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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想着自己创业的事,可刚走到巷口,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闻声停步,我侧身向一边瞧去,只见在路灯下,柳玫正怯生生地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在这?”
虽然是春天,可晚上依旧很冷,看得出她在这里已经站了好久了,身子冻的有些微微发颤。
“李杰,对不起……我问过我爸妈了,那事还真的是他们干的……。”柳玫快步向我走来,眼中含着泪水,满面羞愧地说道。
从她的口中证实了我的判断,可心里反而再无半点怒火,瞧着她那既羞愧,又伤心,面对我还有些难受的样子,我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天这么冷,你在这多久了?”
柳玫低头道:“三……三个小时吧……。”
“三个小时?”我吃了一惊,看着她皱起了眉头,又问:“那你……没吃晚饭?”
她摇摇头,我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道:“那不还得饿坏了?走!我带你吃饭去!”
话音刚落,柳玫突然就哭出了声,一下子抱着我,小声抽泣着,眼泪夺框而出,把我的肩头给打湿了一大片。
“别哭……你别哭啊!”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幕,一时间有些举手无措,只能低声地安慰着她:“别哭了,今天我有错,不该向你发火,别哭了……。”
可我越这么说,她哭的越是厉害,肩膀抽动着,整个身子紧紧拥抱着我。让我推也不是,劝也不好。
幸好,她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松开了我。
抹了抹眼泪,她不敢注视我的眼睛,低头轻咬着唇,颤声道:“是我害了你,我……我没想到我爸妈会那么做……今天我和他们吵了一架,本来想让我爸爸改变主意的,可最后还是……我……我对不起你……。”
她很伤心,也很痛心,今天冷静下来后我已经想过,这事应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瞧着她这样子,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而且更奇怪,她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干。叹了口气,我向她说了声“跟我走。”带着她往我家不远的小饭店而去。
现在已经很晚了,饭店中除了我们没有别的客人,我让老板炒了几个小菜,再叫上一瓶啤酒,等菜上来后催促着早已经饿坏了的柳玫先吃点东西,然后再慢慢说。
柳玫浅浅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说起了她和她父母争吵的经过。
“李杰,你知道我的家……我从小就不被他们见待,在家里几乎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在我爸爸、妈妈的眼里,只有我弟弟才是他们的孩子,至于我,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这事都怪我不好……这几年我长大了,我爸妈稍微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还从半年前开始,就老是给我介绍男朋友。开始,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年,他们终于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心里非常高兴,可后来,等我见过几次他们介绍的人后,这才明白一切都其实都是为了他们自己……。”
柳玫说到这,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我默默地拿起餐巾递了过去,她说了声谢谢,擦干泪水,接着往下说。
“……我爸爸在现在的位置上已经好几年了,他今年就快五十了,也许你不清楚,五十岁,这对他这种人意味着什么。如果在这年龄不能再进一步的话,他可能一辈就止步在现在的职务上。所以……我妈给他出了主意,打算把我嫁给他们认为能够帮助他的人家去,介绍的几个人,不是市里主要领导的孩子,要不就是北京那边的什么公子爷……。这些人我见过几个,不是素质极差,趾高气扬,就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没一个是正经的东西,我知道真相后非常灰心,也很不甘心他们把我当成手中的政治筹码来任意摆布,为了这事没少和我父母闹过几回。”
说到这,柳玫顿了顿,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又道:“还记得那此你去我家么?其实你提出去我家看看的时候,我……我也故意耍了个小心眼,因为那时候正是我爸妈逼着我和那些人交往,让我烦不胜烦的时候。我想,也许把你带去不是坏事,如果让他们见了你,知道我已经有……有男朋友的话,可能就此死心了……。可谁知道……我……我这么做却害了你……前几天为了那事我又和我父母翻了脸,一气之下还把你送我的礼物拿给了他们看,骗他们说你是我的男朋友,让他们别再拿那事来烦我了……。”
“我明白了……。”
我长叹一声,回想到那天在她家偷听到的几句话,再联系今天柳玫所说的这些,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她父母居然是把我当成了仕途上的一块绊脚石,这才出于这个目的迁怒我,他们这么干,对于被权利**熏心的人来说,也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对于柳玫的道歉,我无法做出任何表示,虽然事情的发生和她有着一些关系,但毕竟她也没做错什么,可在这事情中,其实我和她都是被她父母所的伤害的人,也许……在真正意义上,她所受的伤害或许比我还大。
“李杰……对不起……对不起……。”柳玫咬着唇,不断地请求我的原谅“我……我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和我爸爸约定,以后不再和你来往,他才肯抬手放过你。可是……这回的事却已经没办法挽回了,因为……我妈在一边挑唆,说非要给你留个教训……。”
我点起烟,虽然他父母的态度让我心中异常愤怒,但我实在无法把这气撒在哭泣的柳玫身上。而且将心比心,我非常同情柳玫的处境,因为假如我是她的话,很可能也是这么做。况且,她最后还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为我委曲求全,仅次来看,她已经尽了自己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你……真打算答应你父母的要求?”
柳玫黯然地点了点头。
我沉默了一会儿,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摇头苦涩地说道:“傻丫头,你……你不必这么做啊!”
“可是你……我对不起你,我只能……。”
“不用再说什么对不起了,你没有做错什么……。”我摆手,认真地问道:“柳玫,如果你觉得我们还是朋友的话,就听我一句话好么?”
“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道:“答应我,别去按你爸妈要求的去做,自己的幸福应该把握在自己的手上。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如果是用你牺牲幸福才替我换来的承诺,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柳玫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可依旧急急地反对道:“不!这可不行!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以后你就是再换了单位,我爸妈也不会放过你!我……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可不能害你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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