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早上好,或者…….晚上好。”清晨正在喝牛奶的齐子默,接到大洋彼岸的电话。
“在FACKBOOK看到你的新闻,你在韩国,是韩国人?”马刺教头声音苍老有劲,身体应该保养地不错。
“老师,你认识我第一天不就知道我是华国人了吗?”齐子默有点啼笑皆非。
“哦,人老了。没什么事情,就提醒你勤加学习,别吃老本。”老人虽语气严厉,关心却假不了。
“会的,我时刻谨记。”齐子默承诺回道。
“好,那我挂了。”老人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怪老头虽然脾性怪异,要求严格。但是多年来,确实对这个徒弟关爱有加,无微不至。齐子默对恩师的教诲也时刻铭记于心。
整理好行头的齐子默,心情忐忑地出现在地下车库,他今天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按照姑姑给的地址,齐子默跟随导航很顺利到达了一个有些年份的院子外,院子被红色围墙包裹着,墙内粗壮的大树枝叶耐不住寂寞,纷纷探出墙来。再往里面看去,就是一排排修剪齐整的花丛,即使在深冬也绽放着绚丽色彩。视线终点是一栋咖啡色为主调的小洋楼,后现代风格的小洋楼非常的别致小巧,与田园风格的外院相得益彰,整个院子看起来静怡舒适,与世无争。
齐子默所处的地方是距离首尔市中心150公里的忠清南道保宁市,这是他母亲的故乡,他面前的小院就是他母亲长大的地方。
“请问你找谁?”大门前的对讲机响起公式化的询问。
“我找田清赫老人,我叫齐子默。”
“请你稍等。”
齐子默摇下车窗,欣赏着乡下独有的田园风光。
“老爷。”在草坪上与好友喝茶的田清赫老人被管家打断了谈话。
“老崔,我们都老了。该把事情交给年轻人做了,你们在首尔尚有竞争力,何必这么担忧未来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开解完友人,田清赫老人才询问管家有何事。
“有位年轻人找您,他说他叫齐子默,跟小姐的孩子好像是一个名字。”
“在哪儿?快带他过来。”田清赫老人一听,整个人激动不已,慌忙起身将茶具碰地东倒西歪,茶水洒到了身上不少,但老人此时没心思管这些,赶忙吩咐管家去邀请可能是自己外孙的年轻人进来。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奔去。
好友老崔也知道好友一些家事,好奇道:“那孩子不是一直在美国吗?”
“嗯,听老齐他们说去美国很久了,一直没回过家。没想到主动来韩国找我呢,不容易啊。虽然当年两家都知道怨不得谁,可心里过不去啊。关系也逐渐疏远了,我与这外孙二十多年只见过几次。最可惜还是彩儿,命不好啊。”想起当年的事,田清赫老人还是唏嘘不已。
“都过去了,这外孙不是回来了嘛。最主要是你这外孙可不得了哦,我们孩子带公司骨干去商学院进修的时候,好几个轰动美国的大案例都是你好外孙一手促成的。被那群眼高于天的美国媒体称为“运营新王”,那可是实打实的名誉。”老崔颇为羡慕自己好友的运气。
“孩子自己争气,我们老人脸上也跟着有光。你家的事一会儿可以让他参谋下,可能对你有所帮助。”两老友正愉快的谈话时,齐子默将车停于泥清路旁,踏上石阶往草坪走去。田清赫老人远远地打量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亲外孙,待捕捉到那熟悉的眉毛、嘴唇时便欣喜地点头笑了起来。老爷子再次迫不及待站起身,猛跨了几步伸手搂住齐子默的双肩,乐道:“子默,我的外孙啊。”
“姥爷。”瞧见高龄老人如此激动地欢迎自己的到来,来时的迷茫以及对这个家的陌生拘束感也好了不少。
“好小子,身体不错。壮点好,男人能担事就行,别太在意外貌那种缥缈的东西。”老人红着眼眶,双手拍拍齐子默胳膊。
“走,到那边坐,我给你介绍个长辈认识。”
齐子默跟随姥爷来到草坪的竹椅上就座,先跟另一位老人低声问好,随后将提着的礼物放到桌子上,对姥爷说:“姥爷,不知您喜欢什么。就随便带了点酒,茶给您。茶适合静心养气,至于酒是从我爷爷私藏酒窖里拿出来的,应该不差。逢年过节,您可少酌几盅。”
一旁的老人大笑:“老田,你这外孙要成精了,我将近四十岁才会这么说话啊。”
田老爷子眉开眼笑,不过并没自夸反而介绍起老友:“老崔,你姥爷我的至交。”
顿了顿又说:“家里主业是建筑公司,在首尔。”
“崔爷爷好,我是齐子默。”齐子默重新站起来行礼。
“好!一表人才,听过你不少传闻,老田后继有人啊。”老崔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行了,别夸了。子默喝点茶吧,这次来待多久?以后主要是在美国发展,还是回华国?”老爷子漫不经心地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美国那边暂时放一放,有重要事再过去。日后主要还是在国内吧,毕竟自己的国家总会好一些。不过在此之前,会在韩国生活一段时间。”
田老爷子闻声,眼睛一抹流光闪过,抿了口茶:“你先去你母亲的房间看看吧,跟二十多年前没变化,隔会儿来陪我们两个老头子吃顿饭。”
告别两位老人的齐子默随着管家走进一个小房间。一进门就看见粉通通的大床,床上铺着粉红的床单,粉红的被单,粉红的枕头,看来母亲年轻时还是个追梦的少女。简洁的梳妆台仅仅放了把木梳子,一面铜镜子,镜子右角上别了朵大红色的纸花,年代有点久了,边角都褪了色。整个房间再剩下也就是角落处大衣柜了,衣柜左边摆放地基本都是五颜六色的裙子,黄的、白的、粉的,颜色繁多堪比小院的花丛。衣柜右边则冷清不少,只有几件较薄的棉质外套孤零零地靠在一起,由此看来母亲是在冬天收拾行装随父亲远走他乡。
轻轻掩好衣柜,齐子默走到门口,回身再次打量了一遍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最后视线落在床头那张唯一的彩色照片上,母亲露出洁白的牙齿,明媚地对谁嬉笑着。
“我的母亲是个爱笑爱美的粉红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