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心头窝着火。
“时临渊,今天下午我去见许负,是因为他刚好有那批布料,”祝安好试图趁这个时间解释:“但我也只是去看看,并没有答应要跟他合作,我现在已经……”
“闭嘴。”
男人脸色沉沉,只冷冷回了两个字打断她,抬脚又踹开了浴室的门。
祝安好一把拽住男人的衬衫,意识到什么:“时临渊,你要干什么,你……啊……”
头顶的花洒突然打开,一阵水直接浇在了她的头顶。
身上的衣服瞬间湿透。
时临渊又顺手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乖乖洗澡,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时临渊站在花洒外,俊脸上都是冷意。
祝安好愣了,她隔着水幕看他:“你什么意思?嫌我脏?”
男人菲薄的唇角微动,目光一瞬不瞬:“这得问你自己。”
祝安好咬着牙,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跟他目光相对的僵持。
“洗澡,不会么?”
时临渊站在水流一步外,一身西装革履,连皮鞋都没有换,就这么挺拔压迫的盯着他。
“疯子!”
水有点冷,祝安好抱着瑟瑟发抖的手臂要离开浴室。
只走了两步,被男人长臂一伸,拽回来狠狠的压在墙壁上:“好,我帮你!”
高大的身躯,压下一道阴影,将她控制在花洒下的方寸之地。
身上的雪纺衬衫淋了水本就黏在身上,透着肤色。
根本不用脱,就已经把肤色暴露在外。
“放开我,时临渊!”
祝安好胡乱推搡着男人,却被他反手一推,扣住手腕。
衬衫上的纽扣随着一声撕裂,尽数散落在了地上。
时临渊可没耐心一颗颗解开。
祝安好惊了一瞬,用力推开男人的肩膀,恼了:“滚开!”
这男人是在羞辱她吗?
“时临渊,就算我跟许负见面没有告诉你,你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吗?”祝安好明白他生气,可事情也不是她能控制的:“货架倒了,他不过是帮我挡了一下,不然我自己被砸死,你才觉得开心?”
男人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全部打湿,贴在身上,短发垂在额前,滴着水珠:“只是这些?祝安好,你拿我当什么?”
她看着距离自己一步远的男人,冷声道:“我说了我可以解释,是你不听,如果你认为我跟许负有什么,那就有什么吧。”
她累了,懒得解释了。
“是么?”时临渊不屑的舔了舔唇角的伤,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隔着一层水雾让屏幕朝向她:“那他呢?”
尽管隔着水花,祝安好还是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不是的,这照片是……”
“是时令臣偷偷拍的?是他威胁你拍的?”
男人拿着手机迈进一步,重新站在花洒下,眸底如晕染了一层化不开的浓墨:“你的理由可真多啊?”
“砰——”
一声响,手机被狠狠摔落在地,屏幕碎得不成样子,可偏偏屏幕还是亮着,照片格外刺目。
祝安好肩膀颤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时令臣最终还是把照片给他了。
“如果我说,我跟你小叔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不会信,是么?”
祝安好哽着声音,微微仰头看他,眼眶被水磨得发红。
“既然知道是小叔,就该离他远点。”男人冷着语调警告。
“好。”
他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