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距离那天的闹剧已经过去了三天。
自从被那五个侍卫带回竹林小院后,慕安乐就真的再也没有离开过。
除了原本就居住在竹林小院中的冷香冷月,还有侍卫,加上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前来给她送饭。
除此之外,就算是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一开始慕安乐还觉得无所谓,想着慕雨涵怎么有会在三日之内醒来,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她却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一时间慕安乐也不知自己这样的生活究竟还要持续多久,若是可以,她还想去看看春惜楼的修缮究竟如何。而如今她只能被困在这个如同鸟笼一般的地方,哪里都去不了。
每日里她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便是看书,可书看多了也会让人觉得烦躁,就如同现在这本书,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却依旧不能平静下来。
正当慕安乐心烦意乱,全然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左边的角落中传来一个模糊又熟悉的声音。
“只不过是把你禁足几天,你看上去似乎很是不开心。”
听见这声音,慕安乐猛的激灵,她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于是急忙扭头看去,不小心把书碰掉在了地上。
而来人也的确如她所料,显然她对于这样的见面方式早已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否则也不会如此淡定。
“世子殿下。”慕安乐淡淡叫了一声,目光却是极为平静,“你的伤都已经好了吗,怎么今日有空又来看我了?”
“我正对面的便是门,为何你每次都要破窗而入?堂堂一国世子,这样做真的好吗?”
实在是闲来无趣,慕安乐的话也变得多了,想着他与自己不同,可以自由出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毕竟慕安乐分明没有做错什么事,可如今还要被软禁在这个地方,任凭是谁心里都会觉得不痛快的。
面对慕安乐略带酸味的话语,祁君逸却是不着痕迹的嘴角轻勾,向她缓缓抬步走来。
“看来安王爷罚你禁足几日,倒是把你的脾气你也给惯出来了,见本世子只是这个态度?”
慕安乐简直恨不得直接翻个白眼,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好不好?明明都已经救了他两命了,不向自己道谢就算了,居然还向自己提要求?
可为了不惹麻烦,慕安乐还是只能将这些情绪咽在心里,只是不再看向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着,“世子殿下真是说笑了,我哪敢对你不敬呢,就是在这里闷了太久,不知该说些什么罢了。”
“既然觉得闷,那不如出去走走,总比一直困在这个牢笼里好。”
祁君逸在她身旁坐立,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看上去根本就不见外。
慕安乐见状,也懒得管他,只是突然轻轻一笑,“我可不像世子殿下能够自由出入这里,既然你知晓我在禁足,自然也就明白安王府最近发生了什么,我可逃不掉。”
说完后,她甚至还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似乎在为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感到惋惜。
“他们不过是守在外面,并没有进来看着你,你又为何一定要将自己局限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祁君逸淡淡开口,看向慕安乐的眼神幽深,他唇齿轻启,墨色的眼眸中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只要你想离开,你当真以为门外的那几个饭桶拦得住你?这可不是我平日里认识的慕安乐,回到安王府后,你居然也甘心做一只鸟笼中的金丝雀了?”
祁君逸话语中的鄙视极为明显,慕安乐非听不出来,而是听得清清楚楚,霎那间便让她红了脸。
她脸红并非因为祁君逸话中带着调戏,而是因为他说的实在太对了。
为何回到安王府中,她竟然心甘情愿的做起了一只金丝雀,却而忘记了自己原本自由自在的生活?
“世子殿下,你的伤都已经完全好了吗?不过只是过去了三日而已。”
无奈之下,慕安乐只能转移话题,她并不想继续谈论下去,若是继续谈论,她必然会觉得自己格外的卑微。
可即便她的意思都已经如此明显,祁君逸似乎还是没有打算放过她,那双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令她片刻都不得放松。
“慕安乐,你不回答我,是否因为你觉得我说的很对?”
听闻此言,慕安乐一时半会儿更是无法言语。
难不成真的要这样承认吗?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然而让慕安乐没想到的是,正在她思索犹豫,不知该怎样回答时,祁君逸却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令她方寸大乱,几乎是瞬间叫出声来,可很快慕安乐又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她还没有忘记门外还有人守着,若是听见动静突然闯进来,那就真的糟糕了。
“世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实在是怕透了这个恶魔,慕安乐没有办法,只好拼命的挣脱,想要将自己和他拉开。
可是她实在是低估了祁君逸的力气,自己的挣扎在他看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只见祁君逸脸上带着浅笑,目光之中的深沉却清晰可见。
这越发的令她不安,只想要马上逃离。
然而面对着慕安乐的挣扎,祁君逸却是嘴角轻勾,脸上带着一抹轻笑。
“慕安乐,本世子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把门外的人叫来,让他们看看你与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第二,现在就随我离开,我带着你一起出去走走。”
慕安乐一时间慌了神,在心底止不住的咒骂他,果然是个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恶魔,居然如此胁迫自己。
表面上她还是要装的狗腿一点,以防惹到祁君逸,他便真的不顾一切。
“世子殿下,你还是别对我说笑了,如今我被软禁在这小院中,根本就出不去,又何谈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