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得你打我我疼,我打你你疼,才有的打,一个坐在坦克里,一个小米加步枪,怎么打没法打。
我脑海里盘旋了一下所剩的妖术齑,就剩几个剪纸人的法了,反正对种尸道人也没啥用。
索性不打了,种尸道人阴沉着脸,人不人鬼不鬼的一指捆在地上的僵尸说道:“我想你们知道我是谁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种尸道人继续说道:“无端毁我尸树,你们知道要弄个死亡八字纯阴的死尸有多难吗”
我说道:“种尸道人,就算我毁你尸树,也是光明正大,不像你,偷偷摸摸,盗我蚩尤旗,还点起诈尸令,让几乎全县的死尸都坐了起来,吸引我们注意力,你的手段上不了台盘。”
种尸道人一愣神,疑惑道:“你说什么你有蚩尤旗蚩尤旗是传说之物,有也是假的。”
我接口说:“假的你还偷。”
种尸道人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你们死到临头少给我下阵,我不曾见什么蚩尤旗,虽说听闻江湖上诈尸令,但我门中不会用,我只是种尸炼尸,面对快死的人,我有必要瞒你吗”
种尸道人一席话令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他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在他手上,如同老鹰抓小鸡,掐死我们是分分钟的事,没必要对一个将要死去的敌人撒谎,再说他开门的方式是抢劫的手段,而不是偷盗,丢旗的时候门户均完好无损。难不成这些事件背后另有玄机只恐怕我是没命去查证了。
种尸道人掏出一只小怀表,看了看,又道:“你们少下套,现在时辰未到,我要尽量让你们仨的死亡八字阴重一些。”
种尸道人所谓的死亡八字,是指人死的那一刻的年月时辰,然后排出来的八字,与出生八字不同,死亡八字理论上可以控制,所以才想等个好时辰,再杀我们,好让我们的死亡八字阴重一些,他好拿去种树。
玄真哆哆嗦嗦的说道:“青青天白日的,你你敢杀人”
种尸道人看了玄真一眼,对玄真说道:“别怕,死只是一个开始,我会让你们舒舒服服的。”
李小赞骂道:“哪个狗日的晚上吃了死鱼烂虾还喝凉水,半夜窜稀把你拉出来了你装b啊看老子不开你瓢。”说着顺手抄起一个小板凳来。
我连忙拦住道:“李小赞你疯了,放下还能多活会儿,再想办法。”
种尸道人一瞅李小赞,怒火中烧,叫道:“我先收拾你。”
上前就要扑来。
就在种尸道人一动的瞬间,李小赞叫道:“倒给我倒”
种尸道人脚刚挪开,果然头重脚轻,一头栽在了地上。种尸道人栽到后,再看那具僵尸,好似刚从墓穴里出土的尸体,见了风,迅速腐化,眨眼间变得焦黑难辨,看来种尸道人是真的晕了,他的法术已经失效,维持不住这清朝官员的尸体,所以就和一般尸体出土一样,开始腐化。
紧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
李小赞叫声:“有尸毒。”赶紧拿了条毛巾,粘了缸里的水,捂住口鼻,我和玄真屏住呼吸,急忙效仿,玄真没找到毛巾,拾了一只没洗的内裤,沾了水捂在鼻子上。
然后匆匆跑出屋外,从外面打开窗户,透透风,散散味。
这才有功夫问李小赞,我说:“小赞,你这是啥功夫啊拿嘴皮子说了两句狠话,他就到了,比弹指神功还厉害。”
李小赞笑道:“不管他是人是鬼,吃了老爷的洗脚水。”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正是当日从集市上买的闷狗药。学名蒙汗药。
我和玄真惊喜莫名,可问题来了,蒙汗药在李小赞手里,怎么让种尸道人吃下肚子的呢
李小赞给我俩解释了一下。
我和玄真趴在窗户上看那僵尸断手开门闩的时候,李小赞把蛋炒饭里,白云凤爪里,还有茶壶里,都撒进了闷狗药,而且剂量还不少。他计划的是,万一能有和种尸道人谈判的机会,那么就让玄真倒茶,然后让玄真陪着种尸道人喝几盏,等他俩都被放挺了以后,我们再把玄真用凉水救过来。
玄真闻言,着实不忿,怒道:“凭什么拿我当诱饵,李小赞你不地道。”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道:“既然种尸道人能被闷狗药麻倒,说明他还是人的范畴,这一时半会不去救他,咱们岂不是杀了人”
李小赞道:“他这种人死不足惜啊。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
玄真出谋划策道:“这样吧,咱把一块沾了水的棉纱绑在他嘴上,让棉纱里的水慢慢的滴进他嘴里,这样防止他一下子死掉,也防止一下子醒过来。然后把他交给陶鹤然,就说他进观偷东西,而且在观里放了一具尸体,想讹我们钱,最终因为误食了观里放闷狗药的食物而麻倒。咱们事先在他身上塞上两千块钱,诬告他偷的。就这些由头,即使到最后事实不清,他也得在里面折腾几天。至少咱可以睡几天安稳觉。”
李小赞竖起大拇哥道:“玄真你太坏了。”
玄真一摆手:“哎,别说了,都是社会逼的。”
屋内的尸毒散的差不多了,我们三人赶紧如法炮制。
李小赞绑滴水棉纱,我去塞钱,玄真给陶鹤然打电话。
等到陶鹤然带着两个同事赶来的时候,种尸道人已经哼哼唧唧的有了意识,急得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陶鹤然听完,先给种尸道人带了副铐子,她的两个同事好像听说过图南观的风言风语,有些忌惮。
现场有死尸必然引起警方重视,不管是多久以前死掉的,他们三人忙着做笔录,照现场,采证物,忙活了大半夜。最后种尸道人彻底清醒了,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的一幕,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如坠云雾。
陶鹤然盘问种尸道人,是哪个观的,叫什么名字拿出身份证来,来干什么
种尸道人只是低头不语,想来在警方面前他也不敢随便破相,要知道一副铁铐子拦不住他。
询问了半天,陶鹤然将种尸道人押送进车里,要带回去细细问。李小赞主动请缨,用自己的灵车,将地上清朝官员运到警局。
陶鹤然的两个同事,自然欢喜。
折腾了大半夜才算弄完。虽然现场是我们编造的,但我估计种尸道人不敢说破,说破了对他不利,毕竟他是个盗尸贼,还差点杀了王立才,以前有杀人前科的可能性极大,弄好了,他这辈子就出不来了,即便是能自己洗脱罪名,就他那不配合的态度,估计一个月出不来。
劫后余生,我们都长出一口气,没想到把道士这活干到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程度。
虽然打不过他,但我们胜在了江湖上,玄真、李小赞大有向老鼠王方向发展的趋势。虽然损失了两千块钱,好几个月伙食啊。
只是有一件事心头不明,那就是到底谁使了个诈尸令,又是谁盗走了蚩尤旗,种尸道人虽然邪恶,但当时的情景,他真没有必要骗我们,谁见老虎为了吃爪下的兔子,还要哄着兔子闭上眼睛
值得庆幸的事,原来闷狗药威力无穷,任你江湖豪强、神仙妖怪,吃完就倒。不死也得麻三天。孙二娘应该获得诺贝尔下药奖。什么决斗了、狙击了,都弱爆了。
送走陶鹤然和李小赞,我和玄真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暂时了却了一个劲敌,畅快非常。
第二天醒来,约齐李小赞,我们准备去医院看看王立才,玄真说:“咱们应该叫上陶鹤然。”
我忿忿的说道:“人家又不搭理你,你哪门子上赶劲儿”
玄真嘟囔道:“你咋这样。”也就不再言语。
我们三人到了坞原县人民医院,买了篮子水果,进了619病房。
只见王立才躺在床上,只有他老父亲一人陪伴左右,言语之中,得知住院费已经花了万余,农村普通人家有些负担不起,王立才正是朝阳初起的年纪,这一病谈婚论嫁也耽误了,说起来王福禄有老泪夺眶之势。
我赶紧把话题岔开,往王立才病情上引。
掀开床单来看一看,王立才仍旧全身流脓,脚底的肉须如同气生根一样,好像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长了。
医院方面差点把此病例上报,认为是医学史上罕见的新病,但最终还是没上报,更多的人认为可能仅仅是种皮肤异化。
关于治病,我们三人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期待医生们有什么好办法了。
正要起身告辞,门口闪进一个女孩来,穿着素色裙子,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定睛一看,竟然是花溅春。
玄真惊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花溅春淡淡的说:“护士站找王立才的名字。”
王福禄不认识花溅春,问是谁。
玄真大大咧咧说道:“这是我们朋友,来给你儿子瞧瞧病。”
所谓病急乱投医,王福禄一听,喜上眉梢,赶紧给花溅春搬了个凳子,花溅春带上个塑料袋手套,从被单底下拉出王立才的手,一看脓水滴滴,强忍住反胃,免得不礼貌。
摸着脉搏,沉思片刻。
王立才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溅春,想挣扎起来,又起不了身,眼神火辣辣的。
花溅春放下王立才手腕,淡淡说道:“我给开个方子吧。”
话音一落,无涯从门外闪了进来,我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介于医院的环境,我强忍住了。
花溅春说道:“不是不叫你进来吗”
无涯煞有介事的说:“治病救人乃是出家人的本分,我怎么能见这个小善人如此痛苦而袖手旁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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