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十分
距离午间上课还有2o分钟。? <[.?c]o>m]
“容宁,我刚才下午的时候不是回家了吗?听说一件大事。”程杨将手中的课本整理好,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前碎快要遮住眼帘的女子,良久之后,还是没说出口。
“你怎么了?这个样子怪好笑的,干嘛总是吞吞吐吐的。”容宁拍了下程杨的肩膀。
见周围同学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程杨在容宁的再三催促之下,才说了出口:“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个,那个,萧筝,也就是你男朋友的妹妹……”
“她怎么了?”容宁挑挑眉头,没有任何情绪。
萧筝这个名字已经渐渐淡出了她的生活,但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刺一下,容宁习惯之余,也不免感觉到有点麻烦。
“她怎么了?看你的脸色,应该是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吧。”
程杨一向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她家里人与萧家交情不错,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
萧筝的事情,也是容宁亲口告诉她的。
不知为何,她忽然联想到今天早上,萧淮锦快要送她回班级,又突然之间接到电话离开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程杨沉吟了良久,最终吐出两个字:“割腕。”
“割腕?”
“对,割腕,听说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要不是及时现,也不知道会不会生不得了的事情。出事之后,就连他爸爸都赶回来了,不过是捡回来了一条命,至少说明身体不会太差……”
饶是容宁设想了好多种可能性,都没有想过她会是割腕。
那么骄傲,那么自得的萧筝,怎么会有一天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碰到了其他迈不出的槛,还是单纯的以这件事情,以为可以牵制住萧淮锦?
容宁猜不出来。
在她的印象里,萧筝不会是那种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人的,她又自己的骄傲底线,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明显可以感受的道她眼眸里的不屑,虽然不知道她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是从何而来的。
很快就上课了,容宁虽然对这件事情感觉到很震惊,但也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直到下课的时候,接到萧婶的电话。
“我们在你学校附近的地方约吧,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线路的原因,还是原本就是,显得有点冷漠。
容宁握住手机的手微微紧,嘴角的笑意却越浓重了:“不知道您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呢?虽然这么说很冒昧,可是,我总觉得我和……阿姨您没有什么话题好说的吧……”
“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到时候你要是不来的话,我相信,你会后悔的。”
后悔?
容宁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要不是程杨提前和她说了萧筝割腕的事情,她恐怕这个时候还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的吧。
……
医院
“妈?”
挂下电话之后,萧婶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萧筝苍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疑惑的叫出声来。
“真是没礼貌,也不知道大哥大嫂是怎么想的,真是太生气了!”
萧婶不高兴的手环着胸,张扬的红唇扯出一个嘲讽的角度。
萧筝不太自然的笑笑,微微直起了身子:“妈,她说什么气着你了吗?您就犯不着为着她生气,虽然我也是……”
说着,她手紧紧攥住被角,眼圈微红。
“好了,妈真是白养你了,真是没用,行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妈出手,你还会怕会出了什么差错呢?”
看女儿露出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的样子,萧婶心里心疼的很,面上只好做出责怪状,心里却将那个叫容宁的女孩拉出来冷嘲热讽了无数遍。
…………
日暮西下,在一中的大门口有无数量私家车来来往往的,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其中,从一辆路虎上下来了一个穿着得体,一看就是精英干练的女人。
容宁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萧婶。
萧家的女人,身上都会有种气势,让人一下子就认出来。
就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萧婶对周围的环境有些颇为不习惯,但是很快,她将这些不习惯按了下去。
“你是否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萧婶坐的端正,却是连桌上的咖啡都没有抿一口。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平常她都还体验不出,现在在这里,她才很快的清醒过来。
“阿姨?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容宁试探性的问问,直到萧婶露出默许的样子,她才继续道:“关于你今天来的目的,我大概清楚一些,从别人那听说的。”
容宁莞尔一笑:“不过,虽然我可以猜得到你此行的目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指使你女儿做的,我们两个没有联系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恐怕她想不开,和我没有关系吧。”
“你倒是把利害关系都说开了,也把责任撇清的一干二净。”萧婶直视对面面容白皙的女孩,看模样才与自己女儿一般大小,但是做在同一张桌子旁边,自己的女儿只会撒娇,而她,却学会了如何优雅的谈判。
想到此,心口却有一丝闷,语气也接连着不好起来:“那件事情确实是筝筝想不开,可是,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在背后耍心机,让她这么苦闷,她能想不开吗?能生这样的事情吗?”
重点来了,容宁心中冷笑着,轻抿了口咖啡:“萧筝想不开,那是她的事情不是吗?从侧面来说,也是你这个当妈的思想工作没有做好不是吗?再说了,我是萧淮锦的女朋友,全是因为我们两个两情相悦,萧筝明明就是萧淮锦的妹妹,即使只是名义上的,看见哥哥谈恋爱,就算不祝福,也不要横插一脚吧?好吧,再退一步,横插一脚之后也不应该插不到就寻死觅活了?世界是大家的,不是萧家的,也不是萧筝她一个人的,她怎么能让全地球都围绕着她转呢,便是阿姨您,也不能做到这个地步吧?”
“还有——”容宁嘴边的笑意瞬间凝固,“阿姨,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还是自己臆测出来我在背后耍心机的,我容宁行的正,坐得端,您要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背后耍心机的话,你完全可以去找,我也不怕你。要是没有的话,不好意思,我不会这样受你的侮辱。”
萧婶气的指尖颤:“一张小嘴倒是挺能说的,估计筝筝也是因为太单纯,才会这么想不开。”
萧婶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人,心里隐隐也有感觉到自己这么质问侄字的女朋友有些不妥,但只要一想到躺在病床上没有生机的萧筝,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只想把这个罪魁祸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容宁脾气也上来了,看了一眼毫不客气的萧婶,道:“阿姨,我尊敬你是长辈,才会好声好气的在这里,可是,我的尊敬不是为了换来你的数落,你也不能如此的诽谤。秉着有话好好说的原则,我想你应该是已经越界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一定要凭着一个人的一面之词以及自己那无厘头的判断力的话,那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容宁撂下这段话,起身准备走出厢间,身后,萧婶凉凉的声音传来:“难道你不想见到事实吗?”
“什么事实?抱歉,我不感兴趣。”
萧婶这么多年来,除了年少时期受尽的磨难,遇到萧叔之后,就一直过着被他捧在手掌心的生活,也是少有能够气到她的地方。
今天想来只是来会会一个没出校门的高中生,应该不会有多么的棘手,可是这样看来,却是乎了自己的想象。
那个女孩油盐不进的很。
“……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萧婶手拽紧袖角,费了极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脸上自信的笑容,“你真的一点好奇都没有吗?你要是这样回去,错过了今天的好戏的话,我怕你今晚回去都睡不着。”
容宁握住门把的手僵硬了下。
她装作受了点刺激的一般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你说吧,你想带我去看什么好戏。”
鱼儿终于上钩了,后面就看筝筝的表现了。
萧婶一直悬着的心送了下,与容宁两个前后走出了咖啡厅。
坐在车上的容宁,脸上虽然紧紧绷着,面无表情的,心里却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般,想要迫切的知道萧婶究竟想要让她看什么好戏。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应该和医院有关。
再进一步的话,应该和萧淮锦有关。
学校到萧筝所在的医院相隔不远,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几乎只是一晃眼,容宁一路跟着萧婶的脚步走到萧筝的病房前。
门是半开着的。
病床上的少女面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是脸上的甜蜜,怎么都掩饰不住。
坐在她身前的,是早上接了电话说有急事的萧淮锦。
他挺拔着背,看起来就像一颗俊逸的松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萧筝却时不时笑着,明显一副两个人其乐融融,岁月静好的样子。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门口的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萧婶这个时候轻轻地额带过门。
“看清楚了吧,两个人开心的很,如果不是你的从中插足,两个人完全就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小锦这个孩子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虽然对着别人冷淡了些,但是对筝筝,他从来都是对别人有着不一样的耐心的,所以那时候我都和玉莹(萧妈)说了,那筝筝直接做他们家的童养媳好了,萧妈也是当场就同意的,所以,你懂吗?”
容宁本来还能淡定的装出一副面色苍白,受了刺激的样子,听见萧婶的话,却忍耐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不懂不懂不懂。”
“当年的事情不是两个孩子都小吗,萧阿姨她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也多亏了阿姨你能够记得那么多年,真是难得了。”
见她面带讽刺的样子,萧婶原先看戏的好心情全部消散,气急败坏的揉揉眉:“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他们两个之间什么都好,只要你不插手,以着玉莹对着我们筝筝的喜爱,肯定也是愿意的。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容宁做出掏掏耳朵的动作:“你说他们两个相处的场面异常和谐,我怎么没看到。”
不等萧婶义正言辞的反驳她,容宁嘴角微弯,盈盈一笑:“那我还是要亲自看看的好,哪有躲在别人身后偷偷摸摸的看的,这样子显得就好像我被甩了一样可怜,你说是不是,阿姨?”
“你,你……”
萧婶指尖微颤,刚刚明白她所说的意思,就看着她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了,连阻止都阻止不了。
“嘎吱——”,病房门开启的声音让里头的两个人都将视线往这边移来。
萧筝见到容宁面带笑容的进来,有一丝诧异:“妈,你——”
这怎么何原来策划的不一样,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么前面的事情不都泡汤了吗?
想到了这些,萧筝隐在被子中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
“宁宁!”萧淮锦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容宁身边,见她没有事情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容宁朝着他笑了笑:“刚刚阿姨说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想进来看看,阿姨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相。对吧,阿姨?”
萧婶明白她是当着萧淮锦的面,想要套出自己的话,脸色一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着面无表情的萧淮锦道:“子期,我们今天就把话说开吧,就说说,筝筝明明那么好,这个女的有什么好的,你连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都不顾及了、!”
萧淮锦眸色一冷,握住容宁的手,他的身量要比穿了高跟的萧婶还要高出半个头来,这样一来,身上的气势愈大了:“婶婶,你说话要注意措辞,这话要是到我爸妈面前说的话,恐怕他们也是不会理会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