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大王和他的蜘蛛夫人,突然出现,令我们始料未及,这蜘蛛夫人,手段应该不在黄皮大王之下,轻轻松松就将我们一众人等偷袭,一网打尽。
所有能独当一面的,都被蛛丝缠在了地上。想来大战开始之际,并无有蜘蛛夫人踪迹,突然出现,定是种尸道人出门之际,西门打开,蜘蛛夫人早先隐于一隅,见战事不利,趁机使了个法术,钻入沙盒之中,欲助黄皮大王一臂之力。进来就见黄皮大王已被我们控制住,而且割掉了尾巴,定是气的七窍生烟,不知使了什么办法,将黄皮大王救走。伺机偷袭,一击即中,将主力战将全部束缚在地,不能动弹。
此时,战况迅速逆转,我们以多敌寡的境况,烟消云散,被蜘蛛夫人翻手反制,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索性微闭了眼,不再管这些破事了,他黄皮大王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此时我能与花溅春相拥而亡,也是一种造化。
花溅春由最初的尴尬、反抗,到最后我们两人十指相扣,舌尖缠绕,已然进入一种美妙的境地,我可不想打破它。
眼缝余光里,李小赞和周鸿晚,站在大蜘蛛面前,挡住去路,那百十众小妖,也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聚拢在蜘蛛夫人跟前,挡住去路。
黄皮大王跳下蜘蛛背,那大蜘蛛摇身一变,化作一个中年妇人,鸾佩叮咚,虽无十分美貌,却也有几分雍容之气。
黄皮大王一手仗剑,自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低沉的吼道:“速速让开,免遭一死。”
李小赞当头站立,说道:“黄皮小儿,不忙打杀,我问你,花溅春放马挂,独步乾坤,天下无对,是谁解了你的三花镇元局”
此时蜘蛛夫人哈哈一笑,不屑的说道:“甚么天下无对,些小伎俩,不值一提,老身略施手段,即可破之,今日你们阳寿将尽,说也无妨,我变作那丫头模样,走过去,低语几句,那三个花中痴童,就把这妖局给收了。”
原来如此,这蜘蛛夫人进的场中,隐没身体,偷偷观瞧,见自己丈夫是被花溅春三元局所困,计上心头,摇身变作花溅春模样,混在人群之末,低头对三花镇元局中童子施令,叫其收起法术,潜形匿迹。那花中童子手段虽高,却认不得花溅春的真身。
兼场中人多数杂,花溅春又站在人群中央,众人簇拥,目光葵向中心,专注的听他们讲话,而没有外瞭的。人群边外零散小妖,挤不进去,自然也看不到中间站立的花溅春,偶然一瞥,见到被定身的黄皮大王身边,有一花溅春在左右徘徊,只当是花溅春没在人群之中,正自观察黄皮大王情况,自然不疑。蜘蛛夫人由此得手。
救走黄皮大王后,这蜘蛛夫人隐没身形,过来偷袭,见众人话说的入巷,丧失警惕,遂祭起一张大蛛网,盖天砸下。蛛网飘来之时,我们只当是白云一片,等到看清楚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因此着了她的黑手。
且这蛛网,越收越紧,一旦收住,个个运法困难,用火烧吧,怕烧着自己,变小吧,怕被蛛网黏住,一时间,还真都没有办法。
花溅春的十指已经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手心里都攥出了汗,我猜想她这会正在慢慢感觉着异性的气息,不再排斥,而且这感觉肯定即奇怪又美妙。
只听得李小赞喊道:“别小看了你爷爷手段。”
我也替李小赞捏一把汗,他打种尸道人还行,大战黄皮大王,我觉得凶多吉少,要知道,种尸道人之所以怕李小赞,是因为他的七阴玄魂,而不是他的法术。
蜘蛛夫人一声冷笑,扬手飞出一根蛛丝,啪嗒一声粘在了李小赞脖子上,顺手一扯,就将李小赞扯到自己跟前,腰间抽出匕首来,就要行凶。
黄皮大王吓得一跺脚道:“老婆子你小心,这个人诡异非常。”
原来黄皮大王被花溅春控住之时,虽然身不能动,但耳能听,目能视。知道我们和种尸道人的交易,也知道了李小赞的手段,所以他心中有数,怕他夫人,不知深浅,着了李小赞的道。
李小赞被蛛丝黏住,拖到了蜘蛛夫人面前,蜘蛛夫人举起匕首就要刺,只见李小赞身体瞬间瘫了,仿佛突然死去一般,蜘蛛夫人一怔,就在一怔的瞬间,蜘蛛夫人匕首坠地,身体往后就倒,也仿佛突然死去了一般。
原来李小赞魂魄已经出离,他的魂一离开,也怕刺伤自己肉身,一把就将蜘蛛夫人的魂魄揪走了,任你法术再高,李小赞不与你正面交锋,转而揪魂,魂一出窍,李小赞仿佛枯鱼得水,就是他的的天下了。即使该人法术奇高,没有肉身也施展不出来,任由李小赞收拾,不见种尸道人尚且扛不住。
饶是蜘蛛夫人术法高强,奈何不知道李小赞会来这一手,防不胜防。
黄皮大王捶胸道:“我说着了他道吧,我先解决李小赞这厮肉身再说。”说罢,举剑朝李小赞肉身就刺。
黄皮大王此举,无非是想诱惑李小赞赶紧回到肉身,以围魏救赵,救他老婆,如果不赶紧回到肉身,躲避宝剑,肉身一损,可就真成孤魂野鬼,再也回不去了。普天之下只有种尸道人能修,可是那是我们擒住他,以换取自由为代价,他才肯修,要是下次,再擒之,绝非易事。
胡挽梦眼见黄皮大王来的凶,眼睛里绿光一闪,施展魅惑之术,直勾勾的盯着画皮大王,黄皮大王往前抢了两步,逐渐的踉跄开来,捉脚不住,竟然丢了宝剑,朝着胡挽梦走来。
脸上写满了淫欲之色,色眯眯的盯着胡挽梦那前凸后翘的小身体。胡挽梦为救李小赞算是下了血本了,不惜采用魅惑之术。
黄皮大王一步步逼近胡挽梦,胡挽梦不敢眨眼,只在嘴里说道:“快快,你们赶紧打他呀,快打呀。”
一个鹞子小妖第一个反应过来,凌空展翅,俯冲下来,打在黄皮大王身上,却似用肥皂打了个水漂,黄皮大王移花接木的法旨尤自未破,那小妖被弹开了。
胡挽梦步步后退,黄皮大王三步并作两步抢了过来,一把将胡挽梦抱住,当时就压倒在地,撕扯衣服。众小妖一见两人扭在一起,谁也不敢贸然给黄皮大王扔法术,投鼠忌器,怕伤着胡挽梦。
倒不是黄皮大王淫心炙烈,实在是胡挽梦这个法术太另类,能够抗拒的不多。
胡挽梦腰带被解开,吓得她哇哇大叫,当时就收了法术,眼睛里绿光不见了。
此时蜘蛛夫人活了过来,一脚将李小赞肉身踢开,因为她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不敢对李小赞贸然下手。看来被揪魂之后,魂打魂的当口,没少吃亏,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魂魄脱身,还归,起来就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术。”
这老妖婆还算老谋深算,一边骂一边顺手揪过周鸿晚,二根指头点住周鸿晚颈部,要挟道:“我数到三,你魂魄不归,我立即叫她血溅当场。一,二”
此时有了人人质,小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
蜘蛛夫人数的非常快,前后不到两秒,李小赞果然怕周鸿晚身遭不测,一个鲤鱼打挺,肉身站了起来,说道:“怎么了老妖婆被打急了”
蜘蛛夫人这才长出一口气。一眼瞥见黄皮大王在地上压着胡挽梦,两人衣衫不整,大有架势,老妖婆开口骂道:“黄皮你个挨千刀的,老娘冒死来救你,你你竟然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我呸”
此时胡挽梦不敢施法了,黄皮大王迅速站起身来,解释道:“老婆子,你听我说,是这狐狸精会魅人,非干我事。”
老妖婆怒道:“你自己心里没有邪念,如何魅你,是你日间久存淫邪,这才着了道。”
黄皮大王道:“老婆子,现在不是你我斗嘴的时候,赶紧速战速决。”
老妖婆这才收起一脸跋扈,说道:“你先杀这个会鬼术的,杀了他,我们今天就能尽屠这一众人等。”
黄皮大王心中也是这个意思,将手中宝剑迎风一晃,化作剑影七道,就要对李小赞动手。
周鸿晚被蜘蛛夫人挟持住,不敢动弹,只得大喊:“小赞哥,不要管我,你要是死了,我们还是要死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索性斗一斗,也许有转机。”
李小赞闻言,朝着黄皮大王连连摆手,叫道:“稍歇,稍歇,我有话说。”
黄皮大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宝剑停手,听他说话。
李小赞说道:“我说黄皮大王,你也算河北一个草头神了,是吧,方圆八百里总还是镇的住的吧你怎么就能是个妻管严呢,男人嘛寻花折柳的那还不正常用得着被你老婆骂来骂去的吗”
谁都知道,李小赞这是没话找话说,缓兵之计。黄皮大王哪能看不出来,气的打了一个趔趄,原来黄皮大王自从断尾以后,身体的平衡性就很差了,虽说他化作人形,看不到尾巴,但尾巴在暗中还是起到一定的平衡作用。
然而就在这个趔趄中,黄皮大王给李小赞来了一个七剑局,李小赞脚下,明晃晃的多了七道剑影,他如果一动,会被立刻穿死于剑下。
蜘蛛夫人不知李小赞的底细,以为七剑局锁住了他,他就出不来了,其实也仅是锁住肉身,锁不住魂魄,但李小赞此时不敢魂魄出窍,那样自己的肉身可就多了几个透明窟窿。
黄皮大王刚刚站稳了脚,蜘蛛夫人对他说道:“赶紧杀掉这个会鬼术,我先杀了这个丫头。”
说着,顶在周鸿晚脖子上的二指金光一闪,就要对周鸿晚下手。
我心道,师妹这下算是死了,我这唯一的亲人还没亲热过来呢,就这么挂了,李小赞也撑不了多久,李小赞一完,我们全都得死,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儿。
可是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蜘蛛夫人的左腿上,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来,那道金光是一枚篆章的印文。
蜘蛛夫人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左腿竟然被那道金光烧成了灰烬,微风起处,左腿的灰末飘散的到处都是。
只见周鸿晚左手执一枚篆章,篆章印文刚才正好印在蜘蛛夫人的左腿位置,蜘蛛夫人倒地后,那篆章依旧射着金光,光线一直打到了沙盒的墙壁上,就像投影仪一样。我能很清晰的看清印章的印文,因为射到墙上后,一个字足有两三人高。
印章上的印文分明是:平章县城隍显佑伯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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