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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手边的茶水,轻轻送入唇边,小抿了一口“林大人请放心,本宫既然能来,自然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人前面带路吧。〔顺便推荐下:,大家支持哟!〕”
“这……”林大人一愣,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自然明白林大人心中的顾忌,起了身至他面前,离他一步之远时,她顿了下来,轻轻一语“林大人只管请放心,若是四爷怪罪下来,本宫一并承担。”
林大人无奈,只好点了点头“是,王妃,这边请。”
厚重的云层挡住了太阳,清晨那缕带着稍稍暖意的阳光聚然间全无,老天爷似乎还在犹豫,又似乎己经在早几天就己经酝酿要突然来一场大雪覆盖。
天气越来越冷了,随着林大人一起来到了官府的验尸房己经觉得更冷了,验尸房内摆着的都是一些未断案的尸体,为了保留证据,所以尸体都被冷气冻结起来。
一阵阵诡异,一阵阵阴森随即而来,这刚要入内,阳春自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王妃……”
她抚了抚阳春的手,笑笑“你若是害怕,就在外面等着。”
阳春摇了摇头“不,奴婢与王妃一起。”
入了内,只感觉全身聚然间阵阵凉意袭来,林大人递来了件毛毡子,披上后,倒是减少一丝凉意。
验尸房里掌着灯,异常的明亮,整个空间都酝斥着阵阵恶心的恶臭味,不得不令人腹中阵阵翻转。
待两个验尸房的奴才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揭开后,阳春连忙闭上眼睛,用帕子捂着嘴,干呕起来。
九儿似乎不怕,面上如水一般,异常的平静,这活人她都不怕,她还怕什么死了的人,她向来不相信这世间还有鬼一说,当初做为神偷之时,古墓偷盗比这恐怖几十倍。
她伸手紧了紧阳春的手,冲她微微一笑,将她护在了身后。
“王妃,这就是昨晚贵府上送来的尸体,下官己让人做了初步的尸检,没有被杀的迹象,是自尽溺死。”林大人向她阐述着他们实际步验尸得出来的结果。
她抬袖掩嘴慢慢上前,将跟前的尸体又仔仔细细察看了一番,秀眉微蹙“林大人是说,死者是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寻了短见?”
“正是。”林大人点了点头。
她沿着这具尸体又来回走了一圈,在林大人的身边突然定住“据本宫所知,这死者如若是有心想死,死者的面容及四肢一定不会有挣扎的迹象,对么?”
林大人转眸,微微一笑“王妃所言甚是。”
她也回之一笑,伸手指向尸体僵硬的双臂“那林大人请看,死者的虽然开始腐烂,看不清她的面容上的迹象,但是有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这名死者的双臂是向后伸展,乃至她没了气息之后,她的双臂也是僵硬,不能恢复自然,依照她现在双臂的僵硬度,她应该是让人向后反押着不能动弹,被人活活溺死在水中,再看她的掌心,有指甲浸入皮肉之中的痕迹,这样判断,她是在挣扎做出反抗之时留下的。”
林大人惊讶一语“依王妃所言,这名死者是被杀。”
她微微点点头,迈步来到了尸体的头部方向“能让本宫看看后脖劲么?”
林大人手一招“来人,按王妃说的办。”
“是。”
两名当差的奴才戴着手套将尸体抬着坐了起来,阳春双手捏得紧紧随在她的身边,一眼都不敢望,双手捂着嘴,快要窒息。
她渐渐上前,细细的看了看“劳烦二位将她的后劲的发丝挪开。”
“是”
当尸体的发丝被两个奴才挪开之后,她眸光一闪,指了指“大人请看。”
“这……”林大人一脸惊诧。
她拧了眉“这里有多处抓痕,应当是凶手想要溺死死者时留下的。”
说罢她伸出了手,欲要靠近尸体脖劲处时,阳春突然惊叫了一声,拦下了她“王妃,你做什么?”
见阳春吓得白了脸,她一笑“放心,我不会碰她,我只是比比而己。”
“你在比什么?”阳春面容一丝抽触。
她又是一笑,眸光落在尸体那几处抓痕之上“比手掌大小啊。”
“王妃为何要比手掌大小?”林大人不解的问道。
她抬袖捂了捂嘴后又抿了抿唇“依照这名死者的脖劲的长度,凶手如若手掌大留下来的抓痕应该是这个位置,如若凶手手掌小,抓痕留下来的位置就是这里。”
闻知,林大人恍然一笑“王妃一语惊醒了下官,这名凶手一定是女子。”
她却摇了摇头“不是一名,是三名。”
“对,反押死者双臂的应当是两名,后脑勺的抓痕又是另一名女子。”林大人又笑着点了点头,眸中一丝钦佩之意。
大家都说当朝四王妃心思缜密,今日一见,着实让他不得不叹为观止,话中推测条条是道,字字有理。
她出人意外的笑了一下,瞬间扬了扬手里的帕子“行了,本宫觉得有些恶心了,先回府了,这名死者的死因就交给林大人了,若是林大人将本宫府上的凶手缉拿归案,一惩本宫府上的恶风气,想必四爷一定会重重有赏。”
“是,下官一定歇尽所能,尽快查出凶手。”林大人双手一礼。
这出了验尸房,实在是忍不住了,阳春就在一旁吐个不停,跃过几道路,九儿又突然回了头“对了,本宫今日只是来看看而己,为了不让四爷怪罪,还请林大人为本宫……保密。”
“是,下官一定守口如瓶。”
这出了官府,己经到了午时了,再不快马加鞭赶回府,只怕那不省心的两孩子又该吵着要见她了。
这一路上,她让马夫加快了速度,昨晚一夜未睡,今日又舟车劳累,倒觉得有些乏了,小眯了一会儿,醒来时,还见阳春在胃里反复。
“说了,不让你跟来,你非要来,现在遭罪了吧。”
“奴婢哪知道会这般遭罪,奴婢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你今儿个倒是让奴婢开了眼界。”
“让你长了见识才对,呆会儿回府,你给我精神点,要千万别让爷看出了端详。”
“奴婢知道了。”
马车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这刚回府,还未迈进府坻,管家就跌跌撞撞迎了上来“王妃,你可回来了?”
她理了理衣裳,对管家笑了笑“怎么?管家你急成这样,是爷回了么?”
管家拧了眉,一脸的沮丧“回了,见不到您,爷就挨个训了你殿中的奴才后,又被两小主子拉着一同在前殿用膳呢?就连玉馨公主也被两小主子闹了个头疼,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
听着管家的一番话,这去了前殿,免不了一番责怪,稍稍与阳春对望了一眼,便迈出了步子。
绕过几条道,一阵阵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前殿传来,正是她那两个不省心的毛孩子。
她似乎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深吸口气,笑着推开了门“哟……爷三不等我,都在吃着呢?”
她不敢看他,眸光停留在一桌子所剩无几的几个盘子上。
瑶儿一见是母妃,跳下了椅子,上前拉上了她的手“母妃,你回来了,去哪里玩了?也不带上瑶儿与锦弟弟。”
她伸手捏了一把瑶儿的小脸“你书念完了么?”
瑶儿无辜的闪着大眼睛“还没有。”
她低低一笑“那母妃怎敢将你带出府去玩啊,到时你父王怪罪下来,母妃岂不是要与你一起受罚。”
“出府不带上瑶儿,你总得带上个护卫吧,你这身子渐重,又不能动武,若是出了何事?急死,吓死的还是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她刚一抬眸,就见他怒目直直的绞着她己明显的腹间。
她自然不敢与他对视,冲着奶娘怀里的锦儿笑了笑,伸手将锦儿抱进了怀里,逗乐着“这小家伙可是越来越沉了,小脸上的两小酒窝笑得真甜,这若是个女娃,日后只怕又会迷倒万千。”
他似乎没有理会她的话,伸手将瑶儿抱在了怀里,又在瑶儿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边替瑶儿擦着嘴角的糕点泻,边沉声道“你一上午不在府上,你女儿,你儿子可是把人家公主闹得躺在了床上,这时连午膳都没用。”
她将锦儿放在自己两腿之上坐着,转眸冲他一笑“爷若是心疼人家,就去看看她呗,再说了,我女儿,我儿子不也是你女儿,儿子么?人家躺上了床,盼着的可是你去陪陪她,慰问她几句,可不是我。”
他剑眉一皱“别不识好歹,人家可不欠你的。”
她白了他一眼,自嘲一笑“你怎么知道她不欠我的。”
他叹声转了眸半响,又改了话题“一上午丢着咱孩子在府里,独自一人是去哪了?”
她瞅着逗着锦儿小半响,想起了他的怒言相对,缓了缓后,意味深长的一语“唉,我总觉得这府里满是血腥味,呆着怪难受的,所以就出去透透气呗!”
“下次要出府,让人通知我一声,我陪你。”
“好啊。”她答得很快。
正在他欲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管家窜了出来“爷,官府林大人求见。”
只见他脸上一沉“让他在前殿候着,本王速速就来。”
她飞快的转了眸,抱着怀里的锦儿向瑶儿招了招手“瑶儿吃完了没,吃完了就带上弟弟,咱娘三回院子玩毽子去。”
“好哎……玩毽子哦……”瑶儿嘴里塞得满满,边笑着叫好,还不望伸手从盘子中多抓一块糕点,从父王怀里跳了下来,在奶娘帕子上擦了擦手后又拉上了母妃的手。
“小心点,把自己当个母亲行么?”他的声音带着关心的语气自身后传来。
她回了头,笑着扬了扬手“行了,我无须把自己当母亲,我本就是一个母亲知轻重,爷有事,快去吧,别让人家林大人久等了。”
一手拉着瑶儿,一手怀里抱着锦儿,有些使不上力,阳春见着向身后的奶娘使了眼色,奶娘将瑶儿拉至了身后。
“王妃为何要瞒着爷,你去过官府一事?”阳春边从她怀里接过锦儿,边问道。
她顺手捏了一把锦儿的小脸蛋,笑笑“爷不是不喜欢聪明的女人么?我何必惹他恼呢?”
“可是……”阳春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半眯着眼看着阳春“行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该准备着当新娘了才对。”
阳春羞涩低了眸“不是还有几日么?”
她努了努嘴“才几日而己,明儿个,寻个时间我陪你去街上置办些嫁妆。”
阳春连忙抬眸摇头“不用了,奴婢不需要这些。”
她面色沉了沉“怎能?那蜜儿姑娘可是母妃身边的人,母妃为她准备的嫁妆,我可是看了个仔细,你嫁过去可是三哥的侧妃,嫁妆怎能弱于一个填房,让人看轻呢?初到三王府,日后你打点的地方定会不少,我得替你好好琢磨琢磨。”
“奴婢亏欠王妃实在是太多了,这辈子只怕是无法报王妃大恩大德了。”阳春满是感动的泪花。
她抿了抿唇,眸光却停在了阳春身后瑶儿的小脸上,渐痛的蹙了蹙眉心“我做这些也抵不过你三年前对瑶儿所做的一切,我知道,若不是你,瑶儿指不定还要遭那毒妇更多的罪,阳春,谢谢你。”
阳春敛了眸中一丝泪“不,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她突然转了眸,眸中闪过一丝湿润“这世间没有该做不该做,也有没有谁欠谁的,你若是真要报答于我,那就帮我好好照顾三哥,要说有欠,这辈子,我们只欠三哥的,欠他的只怕还也还不清。”
“嗯,奴婢一定谨记王妃的话。”阳春含泪点了点头。
几人又迈起了步子,没走多远,只见不远处一名奴婢匆匆走着,在离她好几步之远的地方,顿了下来,低头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她回神凝着那奴婢怀中拽着一竹篓,竹篓里塞着些东西,奴婢的身子好似在发抖。
她突然眸中透着一丝好奇,稍稍上前问道“这是……”
那名奴婢没有抬头,颤音答道“回王妃的话,这是府里秋水的一些遗物,嬷嬷……让奴婢拿下去……火化了。”
随着奴婢的话,突然她眼前一亮,眸光落在了那一抹红上,她欲要伸手去拿起来看看时,那奴婢向后一躲“王妃不可,这是死人的东西,你碰着不吉利。”
阳春上前一声低斥“知道不吉利还不赶快拿走,快……”
“是,奴婢这就走。”奴婢抱着竹篓战战兢兢的跑着走开了。
她依旧寻着那奴婢的身影,渐渐袭上了一丝莫名的疑虑,直到瑶儿伸手拉着她衣袖晃了晃时,她才反应过来,顺手牵着瑶儿朝院子走去。
书香殿
回殿,陪两孩子玩了一会儿,她倒真是觉得累了,这怀着身子笨重,好睡,昨夜心里伴着事没睡,现在殿中两孩子好不容易安静了,她也寻着个空闲的时间睡了一会儿。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得天还是亮着的,察觉自己应当还未睡多久。
寻来阳春问了一下,大概睡了一柱香的时辰,心里挂念着那林大人的事,琢磨着这个时辰应该林大人己离府了。
“爷现在在何处?”
“方才爷来过,见你睡得熟,怕吵着你,便回了书房殿。”
披了衣服站起来,推门出去,一阵风袭来有些凉,吹在脸上把最后一丝倦意也弄得无影无踪。
回应了阳春一声,独自一人去了书香殿,走到书香殿口,四处望了望,突然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人。
她连忙一闪,忙退后一步躲在墙后,探头出去,那人正是秦天,方才他们是否在议事,还好没有冒然的闯进去,不然又得受他怒眼。
待秦天走后,她这才现出身来,理了理衣裳欲要走出去时,就被身后的彩蝶唤住。
见她手里正端着怀热茶,想着也是,进去找他总得寻个理由吧。
她笑了笑“姑娘可是要入内送茶给爷?”
彩蝶微微福了福,“嗯,王妃可是要见爷?只不过现在可能不行,爷正在议事,不能被打扰。”
“我知道爷在议事,只不过方才我见着门开了,人也刚刚走了,想着爷也应该议事完了,本宫确实是有急事找爷,要不这样,本宫在这里等着,你帮我去通报一声,不过劳烦姑娘要快一些,本宫觉得这身子有些挨冻了,呆会儿要是落下个风寒,只怕这身子又得受罪了。”她故意抖着双唇,搓着双手,一副挨冻的模样。
彩蝶是个机灵的丫头,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谁不知现在她可是怀着身子,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彩蝶面上微微一笑“不用了,既然王妃都说议事的人己经走了,那就无须通报了,这大冷天的,怠慢了王妃,若是有个闪失,爷怪罪下来,奴婢又得受罚了。”
见彩蝶让了让身子,她刚要迈出步子,又转了身,轻轻一笑“本宫反正要入内,姑娘就将手里的茶水给本宫,本宫代姑娘送去可好?”
彩蝶稍稍犹豫了下,连忙将手里的茶水递至她的手上“那好,那奴婢就偷个懒,先行告退了。”
推开了门,呼吱一声响,似乎丝毫没有打扰他的思绪,也许己经习惯了彩蝶奉茶,她都快要靠近他了,他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直到她放下茶水之时,只听到他沉沉一语“这彩蝶是越来越没了规矩,现在都让你送起了茶。”
她手上一顿,他不是没看她么?又怎会知道是她?
管不了那么多了,笑着淡淡应了一声“我这不恰好遇到了她么?这大冷天的,我替她搭把手,难不成你还要责罚人家?”
他端起了茶水,微微小抿了一口,放下之时,轻轻一叹“有事么?”
她抬了头,一板一眼的看着他“敢情我没事就不能上你这来了。”
他转了眸,眸光回到了手下书卷之上“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都是我主动去看你,你若是主动来找我定然是有事。”
“爷这次还真没有完全猜对?”她白了他一眼,自他身边寻个位置坐了下来,有意无意的用手比着他书案之上的那些摞得高高的书卷。
“那是有事还是无事?”他放下书卷,又是轻轻一叹。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她,眉宇间还透着些忧虑,方才见秦天形色匆匆出了殿,她就料定肯定有事,若不是因为林大人的上报,那就肯定是因为齐王的动静。
她顿住了手下的动作,凑到他的面前,看了半响才浅浅一笑开了口“我来之前是没有事,只是醒来后听喜儿与我说,你去了我殿中,见我睡着了,便回了书香殿,想着我也得回个礼,过来看看你,这一到这里,我就遇上了某人心事重重的模样,还连着叹了两声气,所以我这心中便有了事?不知爷是为何事叹气啊?”
他表情突然有了一丝僵硬,似乎有些不悦,又似乎是在回想方才他在那一句话的时候叹了气,让她连着察觉出来了。
见她还浅笑绞着他,他突然转眸伸手端起了茶,大饮了一口后,又放下。
这时眸光瞬间变了样,拿起手下书卷,翻开那一页时,用了很大的劲,只听见书卷珊珊作响。
“揣着你这些心思,好好养着胎,别老是操心这操心那,这府里又不是没人,不是还有我这个当家的在么,你就省些心。”
这话一字一句的飘落至她的耳中,带着一丝谴责之意,她似乎无视,起了身“是,妾身知道,若是当家的想找我聊聊的时候,随时欢迎。”
这刚要迈出步子,随着手上一紧,他手上的温暖递至她的手上,转眸时,发现他的脸上稍稍有了一丝动容。
“你又准备去哪?”
她怎么突然感觉鼻子间一阵酸楚袭来,说出来的话也是酸溜溜的“回殿啊,当家的都说了,我不宜太操心,我自然只有回殿养胎的份啊!”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顺手从他的书案旁拿起了他的毛毡子披风,抖着紧了她的身上“披着,大冷天的,也不知道披件衣裳出门,也不瞧瞧自己这双手,我就没见你暖和过,整天凉得像块冰,这殿中的奴才只怕都是让你惯坏了,竟然将你照顾成这副模样,是不是这个月都不想要响银了,你也是,整天操心别人的事,何时才能将这份心思放在自己的身子上,不让**心。”
这带着责备的话却让她心里暖暖的,眼前的男人将来是一国之君,在她这个小小的女人面前,似乎他每次都毫无办法。
她寻着毛毡子上的温暖,似乎还有他的味道,深吸了口气后,冲他笑了笑“谁叫我是当家的的女人呢?”
他轻轻的替她系着领口的衣带,缓缓说道,神色中竟有一丝落寞,那丝落寞让她心中一刺“是当家的的女人,就应该凡事留给当家的来操心。”
她低头眸看着他温暖的大手在她的领口细细的系着结,忍不住抿着唇叹了口气“你的话,我听得进去,只是有些事我若是不操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怕有朝一日反倒被人算计了。”
“算计?”他轻哼了一声后,又抬眸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这句话我倒是爱听。”她随意寻着句话来噎他,见他眼底深陷,透着怒气上升,她连忙说道“我以后尽量多听当家的还不成么?”
他的脸色稍缓,口气还是透着一丝淡淡的责备“行了,若是闲着呆在屋里慌,我让人送去几本育儿宝典,你好好琢磨琢磨,比起你操心的那些事,我倒是更担心你腹中咱儿子。”
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刻,她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放心吧,咱儿子在我腹中好好的,只要我不想动他,谁都别想让他离开我。”
又过了一日,他昨晚留宿在了碧波殿,听说是这玉馨公主连夜又犯了病,传了太医来,便说只要好好休息便好。
也许他是认为是白天两不省心的孩子闹腾了她,才将玉馨公主拖累了,在端木汝阳的威慑下,他不得不留在碧波殿。
在她起床之时,她听阳春说起,爷还未天亮就早早离了府,阳春还一边嘲笑着,一边乐着说“这爷在玉馨公主的殿中实在是呆不住,这天还未亮就离了府,这若是换作歇在王妃你这啊,只怕他都这夜太短了。”
“不是我说你,你这都快嫁人的人了,竟还说这些是非,若是让人听着了,你这不是给人家添堵么?”她面色稍稍沉了沉,心里其实还是在意阳春的话的。
阳春双眸无辜的闪了闪“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己,这玉馨公主那日那般挑拨王妃与小郡主母子俩的关系,气得你吐血,还差点伤了腹中的孩子,我说她几句又怎么了?”
她起了身,轻轻一叹“这事不是过去了么?你怎又提起了。”
阳春努了努嘴,没脑子的一口冒了出来“还别说,上次你让人投药一事,我还真怀疑这人就是这温婉佳人。”
“住口……”她低斥了一声,吓得阳春掉了手中的玉梳,连忙低头请罪“王妃息怒。”
她缓了缓情绪,放眼环顾了四周后,声音稍小了几分“阳春,日后可千万别这般口无遮拦,纵然你快要嫁入三王府了,还有很多事情你得在心里隐忍着,学着点。”
阳春面上一紧,拧了眉“王妃,这事你早就猜到了。”
她双眸一瞪“不是说了么?没有证据情况下,可千万要沉得住气,况且这件事是不是她,我无法确定,也许这件事另有他人。”
“是。”阳春点了点头。
“行了,让人去通报一声爷,就说今日我要出府一趟,为你置办些嫁妆。”
阳春出了殿,她便马上去了瑶儿的殿,从头到尾都安排了一遍,昨日出个府,府里让这两小主将玉馨公主闹病了,今儿个说什么也不能出事了,否则,她一定会让端木辰曦禁了足不可。
这出了府,马车周边还跟着几名护卫,终是不怎么习惯,为了出来,也只能将就将就了。
到了好几家绸缎店都觉得没有她想要找的绸缎,这一路寻来,己经是第十二家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迈入店内,希望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这刚一抬眸,就见着一名贵妇手里正捏着一款绸缎,在手上身子比了比。
最后老板报了价,贵妇只好弃了手中的绸缎,瞅着一副脸出了店。
“不识货,买不起就不要瞎折腾嘛!”老板一边整理着手里的绸缎,一边沮丧着一副脸抱怨道,估计是一桩生意没有做成。
她在阳春的搀扶下笑着走了进去,四名护卫很自觉的在她不远处把守着。
她慢慢的靠近那自言自语的老板,轻轻问道“老板,你手里拿的可是姑墨国的绸缎?”
老板随着她的声音,手上一顿,半天才笑着回过神来“夫人好眼力,可真实货,这可是我店上好的绸缎,正是从姑墨国而来。”
老板笑着迎了上来,心里琢磨着刚跑了一单不识货的生意,竟又来了一个识货的,这还未仔细瞧瞧,一眼就识得他手上的绸缎是出自姑墨国,看来这单生意是有望了。
她笑了笑,顺手在老板拿着的绸缎之上,轻轻的来回摸了一圈,终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轻轻的收回了手,寻着个位置坐了下来“早闻姑墨国的绸缎出名,我可是找了多处,这才在老板店里找到,今日也不枉我走这一遭。”
老板见着连忙交代店里的伙计上茶,一脸笑意的解说道“不瞒夫人说,这全京城就只有我这家店有姑墨国的绸缎卖,也只有像夫人这样的贵人才识货,一眼就认出这是产自姑墨国。”
她又是一笑,这眸光依旧落在了老板手里的绸缎之上“我也只是略懂一二,见身边有人穿过这种绸缎,便试想着今儿个出来找找,看京城是否有得卖?听老板这么说,全京城只此你一家,看来这全京城的贵妇可都是在您这里购买姑墨国的绸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