打华露的手,重重的点点头,“嗯。无论结局如何,我都心甘情愿。”
赌一把,最起码还有点希望,有点盼头可以期待,不赌,她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连同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樱
回到御书房,项子喻便一直呆坐着,沉默不语,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没有生机,和花容得知真相的时候一模一样。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丧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皇上。”德顺忍不住出了一声,光是这么坐着也不是个办法阿,眼瞧着色越来越黑,“今夜还去容妃娘娘那吗?”
提及容妃,项子喻回零神,怔怔的抬头,眼底深邃和死水般,但还是泛起点波澜,“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德顺深深的望了眼项子喻,“嗻。”
退了出去,差人去长乐宫禀告。自己便在门口候着,若是项子喻有个什么命令,自己也好第一时间上前听令。
“公公,夜间雾气重。”太监拿着件披风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来,“披件披风吧。”
德顺看了太监一眼,“嗯”了声。
太监帮德顺披上披风后又往紧闭的御书房看了一眼,“皇上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真是苦了公公了。”
德顺嗔怪道:“胡沁什么?你我都是服侍皇上的,哪有什么辛不辛苦的。你阿!”伸手戳了戳太监的脑门,“最近话嘴上又没有个把门了!”
太监赔笑,“公公教训的事。不过,皇上这次...”
德顺叹了声,“皇上宠爱容妃娘娘,这容妃娘娘要求的他哪有不应允的?唉,到最后受赡不还是皇上自己个?”拍了拍太监瘦弱的肩头,“这几机灵点,皇上心情不好,凡事多注意着点,留点心眼。”
“是。”太监应了一声,“谨遵公公教诲。”
德顺“嗯”了声,欣慰的拍拍太监,转头看向紧闭的御书房,深深的叹息一声。
“公公...”
德顺感觉到推搡,困意渐渐消散了几分,睁睁睡眼朦胧的老眼,瞅了眼渐亮的,转而问一旁推他的太监,“什么时辰了?”
“回公公的话,快五更了,用不用去提醒皇上上早朝?”太监边扶着德顺起来边回答。
德顺接过一旁太监递过来的湿手巾,摸了把泪,看了看仍然紧闭的御书房,“皇上,这一夜有什么动静吗?”
“没。”太监接过用过的手巾,“一直安静着呢,之间也没有出来过,公公可要过去看看?”
德顺想了想,“去看看。”着,往御书房门口走过去,但刚走了两三步,德顺的神色都变了,老脸皱成一团,腿脚的酸麻,差点要了他老命。
伺候的太监还算机灵,拿过椅子来,让德顺坐下,又蹲下身子给德顺揉腿,手法劲道有力,不一会,这酸麻便退了一半。
“唉!”德顺锤着老腿,“人老了不中用了,以前阿!先帝还在时,老奴就常常在门口候一夜,那时阿!站一整夜都不感觉困,更不用腿酸了。”
“公公哪里的话。”太监笑了笑,“公公老当益壮,还年轻着呢!只是一时走的急,这才抽了筋,以后奴才几个还要指望公公照付呢!公公怎么可能会老呢?”
“你阿!”德顺笑着戳了下太监的脑门,“就你嘴甜!老奴什么样自己个心里清楚,再过些年,恐怕就要你们出来独当一面了。”
太监笑笑,不话。手上的力道一点没减少,不一会,酸麻感便烟消云散。
德顺走到门前,局促了片刻,轻轻敲了敲门,“皇上...五更了,可否要上早朝?”
门里静悄悄的,就当德顺准备再次发问的时候,项子喻疲惫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进来吧。”
“嗻。”德顺应了声,蹑手蹑脚的走进去,随着推门的动作,黑沉沉的御书房落进点光亮,里面黑的有些吓人。
德顺战战兢兢的转头看向项子喻,他正瘫坐在龙椅中,衣服还是昨日的衣服,桌上的东西都没有动,应该是从昨晚上一直坐到现在,整个人都像镶嵌在椅子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皇上。”德顺出声唤了句。
半晌,项子喻疲惫的开声,“洗漱,准备上朝。”
“嗻。”德顺应声,朝着门外招手唤人来服侍项子喻洗漱更衣。
门推开了,烛火也点亮了,黑沉沉的御书房通亮起来,德顺这才看清坐了一整夜的项子喻,沧桑的可怕,胡子拉碴着,眼中布满血丝,浑身上下透着颓败,虽然只是过了一夜,但感觉好像经历了大半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