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跟……这个名字就在嘴边,就是想不起来,是跟……”百合公主一边编造着,一边吞吞吐吐地说道。
司马静微微一笑道:“他是跟老九来的,是吗?”
“对对对,是九弟。您看我年纪也越来越大了,脑子和眼色都不好使了,九弟我都不认识了。”百合公主非常牵强地说道。
司马静没有揭穿她的谎言,只是淡淡一笑道:“好了,既然你们母子都很好,而且皇上也没在这里,那我就回去了,你们娘儿两个继续练剑吧,等连好了,进宫给你八舅当贴身护卫去。”
说完,她便带着小钱回了宫里。
司马静向小钱道:“以后再发现皇上悄悄地溜出宫去,你不要急着来告诉我,你先弄清楚他去了哪儿,然后你带我去。”
小钱听了忙点头道:“奴才知道了。”
那天,龙啸虎和龙啸阳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他心中有鬼,所以,他回宫就到了永和宫看司马静。
司马静虽然非常担心他,但是当见到他时,司马静表现得非常平静。也没有过问他去哪里了,只是笑道:“皇上,刚刚我眯了一会儿,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和茉莉小时候,那个时候你特别的淘气。”
“母后,儿臣……”龙啸虎似乎有话要对司马静说,但是欲言又止。
司马静又微微一笑,问道:“皇上用过晚膳了吗?”
龙啸虎点点头道:“嗯,儿臣用过了,母后您用过了吗?”
司马静也点点头,然后又道:“好了,皇上忙碌了一天一定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到明日再说。”
龙啸虎只好答应了一声出来,他心中非常疑惑,不知道这司马静是怎么了。但他知道,他和龙啸阳的秘密,司马静肯定了解了一些,所以最近他要收敛点儿。
过了几日,龙啸虎发现突然间文娟不见了。他找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他知道这是司马静的主意,所以他去问小玉。
小玉见龙啸虎来问,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但是耐不住龙啸虎的软磨硬泡,最后她终于说了,文娟被司马静安排在了月孤台,她在那里等待生产。
“月孤台?”龙啸虎非常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在哪里,朕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
小玉道:“皇上,您别问了,如果奴婢都告诉了您,太后是不会饶过奴婢的。不过您放心,文娟在那里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小玉这样说,龙啸虎心中对月孤台更加好奇,他向小玉祈求道:“小玉姐姐,朕的好姐姐IE。你既然都告诉朕这么多了,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都告诉了朕吧。等朕亲政了,就加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
“哎,皇上,奴婢冒着被太后责罚的风险告诉您吧,不过奴婢不是为了您封的一品诰命,奴婢为的是您跟文娟两情相悦,奴婢为的是奴婢跟文娟的姐妹情深,奴婢为的是奴婢对您的忠心耿耿。”
龙啸虎听小玉这说,顿时来了精神,他道:“朕知道,这后宫当中若说为人,朕最敬重的就是姐姐了,姐姐你就快告诉朕吧。”
小玉便将月孤台的地址告诉了龙啸虎,他对小玉又是千恩万谢。
龙啸虎来到月孤台。
这时,在路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吸引了龙啸虎的注意力,他忙下马,来到石头旁,只见石头上隐约可见刻着一些字。他心中更加好奇,仔细看了看上面用很娟秀而且熟悉的字体写道:
别月孤台
一入宫门如鬼门,四面楚歌鬼缠人。
难防毒狼施诡计,那奈老妇有偏心。
东风不暖春日冷,笑语难言寂寥深。
月孤台上六百日,一别可否入梦音。
落款是司马静。
龙啸虎心中更加疑惑,心道:“母后怎么在这里留了诗,难道她也在这里待过?”
他又看了一会儿,便摇摇头骑上马继续前行。
当他看到文娟时,不自觉的眼泪流了下了。
“皇上。”文娟看到龙啸虎也是泪流满面,她问道,“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龙啸虎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猛地向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道:“娟,你知道朕心里有多么想你吗?你怎么不言不语地就撇下朕一个人自己走了?还好小玉姐姐心眼儿好,她把你的下落告诉了朕,所以朕就立马来找你了。”
文娟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呜咽道:“皇上,您忘了奴婢吧。您快离开这里,回到太后的身边,还好听她老人家的话。她老人家拉扯您和茉莉公主到这么大,很不容易。现在茉莉公主已经远嫁他乡,只有您可以在身边保护她。”
听文娟这么说,龙啸虎似乎生气了,他将文娟从怀中拥出来道:“你也说这样的话,你们能不能都为朕考虑考虑。没有你,朕觉得生活毫无乐趣可言。”
看到龙啸虎这个样子,文娟心里也是非常难过。她也爱着龙啸虎,不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最重要的是他心好。以前每当她做错了事情时,龙啸虎总是帮着她隐瞒,有时候还自己替她背黑锅。
文娟不禁来拉龙啸虎的手,她破涕而笑道:“皇上,您对奴婢的错爱,奴婢心中十分感激。如果您真的在意奴婢,您就回去。等着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太后就可能接受奴婢了。”
龙啸虎哪里听得进去,他道:“不,朕要在这里陪陪你。以后每天都来看你,陪你聊天,陪我们的孩子聊天。”
文娟说服不了他,只好由着他的性子。
待了好一会儿,文娟又道:“皇上,您来的时候不短了,您还是回去吧。”
“可是,朕还没有和你待够。”
文娟见龙啸虎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叹了一口气道:“哎,皇上,奴婢没有读过书。但是奴婢常听人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回,但是他们的爱情却千古传颂。所以说,我们分隔两地,也不是一件坏事。”
听文娟这么说,龙啸虎才恋恋不舍地道:“那朕就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需要什么就让人捎信回去,朕给你送来。”
文娟点点头道:“皇上放心吧,奴婢会照顾好自己的。”
龙啸虎坏坏的一笑道:“你可别只顾照顾自己、就忘了照顾孩子。”
文娟听了,顿时脸色羞得通红道:“皇上,您说什么呢?奴婢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怎么会把他忘了。”
龙啸虎离开月孤台,就去了永和宫,他没有直接去见司马静,只是将小玉拉到一边问道:“小玉姐姐,月孤台上怎么会有母后十几年前写的诗呢?”
小玉道:“皇上不记得了吗?十二年前,太后因为得罪了当时的太后,所以就被发配到那里待了两年,她回来皇上和茉莉公主都不认她了。”
这些事情,龙啸虎的脑海里稍微有点印象,他听了小玉的诉说,心中便觉得司马静的一生也是颇不容易的。
此时,他便潸然泪下。
“是谁在外面吵闹?”突然从里面传来司马静的声音道。
龙啸虎听了,一边向里走,一边笑道:“母后,是儿臣。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嗯。”司马静答应一声,又问道,“皇上最近的业务怎么样了?我也长时间没有过问,不知道有长进了没有。”
龙啸虎又陪笑道:“母后放心好了,儿臣不会让您失望的。儿臣正在努力学习着,不懂的地方就请教那些老臣,还有陈师傅。”
司马静看到今天龙啸虎的表现很好,心中也十分高兴。她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孔文子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你不要觉得自己是皇上,向下边儿的人请教问题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龙啸虎忙笑道:“母后的教导儿臣都记在心上了。”
司马静突然长叹一口气道:“哎,不知道李度的事怎么样了,会不会情况有变吧。”
当司马静提起这事儿时,龙啸虎的脸色霎时变了,他怕司马静看出自己的异常,所以就低头不语。
这时,又听司马静说道:“为君难啊,这三个字我现在是深有体会。刚入宫的时候,我总觉得做为后妃,整天你争我斗的,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看你父皇,觉得他轻松多了。到后来我才明白他的难处更大,你身居高位,有些事情总是身不由己。如果你太放任了自己,那就不是一个好君王。”
“母后,儿臣……”龙啸虎欲言又止。
司马静道:“也许现在你还不明白,将来你一定会明白的。到时候你就会理解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严格了。”
龙啸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母子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司马静便卧倒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龙啸虎见状便起身告辞道:“母后,您要是没有别的事,儿臣就退下了。”
司马静的嘴只是动了动,但是没有出声。
那天晚上,司马静又失眠了,已经过了子时,她头痛的厉害,但是就是睡不着。她便推开了窗户,天空很静,只有一个月牙儿和她相互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静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