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念浅“哼”一声,“是石澄蓄,哪里都少不了这狗奴才!”
段音尘拧眉道:“看来我早被盯上了,君念,听他的,你现在出去!”
“你呢?”她沉下脸。
“我过会儿再出去。”
“你以为我信?”卓君念轻叹一声,主动拉过他的手,“来,坐下,咱们说会儿话。”
“别胡闹,现在还说什么话,你听我的现在出去!”
“不,就想和你说会儿话。”卓君念歪头一笑。
段音尘仿佛明白了什么,动容之色浮上,慢慢的,他悲愤褪却,缓下心绪坐到她旁边,看窗子光影浮动,知道外面已经布满了侍卫。“我与他,兄弟一场,不成想最后连句话都没机会说。”他充斥着极少有的颓废感,看向旁边的卓君念,他手掌覆到她手背上,愧疚道,“如果当初我肯踏进你的院子,肯多看你几眼,多和你说几句话,兴许就没有今日的凄凉。”
“嗯。是怪你。”
段音尘轻声一笑,“傻子。”
卓君念由他攥着手,微垂下头道:“给你念首诗听。”
“好。”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感子故意长,世事两茫茫。”她说到这儿,手背两点湿热,惊然发现段音尘已然落泪,梦里她常见东方木在哭,没想到,临了临了,守在她身边,共此灯烛光的是段音尘。她为他擦去眼泪,自己却流着眼泪看着他轻声问道:“当初与你洞房花烛,我不记得是何情景,此间恨,很无奈,今生被你错过,倘有来生,一定将此恨还你~”
段音尘深吸一口气,但悲恸更浓,几乎要让他失控。
石澄蓄在外不耐道:“馨妃娘娘,没有时间了,难道还要老奴进去请你么?”
段音尘赶忙咽下伤绪,凝重道:“君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听我的,就这一次!”
“我的个性你还不清楚么。音尘,来世如果找不到我,就以我刚才念的这首诗为证,我们相认彼此!”卓君念倾出身体向蜡烛一吹,屋内陷入黑暗。
石澄蓄尖声叫道:“放箭!”带着火的竹箭随他一声令下朝屋子内响哨飞进,段音尘猛的背朝外将卓君念搂紧。此时,一个身着宽大斗篷的人凭空而降,“随我走~”他一出声,卓君念就放下了心,是萧女子。萧女子一手挽着一个向上拔起,冲破屋顶瓦片飞到墙头。而院内也出现变故,之所以侍卫没接连向屋中射箭,是因为有群蒙面的黑衣人跟他们交上了手,石澄蓄也被缠住,嘴里叫道:“别让刺客跑了~”却分不出身去拿萧女子三人。
萧女子不做停留,带着段音尘与卓君念飞越高空,从殿堂檐角间穿越,如履平地的轻功令段音尘叹为观止。“阁下是萧女子?”他问道。
“王爷好记性,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萧女子笑着回道。
卓君念回望冷宫,火光已经照亮那方天空。她问道:“是放肆他们么?”
“不是,只我一人来了,不知他们是谁的人。”
“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回参山!”
“你们瞧城门,也有火光!怎么那么多人?”
“段州唐攻城了!”
九月十九。参山学院。辰时许。
卓君念坐起来,段音尘在她腰后多垫个枕头,他眼窝发青明显一夜没睡,见卓君念张口,他立即说道:“段州唐败了!”
“这么快?”
“皇兄城府过人,段州唐太小看他了。没想到宫里也有萧女子的眼线,书院里的人告诉我,段州唐一路顺利打进虞素殿,却在皇上的书案前中了机关,他让皇上写退位诏书,不料那方端砚是个机关钮,段州唐当即就被从天而降的铁笼罩住,他的贴身侍卫也是皇上的人,段州唐的人头被扔出虞素殿,他率领的兵马转眼就散了!”
卓君念冷冷一笑,“他聪明如斯,或许段州唐的每一步都在他算计内,还一路沾沾自喜!”
“是,先帝将帝位传给皇兄是对的,换作昨日是我,可能就败了!”
卓君念喉咙一阵奇痒,剧咳几声后,咳痒是止住了,但胸口疼的要命。段音尘紧张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萧女子!”
“不必,不必~”卓君念拉住他,“我好的很,就是口渴,你帮我倒杯水。”
“好。”
段音尘背身的工夫,卓君念用手指探到嘴里,果然,嘴里刚才的苦腥是血。段音尘倒好了水,她猛喝两口吞下,“谢谢。”
“还跟我客气。”
卓君念勉强一笑,胸口的疼痛依旧,没半点缓解。“音尘,你能告诉我当时先帝为何没将帝位传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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