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我也敬你一杯!”
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两鬓有些斑白,眼窝深陷,声音微哑。
祝安好看着他,一愣……是顾州泽的父亲,顾凛。
祝安好自然是认识顾凛的,只不过他这半年来似乎苍老的很快,差点让她认不出了。
“顾伯伯。”祝安好叫出这一句后,心里竟有些愧疚。
顾州泽之于她,纵然有千万种错,但毕竟顾伯伯是无辜的,她始终是让他失去了自己的小儿子。
“没什么,我很久不参加这种宴会了,只是听说是你,想见你一面。”顾凛语调很淡。
祝安好点头:“好。”
她主动提起裙摆,跟着顾凛往人少处走了几步:“顾伯伯,您有话就直说吧。”
顾凛看了看她,感叹道:“安好,之前州泽对你做过的事我最近才查清楚,又怕再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解释,就今天过来了。”
祝安好微微一笑,释然的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其实,都是我的年轻时候犯下的错,州泽和他妈妈从小住在郊区乡下,心思本来有些敏感细腻,后来时总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去郊区找过我一趟,留下了名片,巧合的是时总走后,州泽的妈妈在家煤气中毒死了,州泽从那以后就认定是时总害了他妈妈,所以后来才……”
祝安好一怔,其实她一直想不通顾州泽为什么会那么仇视时临渊,原来……
祝安好失神几秒,很快道:“谢谢顾伯伯愿意告诉我这些,不过这已经跟我无关了,您还是自己跟时临渊说吧。”
她很清楚,自从顾州泽的事后,在生意场上,时临渊必然是打压顾家的,不然顾凛也不会找她解释这些。
顾凛一愣,“安好,你跟时总……”
“要离婚了。”男人微凉的声音响起,言语中浸透漫不经心的笑意,叫人无端后颈一凉。
祝安好微微蹙眉,侧首看端着酒杯走过来的男人,很快恢复脸上的冷淡:“原来小叔也来了。”
时令臣晃着手中的香槟,一对桃花眼里透着幽邪的光:“祝小姐的宴会,我怎么能不来?”
顾凛看向时令臣,不解的问:“时先生,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时令臣单手抄兜,高挑的身形始终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幽暗:“字面意思,祝小姐已然脱胎换骨,不再是我时家的人了。”
她听这话,心头翻起一股波涛,眸色一沉:“时令臣,这里不欢迎你!”
她讨厌听这些话,她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提醒。
时令臣先是一怔,然后薄唇挑起:“啧啧,怎么?还没跟我家临渊离婚呢,就不认我这小叔了?小丫头,你是头一次叫我名字吧?”
祝安好冷嗤:“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不想理会,转身要走,却被时令臣先一步挡住,“不喝杯酒再走么?”
“……哦,对了,你怀孕了,不能喝酒。”
时令臣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被周围的人听到。
却瞬间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