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男一女面对面,只是男的面色不好看,有着一抹无法化开的仇恨,哪怕闭上眼睛依旧从表情看出来,自然落入女的眼中,又因男的不回话,手掌始终没有离开小腹,促使她都不知该如何了。
毕竟,男的脾性很容易触怒,哪怕一两句很正常的话都不一定起到提醒作用,何况,也知道男的正在干什么,无非是苦恼于无法为她排除隐患,心底涌上一股感动情绪,填满早已经冰封起来的内心,放下那份尽快摆脱尴尬局面的心思,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由着王浩一点,莫名其妙就任由男的为所欲为。
“你是不是那些掳走的失踪少女?”
王浩眉头紧锁着,得到关老如此明确的答复后,他睁开那双涌动怒意,恨意,怜悯的黑瞳,盯着白衣女子不放。
“你能不能…转身一会儿?”
白衣女子咬着粉唇,面红如火,都快燃烧到颈脖下,刚要吐出非常准确的话又生生止住,委婉又细语。
王浩不由自主的下移,两眼顿时多加一种炽热的情绪,也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正传递来源于细软肌肤的温度,更增添几分热血翻腾,吐气跟着粗重。
“对不起,我…”
所幸,他急忙缩手,转身不敢再看暴露出玉体的白衣女子,脸上跟着浮现出尴尬。
“我不怪你…”
白衣女子语气轻柔许多,稀稀拉拉的穿戴声却跟着传向王浩的耳朵,以至于王浩难以克制不去想,也有点烦躁起来,白衣女子同样第一次当着男人的面穿衣,特别不适应,可女人慢条斯理,一丝不苟促使她动作没有那么快,给两人都带来难以言明的煎熬。
“我确实是十七年前让那畜生给掳走的少女,一开始我们都非常害怕,那畜生很会伪装,用花言巧语欺骗我们是阴阳谷选弟子的方式,又不断供我们修炼资源,渐渐促使我们不再那么抗拒,一直让我们生活在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唯独不允许我们回家!”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才知道他只是等我们修为提升到武王后,采集我们的全部供他提升,采集后,那些女子大多失身又失青春年华,衰败到只剩下两年生命力,恢复修为后,又要听命于他,分布到黑州各地寻觅资质样貌上佳的七岁少女作为种子!”
王浩感觉非常漫长,就像是蜗牛一样,恨不能催促,奈何他又不忍打断这种奇妙的场景,以至于许久许久之后,一个略带恨意的讲诉声音传进耳朵,他才有点恋恋不舍的脱离出来。
“那该死的畜生应该千刀万剐…”
王浩只剩下一个愤怒情绪,没有别的,全因那个畜生所作所为太人神共愤一点,只是把掳走的少女都视为食粮供自己成长,不知祸害多少个家。
“那畜生何止千刀万剐,可我们曾经反抗过,只是我们大多都是武侯修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武皇…”白衣女子痛苦着。
似乎回忆到那一幕,无比憔悴,哪怕只是回想一番,依旧无法抹去那一幕所带来的惧怕,就像是烙印于内心一样,抹不去。
“武皇!?”王浩惊疑着。
“嗯,确实是武皇,连武王都无法反抗,何况,我们更弱的武侯,那时,我们才知道为何以前的女子不敢反抗,都因我们体内早早种下魄锁印,胆敢反抗,不需要那畜生出手镇压,只要魄锁印发挥作用,即可瓦解我们的斗志,让我们互相残杀…”白衣女子带着悲意道。
显然她们的抗拒遭遇到的镇压非常可怕,相处多年的姐妹们互相残杀,那一幕真的撕碎了姐妹情深的基石,成为化不去的伤痕,每每揭开都无比疼痛,悲伤!
“对不起,让你…”
王浩听得撕心裂肺的声调,宛如是一曲哀歌,连他都受到感染,哪怕没有经历到那一幕,依旧能想象出自相残杀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歉意浮上心来,转身看向白衣女子,那张俏脸只剩下惊惧愤怒的煞白色,大眼睛流动着无法化去的悲痛欲绝之意。
“你不用道歉的!”白衣女子摇头。
“对了,你是如何摆脱他控制的?”
许久,王浩都不见白衣女子说话,似乎他不出声,对方也不出声,略显沉默,促使他不得不打开话夹子。
“前几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武皇闯入阴阳谷,击伤那畜生后,又离开了,导致那畜生只是身受重伤,没有性命之忧,无力大范围操控魄锁印!”
“我们才得以逃离出来,而我本来压制在武侯圆满,离开后,再也压制不住提升成为武王的想法,只是自打成为武王,那该死的魄锁印无时无刻不在作怪,迫使我回到那畜生身边,供他采食!”白衣女子愤恨道。
“为何那武皇不把那畜生干掉,一了百了,干嘛非要留他性命继续祸害一方?”王浩不解的同时,也是暗暗庆幸那畜生没有死,让他有可以报仇雪恨的机会,接着恨得牙痒痒的道。
“哼,他不死更好,未来,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不用为了我这个素未蒙面的女人做那种危险的事!”白衣女子急忙道。
“不仅仅是为了你,也为了我娘,更为了我爷爷他们,他们都是那畜生残害致死!”王浩摇头。
他再怜悯白衣女子也不至于真的跟武皇决斗,他有属于自己的仇恨,那份仇恨促使王耀奋斗着,作为儿子又岂能袖手旁观,只是他依旧太弱小。
尤其知道对方乃是比武王更高一阶的存在,连武王气息都宛如一座大山压着,几乎可以让他窒息,连那武皇更远远观望都不太可能,要反击,要报仇,唯有超越那座山,才能推翻,他坚信有那么一天,凭借自己的能力办到。
“你家人都死了?”
白衣女子一惊,又无比悲哀这一家真的不畏惧,拼死抵抗,只是她明白出动的人都是武王,黑州大多地方只有武侯,武王,甚少有武皇。
“我叫王浩!”王浩没有回答,自报姓名。
“三十多年前,以及十多年前,你们王家都给那畜生派出去的人制造了麻烦!”白衣女子震惊道。
“十多年前,是我爹和我娘他们阻止的,我娘为此丢了性命,你能不能跟我多讲讲!”王浩道。
他想更多了解他娘的事情,那件事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为什么懂事后,没有得到母爱,看着别人都有母亲疼爱,唯独他没有,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经常刺痛着他,以至于他有时候都不想看到,只想逃避,躲着。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派到那里的人没有带回种子,直接让那畜生一掌劈死了,也算解脱了,不用再受摆布继续危害其他人!”白衣女子道。
她们身不由己,不仅是食粮,性命又不能掌控,算是一个个失去自由的苦命人。
“你叫什么?”王浩见得白衣女子了解不多,也不再追问,又不知道聊什么,随口一问。
“你叫我小蝶,或者蝶儿都可以!”
蝶儿犹豫了一下,想告知实情,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不可预测的麻烦,促使省略前面姓氏只带名,又补充一句。
“我不敢暴露自己,也不敢回去见家人,我怕他们受到牵连,对不起…”
闻言,王浩点点头,一个比之武王都恐怖的武皇就像是大山那样,时刻都可能压下来,不留个心眼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两个都陷入无话境地,不知道该交谈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交谈下去,仿佛他们除了那畜生外,再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王浩,你有办法解开魄锁印吗?”
许久许久,他们都像木偶一样,四目相对,无比尴尬,以至于他们两个都受不了,似乎都想摆脱眼前的局面,尤其蝶儿让王浩这么盯着,哪怕再有修养,再温柔,似乎都掩盖不住些许羞恼,促使蝶儿破局。
“办法有,只是暂时不适合!”
王浩自然觉察到蝶儿那眼神流露出来的情绪,那是不想让他多看,奈何眼光就像是不受控制瞟一瞟遮掩在白衣裙的胸口,脑海浮现出迷人的景象,待得听到略显冰柔的声音后,急忙转身不敢再看下去。
“什么办法?”蝶儿原本还有点责怪王浩的,谁叫王浩那眼神有意无意的,而今,已经让另外一件事填满,追问道。
“魄锁印隐藏极深,现在我无法办到,真要引它出来,唯有阴阳结合一途,倘若你真的愿意那样做,只能寻一个男人,我可以从旁为你破解魄锁印…”
王浩话到后面,都有种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只是这番话乃是出自关老之口,他不过是代言而已。
就算代言,心底都是万二分不情愿的,难不成真的看着蝶儿跟别的男人结合,一点都不为所动?
他是一个男儿身,又岂能无动于衷?
何况,先前只是看看就能证明,他是一个男人,也有欲望,也有冲动的血气方刚。
此言一出,蝶儿同样是愣在当场,这个办法真的太为难人,尤其女人非常注重自己的清白,而且又叫她找个男人,男人哪里能随随便便找,那得千挑万选,才能找到如意郎君,促使她回过神后,死死盯着王浩的背影,看不到王浩的表情,更不愿意放弃其它希望。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