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以后,汪东城从浴室里出来。
见炎亚纶似乎已经睡了,汪东城这才大胆的走过去。
白色枕头,炎亚纶枕着地方已经有了深色的印记,汪东城笑了笑,眼神中带着连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溺。
这家伙怎么总是不把头发擦干呢,总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叫他怎么好放心离开。
长而微卷的浓密睫毛,直而英挺的鼻,薄唇色淡如水,睡着以后的炎亚纶不骄不躁、恬静淡然,给人精灵洋娃娃般的错愕感,五官精致中带着一抹清秀,有着他特有的空灵和俊秀。
汪东城忘了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地看看他。
这些天,他也从来不敢正眼看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看他,仔细看看他,记住他所有的模样。
以至于,以后年老失忆,忘记了所有人也不会忘记了他。
汪东城那只想要触碰的手迟迟停在半空,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摇摇头,试图清醒过来。
又收拾了下行李,汪东城铺好地铺,就地而睡。
睡吧睡吧,汪东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你已经卑鄙地留他在身边,虽然只是三个月,但是对你来说不已经是奢侈了吗?你得学会知足,不要想得到更多,你们之间没有可能。
炎亚纶睁开眼,从*上坐起来。
一低头就看见睡得正香的汪东城。
炎亚纶情不自禁地下*,做到地板上,距离汪东城不过是伸手就可以摸到的距离。
这家伙明明刚才还在偷看他,现在却已经呼呼大睡了?
他沉重起来的时候让任何人都看不透,可单纯起来的时候,就像个三岁小孩子。
炎亚纶从来就没有真正看懂过汪东城,就像刚刚,炎亚纶从头到尾就只是闭着眼没有睡,这样做不是故意只是真的睡不着却不想让汪东城发现而已。
炎亚纶小心翼翼地闭着眼,生怕一次呼吸都露出马脚来。
可是,汪东城就那样,偷偷看了他那么久。
为什么这么做?
炎亚纶想不通,一切都很乱,他的心也是。
他定睛看熟睡的汪东城,笑了,真是个特别特别好看的男人。
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炎亚纶慢慢地俯下身,吻住了那枚右眼角下的小小泪痣,如信仰之名般虔诚。
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像现在这般,在夜深人静时带着年少时深深的爱吻住那枚泪痣。
那时候,泪痣并不被很多人喜爱,注重形象的汪东城总是涂上厚厚的粉底遮住,只有晚上没有其他人时,那枚泪痣才会出现,以至于炎亚纶一直以为那枚泪痣是他的专属。
只有他才能看到,只有他才能触摸,只有他能在深夜偷偷吻住。
刚才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炎亚纶慌乱地站起身,为自己刚刚不理智的行为后悔。
关键来了,今天他和汪东城不该说的也说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偏偏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摄像头这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