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露神色大变,碎片似的记忆突然蹦哒出来,昨个夜里...追查罪犯的官兵...追查的就是六!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项舒雅不断的嗤笑,笑的几乎声嘶力竭,通红着眼眶,声声泣血:“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什么?花容你是我唯一朋友,你怎么能瞒着我?!怎么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这个地方!”不住的戳着自己的心口窝,“疼的厉害!疼得厉害!”
“舒雅...”花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艰难在空中晃荡着,“你听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的不是...”
“姐。”华露上前一步再次搀扶着花容,随后转头沉着脸缓缓从一旁随从的宫女们身上扫过,“都下去吧!”
“是。”宫女随即应声,纷纷退去,沉默不语,看这状况,也不是她们能呆的地。
华露蹙了蹙眉,看着有些魔障的项舒雅,冷声呵道:“郡主,姐她身子骨弱,又怀有身孕,情绪不宜大起大落,有什么事,我们好好,慢慢。”
项舒雅低垂着眉眼,眼底一片猩红,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有吭声。
华露见状哀叹一声,当即朝着远处杵着的宫女招手,“来人,搀扶郡主入屋。”
项舒雅被宫女搀走后,花容这才拽着华露的衣袖,声问道:“舒雅她怎么突然知道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华露叹了口气,边搀扶着花容往回走,边解释:“昨个回城的时候,在城门口遇见两个官兵,是捉拿罪犯的,捉弄的应该就是六了,可能郡主又遇见他们,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这样。”
“官兵?!”花容眉头微微蹙起,“淮南哥哥不是早都已经解除了六哥哥身上的人命官司了吗?怎么还会有官兵?再了,那件事是他们恶有恶报!”
“可能是江城地远偏僻,那两个官兵又常年在外捉拿,所以还不知道吧。”华露琢磨了片刻,给出最合理的推算。
“或许吧...”花容思量了片刻,吩咐道:“让暗卫去查查,查查江城,再查查那两个官兵。”
华露点零头,“嗯...奴婢知道。”
项舒雅在长乐宫从清晨带到傍晚时分才离开,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后,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毕竟两见事表达出来的意思有着差地别的区别。
“姐,姐。”呆在候府等待的丫鬟瞧着项舒雅回来,着急的上前询问:“姐,怎么样了?弄清楚了没有?”
项舒雅莞尔笑笑,眉眼间没有半丝的怒气,甚至还有些心疼,“弄清楚了。”挥了挥手,大大咧咧的坐下,倒了杯茶水,品了几口,润了润嗓子,“事情压根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真的?”丫鬟惊喜的扬起眉尾,替项舒雅的见底的茶杯续水,“奴婢就涂公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姐,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项舒雅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一摸嘴,倒是有些江湖饶豪情万丈,“那两个官兵都是胡诌的,原是涂山的亲妹妹在水患的时候,走丢去了江城,后来被那儿的老鸨拐卖为妓,后不从成日里遭到毒打,第一次接客接的是江城县令的公子哥,因为不从活活被折磨而死,扔进了乱葬岗。涂山知晓后,火烧青楼,杀了那公子哥,才有今这一故事。”
“凃公子的妹妹好可怜啊……”丫鬟惋惜的低垂着眉眼,随即又愤愤的握紧拳头,挥了挥,“那些人好可恨!竟然诬陷凃公子!”
“确实!”项舒雅一拳头砸向桌几,砰的一声,茶盖颤了颤,“不过……那县令已经退位了,都不知道去到什么地方,也找不到了……”
丫鬟轻轻的叹了口气,表达惋惜。
“以前听容儿起凃山,到流落江南便是寻找妹妹的。”项舒雅叹了叹,满目愁容,“后来遇见了凃山,不经意间问过,他支支吾吾的,没想到是这样个结局。”
“姐……”丫鬟担忧的看向项舒雅。
项舒雅摸了把眼角的泪花,莞尔笑笑,“我没事,最近不知怎么的,着着就容易流泪,兴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
“姐!”丫鬟嗔怪一声,“姐风华正茂的,怎么能是上了年纪,这让那些真正上了年纪的怎么活?”
“的……也是。”项舒雅破涕而笑。
“对了,姐……”丫鬟往外头瞟了一眼,意有所指道:“那西厢房的两个官兵怎么办?”
“也是个可怜人,因着上位者颠倒黑白,在外奔波五年不得回。”项舒雅同情的:“等会宫里会来人,这事花容自由安排。”
“什么安排?”
“应该……”项舒雅望着丫鬟那双好奇的眼睛,摩搓着茶盖,估摸着:“要不然让他们回去,要不然嘛让他们到长安当差。总归是个不错的去处。”
“嗯!”
……
雪山腹地,血染湖水,周旁尸体堆积,宛若山。
入了颜色的冰凌肉眼可见,捕捉也更容易,八个人借力换气,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整条湖里的冰凌几乎都被抓个干净。
“滋……”凃山上下牙齿打颤,紧紧裹着毛毯,坐在篝火旁,打着哆嗦,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真……冷。”
“瞧你这模样,让你事先运动你不听,这都冻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侍卫提前发现,你在湖里估计应该都冻僵溺死了!”花煜带着嫌弃,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凃山撇了撇嘴,哆哆嗦嗦的转过头去,表示不想搭理。不过想想刚才那一幕真是凶险,那水冰冷刺骨,入内,刚刚浸没整个身子,就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就像是被冰冻住一样,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捉了一条准备换位的时候,身子已经不听使唤,冻僵住,求生意识勃发,却依旧动弹不得,硬邦邦的如同一具尸体,直勾勾的往下坠……
啧,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