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韬不敢看司马静,任凭她抚摸着自己的脸。
“臣当然愿意为娘娘弹奏!”他羞涩地说道。
司马静把手收了回去,笑道:“我不仅让你演奏,而且还要有词,我喜欢你的声音!”
秦文韬微微一闭眼,寻思了一会儿,便开始抚琴。只听他唱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司马静听了拍手叫绝道:“这么美妙绝伦的曲子,这么深情精美的词。只是这好似不是给我的,因为我是南方人!”
秦文韬忙起身作揖道:“娘娘说的是,这是西汉时期李延年的词曲。”
“我要听你自己的,你即兴写给我的!”司马静道。
“只是臣生性愚钝,没有拿的出手的作品,娘娘让臣即兴,臣只怕令娘娘失望!”秦文韬道。
“只要用情就是好的!”司马静笑道。
秦文韬听了方道:“好吧,承蒙娘娘厚爱,臣只有献丑了!”
说完他又再抚瑶琴唱道:
春风未暖花先开,一脉香艳入情怀。
望月不解相思苦,长吟难却夜梦哀。
遥想红颜娇媚处,静听笑语寂寥台。
众人赏花花应醉,天涯无处不留白。
“好,”司马静听了拍手道,“只是我觉得你唱得是另有其人,而不是我。”
“娘娘,臣心中思念的那个红颜就是您,在臣心中只有您才配得上红颜二字!”秦文韬似乎忘记了羞涩道。
司马静听了笑道:“嗯,看你这么腼腆,想不到嘴还这么甜。我就厚着脸皮当作你唱的是我吧!”
这时从司晨处传来几声鸡鸣,时间大约是丑时。司马静不禁打了个哈欠。她便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困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说完,司马静便回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皇上已经过来了。
皇上正在抱着茉莉在屋里逛着。他见司马静醒了便过来问道:“静静,你的眼怎么了?”
司马静揉揉眼睛道:“觉得有点儿涩。”说着拿过镜子一照,自己惊了一下。只见两个眼圈发黑,眼球周围白色的地方有血丝。
“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臣妾一直等着皇上,就是不见皇上的踪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司马静定了定神道。
皇上听她这么说,心中觉得有愧,便不好意思地道:“静静,对不起,朕昨天晚上喝多了,所以没有来。你不会怪朕吧?”
皇上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很乞求似的看着司马静。
“皇上真的喝多了?还是又遇到了什么双双单单的,就把臣妾给忘了?”司马静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道。
“静静,你怎么还不原谅朕,朕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皇上放下孩子,过来搂着司马静道。
“哎!”司马静叹息道,“宠幸哪个女人这是皇上的权利,臣妾也不是那种霸道专横的人,只许皇上宠我一个。只是臣妾担心皇上如此仁德心善,让他们给算计了!”
皇上拍拍司马静的手背点点头道:“你的心思,朕都知道。”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司马静又道:“皇上,有句话不知道臣妾当讲不当讲?”
“爱妃请讲!”皇上点点头道。
“皇上,永福宫燕妃那里,皇上以后要多去几回吧!”司马静道。
听司马静说完,皇上本来微笑着的,突然脸上阴了起来。
司马静接着又道:“皇上,臣妾不知道是不是她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您。您难道不觉得燕妃她很可怜吗?人家嫁给皇上时也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如今她都三十了,臣妾希望皇上趁她还不算老,多多的宠爱她,生个一儿半女的,将来也有个依靠啊!”
皇上站起身来,叹息道:“静静,你太善良了。但是你不知道,当年她……她和太子干的苟且之事啊。朕怕丢了皇家的脸面就饶恕了他们,自此以后朕对她便没有了半点兴致。”
“皇上的意思是嫌弃她不干净了?”司马静反问道。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司马静又问道:“那后宫其他嫔妃呢?她们难道就一定干净吗?”
说完这一句后,司马静觉得心里无比的难受。
皇上听了摸着司马静的脸道:“朕不管,只要你干净就行,朕只在乎你!”
司马静听了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对皇上说,因为她也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此时她觉得自己愧对皇上,愧对皇上对她的宠爱和信任。
这时司马静的脑海里不时的出现秦文韬那张腼腆的面容,她向皇上道:“皇上,臣妾想学音律。”
皇上听了一脸愕然,问道:“你怎么突然间想学那玩意儿?”
司马静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过了会儿才道:“臣妾如今除了皇上和茉莉之外一无所有。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国事操劳,自然就没有功夫整天的陪着臣妾。而茉莉还这么小,她根本就不懂得臣妾的心事,更不能在臣妾寂寞的时候安慰臣妾。所以,臣妾想学音律,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皇上听了也点头道:“嗯,你说的有理。回头朕安排人来教你。”
司马静见皇上同意,心中大喜,便又道:“臣妾常听人说宫中有个叫秦文韬的乐师琴艺高超,臣妾恳求皇上能派他来教臣妾!”
皇上听了点头道:“好吧,一切按照爱妃的意思来,等会儿朕让李富贵给你安排。”
“谢皇上!”司马静高兴的像要跳起来。
过了几天,李富贵便将秦文韬带到永和宫。
司马静看到秦文韬兴奋不已。连忙笑着打趣道:“自从上次一别,不知道这期间秦郎可曾想过我吗?”
秦文韬听了脸顿时羞涩的如同傍晚的夕阳一样。他连忙跪下道:“娘娘是国色天香、让人见之忘俗。臣怎么会没想过娘娘呢!”
司马静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她又道:“不管你说的是真也好,假也罢,反正说的我很开心。快起来吧,按理说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应该是我给你跪拜才对!”
秦文韬连说:“臣不敢,臣不敢!”
司马静笑道:“你是不是要先给我演奏一曲你最拿手的?”
秦文韬连忙点头称是。
只见他坐在案前,轻抚瑶琴,弹奏了一曲忧伤的旋律。
司马静听了坐在那里眼睛里含着眼泪而不说话。
秦文韬见状忙向司马静道:“娘娘,我们开始吧!”
“不急,现在我还不想学,你坐下陪我聊聊天。说实话,我特别愿意和你聊天,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司马静道。
秦文韬听司马静这么说,便坐在一边。低头不语,羞涩的像一个小姑娘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静便问道:“你是为何进宫当了乐师?”
秦文韬听了长叹一口气道:“说来话长,臣的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为了生存就带着臣改嫁了。臣的继父也是宫廷乐师。自幼臣就在家烧火做饭,无所不干。可是臣的继父有个不好的嗜好,那就是酗酒。他挣得哪几个钱,根本不够他喝酒的。没钱的时候,他满腹牢骚,但是没处发泄,所以他就殴打臣,每次都要打的半死。臣当时都绝望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到了臣大一些,他就逼臣学习乐器。以便于出去赚钱来供他喝酒。其实臣不想学音乐,臣的梦想是读书考科举,走仕途,为国尽忠效力。可是臣没有办法,只好跟他学了音乐。后来他就把我弄进宫里,也当了一名宫廷乐师。我进宫后不久他便喝了酒在外面冻死了!”
司马静听了心情很沉重,就像《长恨歌》里说的“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愣了半天才道:“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经历。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你继父,你也进不了宫,你我也就无缘相见了!”
秦文韬道:“是的,臣最开心的事就是入宫后见到了娘娘!”
这时司马静上前拉着一只手他的手,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道:“如果我早几年认识你该多好,那样的话,我就嫁给你,也就不用进宫遭这个罪了!”
秦文韬见状忙挣脱开司马静的双手,跪在地上道:“娘娘,您失态了。”
“怎么,你不喜欢我?我就这么讨人嫌,你们都不喜欢我?”司马静含着眼泪反问道。
秦文韬连忙磕头道:“娘娘,您误会了,臣很喜欢很敬重娘娘,只不过臣只是一名小小的乐师,怎么能当得起娘娘的如此厚爱呢!”
“放屁,你纯属放屁。你骗我,你和他们一样都不喜欢我,你根本就是在嫌弃我!”司马静指着秦文韬骂道。
“娘娘,臣对娘娘的心天地可鉴。如果臣说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秦文韬向司马静起誓道。
“真的?”司马静将信将疑地问道。
秦文韬重重的点点头。
司马静见了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她道:“那你亲亲我!”
“这,臣……”秦文韬听司马静这么说脸色又羞的通红,不知所措的吞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