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北夏皇没想到,苏羡就一顺溜手里的牌全走完了。
昭阳抻着脖子过来看了看北夏皇手里的牌,惊叹道:“皇上都有两个炸弹,为什么不炸?
还有牌这么好,为什么不叫地主?”
北夏皇哼哼道:“这才第一局,先熟悉熟悉。”
后面一遇到苏羡叫地主时他总会叫,但遇到北夏皇或者昭阳叫地主时,北夏皇一心想和苏羡一头,昭阳又觉得北夏皇太水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所以他俩谁都想让对方当地主。
他俩就相互推来推去,到最后也很多时候是苏羡叫了地主。
刚开始北夏皇想让苏羡来着,紧接着发现好像他自己输多了也挺没面子的吧。
后来他和昭阳认真配合,但赢得也不多。
每每快要走完手里的牌时,苏羡总能横空拦截,面色淡淡地抛出一个炸弹,道:“炸。”
于是玩到傍晚时分,北夏皇和昭阳脸上贴了好多白条。
平时苏羡的手都尽量拢在袖中,但在斗地主的时候,还是得用上两只手,就导致北夏皇无意中抬头看时,看见他拿牌的一只手的尾指上戴了银冷色的指套。
北夏皇问他:“这是什么玩意儿?”
苏羡道:“一般的护指。”
北夏皇道:“你什么时候戴的这东西?
为什么要戴它?”
苏羡道:“好看。”
昭阳亦歪着头瞥了一眼,表示赞同道:“确实还挺好看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欸,不知道女子戴会不会好看。”
北夏皇道:“男子汉大丈夫,搞得那么花哨做什么。
谁给你戴的?”
他想,一定是沈娴那个女人给弄得这么花哨的。
苏羡却答:“我爹亲手做的。”
北夏皇顿了顿,还是免不了好奇,道:“摘下来我瞧瞧。”
苏羡道:“这个没什么好瞧的,你们要是喜欢,回头我画个图样,你们让人照着尺寸打便是。”
玩了一下午的斗地主,从北夏皇殿上出来时,外面霞光万道,朦胧绮丽。
昭阳又把苏羡送回院子里。
这时苏折和沈娴也回来了,沈娴见了昭阳,留她吃饭。
昭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饭后,时间也不早了,沈娴就送昭阳出门。
结果刚走出膳厅,到前院,冷不防就一条黑黢黢的东西动作飞快地朝昭阳扑来。
昭阳甚至都没看清是什么,就听苏羡站在屋檐下,淡淡地唤了一声:“来来。”
那东西方才乖顺下来,匍匐在地不动了。
昭阳定睛一看,吓得直搂沈娴脖子,惊呼道:“啊啊啊堂嫂救我!”
沈娴好一会儿才把昭阳安抚下来。
但是昭阳很不能接受,这家伙居然是苏羡的宠物。
她神情复杂地看向苏羡,道:“堂侄子,你变了。
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软软糯糯的堂侄子了。”
苏羡:“……”尽管他觉得它多半是因为高兴,想迎接一下昭阳,但这话说出来估计也不会有人信。
他道,“你说对了。
以后像今天这样的斗地主都不要叫我。”
沈娴道:“这来来是偷偷来的,昭阳,你不要告诉别人。”
昭阳惊魂未定道:“堂嫂放心,虽然他变了,但我还是要维护堂侄子对外善良纯真的形象的。”
最后沈娴把昭阳送出了院子外,两人在门外站了站,沈娴似笑非笑道:“这几天过得好吗?”
昭阳道:“好好好,相当好。”
沈娴挑眉道:“难怪一连好些天不见你。”
昭阳闻言吃吃地笑了起来,扭着身掇了掇沈娴的手臂,道:“还不是因为堂嫂给我的惊喜。”
她对着沈娴挤眉弄眼,又道,“谢谢堂嫂的大礼。”
沈娴亦笑道:“这下还要不要我去跟你娘谈谈了?”
昭阳摆手道:“不要不要,我娘倒是想,但我会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的。”
昭阳眼看着沈娴身子斜倚在院门边,头顶青枝摇曳,晚风轻拂着她的裙边,漾开浅浅的波澜。
她举止慵懒,嘴角悠悠然勾着,让昭阳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可真是韵味十足。
不仅举手投足都很有味道,而且那腰枝细韧都无法完全遮挡住肩后垂下来的柔顺青丝。
最后昭阳的眼神就多在沈娴的胸前流连了几下,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两眼,蓦地就想起之前兰香和自己讨论的那个话题,然后感觉内心突然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虽然她平时根本不在意这个好吧,可是既然提都提了,她也关注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她感觉她堂嫂的胸脯弧度就极好,既不过于丰满显得累赘,也不过于小巧显得干瘪,而是挺立得正正好的那种,衬得那腰身更加纤细,整个身姿窈窕中透着风流。
再看看自己,虽然不是一马平川,但却小了两圈。
昭阳头一次流露出有点羡慕的感觉。
沈娴注意到她的视线,便挑了挑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道:“怎么,对自己某些方面不太满意?”
昭阳好奇地问:“堂嫂,你是怎么长成的?”
沈娴看了一眼昭阳身后,好笑道:“天色也不早了,这事儿改天再详聊。
我叫个侍卫送你回去。”
昭阳抬起头,眉飞色舞:“找个俊点的送我呀。”
沈娴勾唇道:“那你回头看看你身后的这个俊不俊。”
昭阳闻言回过头去,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高高大大,悄无声息。
随后便是那侍卫一路送昭阳回去。
侍卫戴着侍卫帽,尽管夜色垂下来不大看得清他的面容,但昭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可不就是夜夜在她床上流连的那个。
她抬头看着前方的夜色与灯火交织出来的朦胧的华丽,一直翘着嘴角。
待走到四下无人的林荫小径上时,侍卫冷不防捉了她的手,就把她拽进了树林里。
反身抵在了树干背后,俯下头就亲吻。
昭阳踮着脚,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阵阵发虚,许久都平复不下来。
等从里边出来时,昭阳脸颊红红的,只顾埋头边走边拂着自己的裙角。
侍卫则一丝不苟地跟在她身后,直到把她送回到穆王家的大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