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无妨无妨!”尚四摆手道:“区区小伤比起王大人的救命之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李大接话道:“瞧王大人伤的不轻,这深更半夜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挥手招呼一旁战战兢兢的马夫上前搀扶着王明年。

王明年也不再推脱,告辞离开,马车绝尘离去。

三人并肩而立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瞧不见踪影,李大方才撞了撞尚四的胳膊,“怎么样?拿到了没有?”

尚四低垂眉眼道:“没呢,这刚刚不过深秋时节,这丫的穿的都头猪一样,多的要死,我摸了半天都没摸到。”

尚四咬着嘴唇,正准备询问许三怎么办,只见眼前飘过一红色的丝巾,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这是?”尚四惊诧的看向许三,“你什么时候偷得?”

“哎。”许三一本正经的呵斥住:“什么叫做偷?拿而已。刚刚扶王明年起来的时候,顺手从他怀里拿的。”

“顺手牵羊岂不就是偷?”尚四撇撇嘴,又嫌弃的说:“我在他腰间摸了半天,我说怎么没有呢,没想成竟然藏在怀里,真真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大撞了一下,指向一旁的许三,尚四侧目而视,只瞧见许三小心翼翼的将红绡叠好放进怀中。

尚四一怔,话哽咽在喉咙里,蹙了蹙眉头,仍然毫无畏惧的说出那两个字,“恶心。”

许三挑眉拍拍尚四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你还小,不懂。天这么冷,这红绡放在心窝里,暖人。”

尚四“切”了一声,“更恶心了。”

转而看向李大,询问他的看法。

李大支持的点点头,“确实有点。不过,许三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许三眺望着远方,眼中全是那美人的惊鸿一舞,“谁知道呢?或许吧。”

李大“嗯”了一声,见许三在兴头上,也不愿说什么扫兴的话,转言道:“尚四好不容易回来,今个晚上不醉不归,我请客!”

许三和尚四异口同声道:“好!”

三人勾肩搭背的朝着酒肆方向走去,时而欢笑时而打闹时而歌唱,慢慢腾腾一路。去了酒肆,两坛女儿红下去,都红了脸,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醉醺醺的或趴或仰嬉笑吵闹。

酒肆是一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开的,名不出奇却酒香扑鼻,位置偏僻所以来往的酒客并不多,但酒家有眼力劲而且知而不言,遂许三几个常常来此处喝酒,即使说了什么也不必担心外传出去。

不知谁谈起了国家大事,三人纷纷沉默寡言,原本嬉闹的酒肆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声。

天保三十年,皇帝年迈,太子未立,七子夺嫡,各自为政,上头纷乱,下头跟着也人人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观察局势,站阵营,一个不小心便是灭九族的灾祸。

许三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朗声道:“谈这些做什么?扫了兴致。今个是来喝酒的,只谈风花雪月,不问朝政!”

尚四随即附和道:“对对!什么乱七八糟的朝政?你我几人尚且还未能谋个一官半职,用不着我们操心。也轮不到我们操心费力。”

“说的也是。只不过...”李大眉头狠狠一皱,笑道:“罢了,罢了,今个这儿只有风花雪月,美酒美人。尚四,你这华阳城一行,有什么有趣的事没?给我们两个讲讲。”

谈及华阳城,尚四苦着脸道:“说起这华阳城,你们真应该去看看,边关之旁,成宿的漫天风沙,吹得我脸都快皲裂了...不过那儿有外头的姑娘,和我们今个在红袖楼里看见的那个美人像的很。”

许三急匆匆问道:“像?怎么个像法?”

“自然不是长的像。”尚四打趣道:“不过也有几分相似,也就是那一舞惊鸿还有那花魁身着的衣裳我在华阳城曾看那些外族姑娘跳过,只不过没有花魁那么惊鸿罢了。”

“外族?”许三关心道:“可知道是哪一族?”

“这个没问,我是去风花雪月的,又不是去问祖宗十八代的。”尚四摇了摇头,不过瞧许三失落的神情,笑道:“不过听下头有人说是南夷的。”

“南夷?”许三一惊,“岂不是就是南疆旁边的那个小国吗?”

“怎么会是南夷人?”李大也是惊诧,“南夷灭国之后,南夷人上下皆为奴,怎么会在红袖楼做了花魁?”

天保二十四年,便也就是六年前,三皇子为了给皇上祝寿,亲自发兵攻打南夷。南夷弹丸之地,兵弱马衰,遂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南夷国,取得图腾作为寿礼,皇上龙心大悦,大肆嘉奖了三皇子一番。

“这...”尚四沉思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些相似,到底是与不是,我也不敢确定。”

李大活跃气氛道:“不确定的事你也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尚四撇嘴不服气道:“还不是你问得我华阳城的事?我这说顺嘴便一骨碌的说出来。”

“得。”李大举手投降道:“怨我,怨我,这事怨我。我自罚三杯。”

“岂止三杯?”许三不愿道:“怎么说也得一坛子。”

“许三,你这可就有点过分了哈!”

“过分?”许三挑眉看向尚四,“今个是为你办的接风宴,那你就是主,你说说应该喝三杯还是一坛才能表明心意?”

尚四想都没想道:“自然是一坛,三杯哪尽兴?小二!上酒!上这儿最好的女儿红!”

“得嘞!”远远的应和一声。

李大苦着脸道:“你们两个没心肝的人,一坛子你们是想喝死我不成?”

尚四起哄道:“一坛子而已?谁不知道李家大少擅喝酒,喝不死的,有言是,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李大苦思冥想道:“这诗听着好生耳熟,好像在哪看过,等等,我瞧瞧。”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诗集,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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