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远处的石头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冯媛媛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走到樊老头身旁,“说,那块墨玉是哪里来的,好像不像是你们这种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冯媛媛的语气带着几分惊讶,盯着樊老头的眼睛,一眨不眨。
一苇虽然是个吐槽达人,但也听出来冯媛媛这句话内暗藏杀机,如若是回答的有半分不妥立刻便有杀身之祸。这就好像是小学时候老师问你为啥没做作业一样,他问你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答案,而是为了批评你。
富有经验的一苇显然对这种问答再熟悉不过,如果他这时回答“这块玉就是我奶奶传给我的,你要也没啥用,快还给我”多半立刻被冯媛媛毙与掌下,纵然樊老头可以救他一命,这次行动的目的恐怕也达不到了。如果回答“我什么也不知道,放了我们,玉给你”多半也会引起冯媛媛的疑心,下场不会太好。
一苇脑中思绪万千,“说实话,冯小姐,我们只是江湖上的卖艺人,我爷爷是个变戏法的,可能会一点功夫,这块玉是前几天我们过长江的时候,救了一位船夫,船夫给我们的,我们原本以为是个小玩意儿,不知道这块玉会牵扯出这么多事端,反正这玉对我们恐怕也就是卖点钱,如果可以帮助你的话,你就尽管拿去用吧,我们也算交个朋友,哈哈”一苇沉着镇定的言语,似乎让冯媛媛有些犹豫。
她本想着两人应该是小有来头的人,不是南宋走狗就是多少会一些源力的能力者。想不到听到一苇这诚恳的阐述,竟然只是平常的艺人,而且一苇的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没有低声下气的哀求或者是英勇就义不怕死的顶撞,只有平等的交流与称述。
“聪明人”冯媛媛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不管一苇说的是不是真的,冯媛媛多少觉得这两人起码是有利用价值的,不过就算如此她最后还要确定一个事情。冯媛媛的目光盯着一苇波澜不惊的眼睛一动不动,就在这个时候,冯媛媛,拔剑,抖了一个剑花,刺出,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留。剑尖停留在樊老头的脖子上,微微颤抖着。
整个过程,冯媛媛的眼睛都在盯着一苇的眼睛,没有看手里的剑,如果这剑尖再往前半寸,樊老头可能就一命呜呼了,但纵使如此,樊老头的脖间也被剑气划破一个小口,虽然是皮肉之伤,却也流血不止。
一苇的目光依然是波澜不惊,似乎他爷爷的死活完全不关他的事,而樊老头也抬头看着屋顶,似乎现在流血的不是自己一般。
冯媛媛,看了一眼樊老头脖间的伤口,默默说了一句“果然不会源力么”,扭头走了。
冯媛媛走了好久,一苇才松了一大口气,看着樊老头对他竖起的大拇指,安抚了一下加速的心跳。
“不枉咱俩师徒一场,小子挺机灵的嘛,不过这冯小姐绝不简单,任务我们还得继续,我估摸着这女子和诸王大会脱不了干系,我们只要在这里默默等着就行,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让她看出来我们有源力”说罢樊老头咧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便有两个丫鬟进来帮助两人松了绑,眼睛蒙上黑布,带了出去。一苇只感觉自己九曲十八弯一直在上坡,心中暗暗吃惊,他们竟然被关在这么深的地下,很难想象古代可以造出这么深的地下迷宫。走了好久好久,一苇麻木的双腿恢复了好久,终于感觉眼前一亮,回到了地面上。他俩被推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一苇可以感觉到樊老头坐在了旁边,两个丫鬟坐在对面。
然而马上,一苇便知道了他们的位置,这颠簸的感觉与马匹嘶叫的声音,显然他们在马车上。
终于,在马车行进不久,他们脸上的黑布被取了下来,一苇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现在竟然已经是晚上,车厢内一片漆黑,看不到对面两个丫鬟的脸,旁边的樊老头一边流口水一边睡觉,一边打呼噜,压根没注意到脸上的黑布被取走了。
“我们这是要到哪里?”一苇低声问了对面两人一句。
“我们也只是下人,怎么会知道呢”对面一个丫鬟低声回答道,语气十分真诚,一苇不得不说冯小姐的丫鬟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善解人意的。
“给你”暗处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还没等一苇反应过来,嘴里软绵绵的便被塞进一个东西,一苇赶忙拿下来,借着昏暗的月光,竟然是一个大馒头,一苇抬头看个一眼给他馒头的丫鬟,黑暗中看的不清楚,但清秀的面孔竟然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一苇一边吃一边说了句谢谢,两口吃完了馒头。虽然肚子不是很饿,但这种情况下能吃到馒头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这一路颠簸再加上一苇十分的警惕,一路上都没有闭过眼,这黑布被取走以后,竟然有一种说不上的倦意。靠在车厢侧壁,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