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力士,你若无事,也先回去吧。”待玄奘几人离开后,燃灯开口道。
“阿弥陀佛,弟子告退!”观音弯腰行礼,然后快走几步,驾云离去。
燃灯转身欲回大雷音寺,如来叉开一步给燃灯让路,待燃灯进入大殿后,如来紧跟而进。袖袍一挥,大殿之门缓缓关闭。
燃灯走进大殿,并未客气,选择了一个蒲团盘腿坐下。如来见此,也未走上首位上的莲花佛台,走到燃灯对面,然后盘腿坐下。
“敕封玄奘圣佛一事,佛祖有何看法?”燃灯语气平和,对如来的称呼加上佛祖二字,以示尊敬。
“古佛的决定,本佛又如何反对?”如来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较真,燃灯坐化在即,就算封了玄奘圣佛又能如何?等到自己再无任何钳制,这西天的一切还是自己说了算。
“月光一事,是佛祖授意的吧?”燃灯眉毛一挑,问道。
“古佛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本佛呢?”如来并未否定,坦然承认。今日燃灯称呼的改变,已经表明在取经一事上,燃灯和自己的想法已经背道而驰。
“呵呵。”燃灯轻轻一笑,“取经一事,就此罢休吧,功德佛今日论道,着实有理。圣人也好,凡人也罢,哪个能逃的过天地法则的束缚,我佛门或许可以延续,但终归会有衰落的那一天。”
“怎么?古佛就因功德佛几句话就动摇了?这不像古佛的风格啊!”如来出言针对,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风格不风格的没什么,当年本座答应取经一事,乃是的确为了我佛门考虑。可如今,取经或许已经变质了吧?”燃灯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如来问道。
“古佛此言何意?本佛不知。”如来脸色平静,面对燃灯的质问并未露出异色。
“哈哈。”燃灯一笑,收回目光,“看来死本座多虑了。不过本座希望取经计划就此罢手,莫要再往下进行了。功德佛只要不死,足矣!”
“取经一事,乃是我佛门二十八诸天商讨敲定之事,如今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若是贸然停止,恐怕帝释天那边不太好交待吧?”如来并不想轻易收手。
“怎么?佛祖这意思是拿帝释天来压本座不成?”燃灯双眼一眯,问道。
“不敢,不敢!”如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辩解,“小僧只是觉得,此事牵扯众多,若是我西天界贸然停止此事,恐怕会引起其他诸天的不满。”
“小僧知道,古佛今日昭告诸天万界敕封功德佛为圣佛一事,其实就是意欲向其他诸天表达想要停止计划一事,可是其他诸天真的会同意吗?”
“这事,乃是早就定好的,燃灯你今日是什么意思?”就在如来话音刚落,大殿内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
紧接着,大殿正前方的虚空一阵扭动,一个虚空通道出现,一只脚率先出现,紧接着,头戴宝冠,身披璎珞,手持金刚杵的帝释天出现。
帝释天现身之后,毫不客气的降下身形,盘腿坐在大殿首位上的莲花佛台上。低头质问燃灯,“当年取经事,乃是你和本座及诸天部众经过商议敲定,如今你却想贸然停止,正当本座是摆设不成!”
燃灯轻轻抬头看了一眼帝释天,平静的说道,“取经一事,是我西天灵山出人出力,你诸天无非是坐收结果罢了,如今本座不想进行了,难不成还要看你脸色不成?帝释天,这是本座的西天界,不是你那忉利天,你真以为本座会怕你不成?”
“燃灯!本座今天来你西天界是问罪的,你真当本座是来游玩不成?”帝释天怒道。没想到自己还未出言斥责,就先被燃灯教训了,若是传出去,自己这诸天之首的脸面往哪搁。
燃灯身上的袖袍无风自动,袈裟漂浮起来,猎猎作响。古井无波的说道,“你来我西天界,本座欢迎,但是你若是想找我西天界的麻烦,本座也欢迎!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在我西天界走出去了!”
“呵呵,”帝释天不怒反笑,“好一个燃灯,数十万年了,你是第一个和本座叫板的!不错不错,今日本座就掂量掂量你西天界的实力!”
“帝释天冕下,这毕竟是我西天界,你如此紧逼,有些过了!”如来这时出言制止,身后金光闪耀,气势磅礴,隐约有针对帝释天之意。
燃灯目光闪烁,如来会出头,倒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如来会劝阻自己,没想到却去针对帝释天了。
“哈哈哈哈。”帝释天仰天长啸,手掌一翻金刚杵顶端电光闪耀,滋滋作响。“那就让本座掂量掂量你西天界的实力!”
如来身后金光愈加璀璨,脑后佛环流光四溢。隐隐约约的诵经声在如来身上不断传出,身上袈裟光芒明灭不定,更加显得如来宝相庄严,不怒自威。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马上动手之际,大殿之上虚空突然震动,一个空气漩涡出现,灵气扭动之间,又是一个虚空通道出现,一个阴柔的声音在通道内传出。
“呦,看来本座来的真是不巧啊,刚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啧啧,帝释天大人,一人对付两圣,要是打不过,您老人家可真的丢脸了。”
看着虚空通道,帝释天轻哼一声,手掌一翻,手中的金刚杵光芒内敛,恢复成古朴的样子。冷冷的说道,“光音天,你少阴阳怪气的针对本座,既然来了,你难不成还在那虚空待着不成?”
“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虚空通道中传出。紧接着,一双赤裸的玉足在通道内走出,头戴紫金女冠,身披霞衣的光音天在虚空通道中走出。
光音天浮在半空中,掩嘴轻笑,“怎么,本座一来,诸位都不打了呢?莫不是本座碍事了?”
“光音天驾临,我西天界真是蓬荜生辉啊!”燃灯单手行礼,以示敬意。
光音天轻抬玉足,脚下浮现一朵莲花,一步一生莲的在半空中走了下来。然后挑了一个蒲团,素手一挥,一朵莲花出现在蒲团之上。光音天这才坐了下来,轻笑道,“本座见过燃灯佛了。”
“若是本座猜的不错,光音天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取经一事吧?”燃灯问道,他知道,佛门二十八诸天已有两天的掌权者不惜盖天撕裂虚空来到西天灵山,为的肯定是玄奘被自己封为圣佛一事。
“燃灯佛既然已经知道了本座的来意,是不是要给本座一个说法呢?”光音天眼中流波一转,问道。
“说法?本座没什么说法可对两位可讲。”燃灯一口回绝,并不打算轻易妥协。
“这么讲,那岂不是谈崩了?帝释天大人一人可能难以处理此事,若是再加上本座,燃灯佛你这大雷音寺恐怕又要在崩塌一次吧?”光音天轻抬素手,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哈哈,怎么,要打架了吗?本座数万年了都未出过手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帝释天,本座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来来来,本座今日和你过上两手试试!”虚空再次扭动,又一个虚空通道出现,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传出。
“打什么打,一个个的都是各诸天主宰者,整天打打杀杀。把这西天界当做擂台场了不成,要打的话,滚出去去那莽荒死地打!”这次虚空直接崩碎,一个夹杂着少许火气的轻柔声音传出。
两个虚空通道互相对立,大梵天一身白衣,手持莲花,拂尘率先出现。看着另一条虚空通道还在扭动,出言道,“少净天,还不出来,那虚空罡风就这么好吗?”
光芒一闪,少净天出现在半空中,随着他的出现,身后的虚空通道也渐渐闭合,少净天抬手行礼,“本座见过大梵天,光音天,燃灯佛,如来佛三位了!”
首座之上,帝释天冷哼一声,“怎么,本座在你眼中就不值得你见过吗?”
“本座懒得和你见礼!”少净天看不看都不看帝释天,负手在半空中落下,找了一个蒲团盘腿坐下,看着大梵天还站在半空中,招呼道,“大梵天,站在上边不累吗?快下来坐啊,好不容易来一次这西天界,你怎么这么拘束了?”
大梵天瞪了一眼少净天,然后稍稍躬身行礼,“本座见过诸位了!”
燃灯这时在蒲团之上起身,单手回礼,“大梵天驾临西天界,本座有失远迎,是我西天待客不周。”
大梵天轻轻落下,然后盘腿坐在虚空中,笑道,“本座不打招呼就来,还望燃灯佛不要介意。”
“哎呦,大梵天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连坐都这么高贵,倒是让本座开眼了!”光音天素手掩嘴,阴柔的说道。
大梵天不以为意,“怎么,光音天对本座这么有意见吗?”
“本座可不敢对你大梵天有意见,诸天之中皆知你大梵天高贵冷艳,本座可没那个能耐与你相提并论呐!”光音天出言讽刺道。
佛门之中,诸天皆知光音天和大梵天两人十分不对头,这二位皆是女性,大梵天性子平和,如那空谷幽兰一般,高贵冷艳;而光音天则是如那娇艳牡丹,风姿绰约,妍姿艳质。
而且大梵天和光音天都在坐镇在色界天之中,大梵天又是高居色界天首位,以光音天的性子,怎么能乐意,总想着能把大梵天压下一头,这两位只要一碰面,火药味绝对十足。
“本座今日不想与你斗嘴,你若是不服本座,那就待今日之事了结之后,本座大可在那莽荒死地等你来战!”大梵天直接下了战帖。
“哼,本座正有此意,我倒想掂量掂量,你这色界天首位到底几斤几两!”光音天轻哼一声。
“哎,我说两位,好好的动什么手啊!你们要是想打架来找本座啊,本座多少年没动手了,我来陪你们打!”少净天这时插嘴,出来打圆场。
“你闭嘴!有你什么事!”光音天呵斥道。
大梵则天瞪了一眼少净天,少净天尴尬一笑,得,这倒好,自己本来是劝架的,却同时惹上了两个,女人啊,真的是太难搞了。
“够了!”首位上帝释天沉声说道,“四天齐聚西天界,不是让你们来斗嘴的。既然我诸天中四天圣人都已到此,那就说正事吧。”
“燃灯,封那玄奘为圣佛一事,这事,你该给诸天一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