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打算着,公子哥心情又好起来了,他向来是会讨女子欢心的,不然那些姨母长辈也不会总喜欢拉着他说话。
他说了几句话,陆云瑶听着,轻轻笑了起来。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宴会之处,她脸上的笑容也被急匆匆过去寻她的墨长决看见了。
他看见陆云瑶没事,首先便松了口气,后又看向她身边的人,见是个俊俏的小郎君,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云瑶。”墨长决叫了一声,抬步走了过去。
还未走进,便听见那郎君的声音,“陆姑娘,谁在叫你的名字?”
墨长决脚步一顿。
好啊,陆云瑶,他才离开多久,这人就先知道你名字了。
这儿多少男子,若是再离开一会儿,会不会更多人都认识她了,围在她身边讨她欢心,就像眼前这人一样。
男子的花言巧语岂可轻信?
墨长决狠狠剜了那男子一眼,握住她手腕,将陆云瑶拉到了自己身边。
陆云瑶见是他,安心地笑了笑,“殿下,我总算找到你了,多亏了这位公子带路。”
墨长决沉沉“嗯”了一声,在外人面前,他还是给她面子的,“多谢林公子将我的婢女从林子里带出来。”
林公子这才知道,陆姑娘竟然是平西侯世子的婢女。
这他的确没有想到,按他猜测,应该是平西侯夫人的婢女才对。
今天的赏花宴是相亲性质,公子们一般是不会带婢女在身边伺候的,只有贵女与宗妇们会带些丫鬟婆子随侍。
若是平西侯夫人,他倒敢腆着脸上前去要,可那是狗脾气的平西侯世子,看他护着陆姑娘的模样,是不会轻易将人给他的。
他就算甩下脸去要,这位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平西侯世子,大概会把他的脸狠狠踩在脚下羞辱。
就算他能为了美人不要脸,还有整个林家呢,他不能让家族的脸面跟着一块儿扫地。
所以就算再不舍,他也只能留恋地看了陆姑娘一眼,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退了。
见人走了,墨长决却又换了个态度,松开了陆云瑶的胳膊,闷头往一边走,陆云瑶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连忙跟了上去。
她一边追,一边抱怨,“殿下未免也走得太快了些,刚才把云瑶都甩下了,我又不认识路,若不是那位林公子,恐怕还要在那儿绕圈呢。”
“你若是在原地等我,我早把你带回来了,还用得着别人?”
墨长决心中那个堵啊,他倒显得是个坏人了。
本只是生了闷气,想让她独自慌张一会儿,他始终是心软,担心她不认路,在林子里打转,马上又回去,结果就不见人了。
若不是想到她是不是先顺着另一条路走出来了,先回来看看,说不定两人又要错过。
陆云瑶惊讶了一下,“原来殿下发现我不见就去找我了,可我过来的途中,怎么没遇见殿下呢。”
墨长决磨了磨牙,“还用我说?这里小路这么多,你那林公子有佳人相伴,哪想让人打扰,定是顺了另一条路出来。”
他斜眼睨她,“我看你与他倒是相谈甚欢。”
墨长决在一旁席位上坐下,陆云瑶立在他身侧,用手在鼻子前煽动几下,笑嘻嘻道:“哎呀,殿下,您闻到了么,您身上酸得都酿醋了。”
墨长决恼羞成怒:“住口。”
陆云瑶哼道:“谁让您把我一个人丢下了,我还以为您忘了我呢,这才跟着林公子出来的。”
林公子,林公子,叫的还挺亲热。
“你可知道那林公子是谁?”墨长决往林家那边看了一眼,“林家虽无爵位傍身,却也是簪缨之家,林老太爷年逾古稀,还担着太子太傅的职责,膝下三房也都有出息,位极人臣,你那林公子出自林家二房,却是个最清闲的,只凭着家族荫蔽在京兆尹领了个闲职,不过即便如此,也有的是想嫁给他的贵女。”
换句话说,陆云瑶是怎么都轮不上的,墨长决让她赶紧死心。
陆云瑶心中发笑,她何尝有过这样的想法,对世子殿下表了忠心。
“云瑶只想在平西侯府伺候,不想嫁劳什子林家。”
墨长决纠正道:“是只在我身边伺候。”
陆云瑶连连点头,“是是是,这下殿下满意了吧。”
不少人家已经入席,远处,几个关系好的贵女凑在了一处,互相打趣各自看上了哪家公子,凡是红着脸的,便都已经被取笑一轮了。
这样的场合,绝对是少不了平西侯世子的。
一位贵女往那边瞧了瞧,面露疑惑,问起身边的小姐妹,“你们看见了么,那与平西侯世子一处的是谁家的,难道是已经说亲了,怎么站得那样近?”
大晋虽民风开放,可她们这等门户,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总要避嫌,鲜少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如此亲密的。
那位贵女也不知是谁家的,长辈也不管,好没规矩。
更重要的是,她们这几位中,有位贵女就是中意平西侯世子的,是兵部尚书安大人的嫡女,名叫安凌苒。
安家看重平西侯的爵位,平西侯看重兵部尚书,两家便一拍即合,互有结亲的意思。
可安家只有一个女儿,平西侯府却有两位公子,小姐妹没少打趣过安凌苒到底中意哪位公子。
按着安凌苒自己的想法,是中意世子的,将来会继承平西侯的爵位,长相也俊俏。
不过父亲却更喜欢二公子,说他有真才实学,更有出息。
听了她的想法后,还语重心长劝她,相看郎君不能只看脸。
那世子表面光鲜,却是个草包,就算继承了爵位,平西侯府的家产恐怕也会被他挥霍一空,不如选二公子这支潜力股。
况且那爵位,还不一定能落到世子身上呢,要知道,那二公子也是嫡出。
若是平西侯对大公子失望,废了世子另立,大公子那一脉就直接废了。
不过母亲却是与她一道儿的,因为现在的平西侯夫人乃是由姨娘抬成的,像母亲这样的贵女,大抵是看不起这等出身的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