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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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传出了一阵美妙的钢琴声,像是清晨森林小溪里的流水,宁静而清澈。

“亲爱的,好听吗?现在我们有钢琴了,可以天天弹给你听了。你冷吗?要不要加点木块,要不你的腿又要疼了。”

“又是那个声音,是谁呀?”李玄珣

“先生,杰森太太一家来了。”管家陪着杰森一家坐着马车,在山庄转悠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最后寻着琴声,将他们带进了坲德先生的书房。

书房没有门,也没有书架和书。只有一架钢琴,一把破旧的椅子和墙上的壁炉。坲德先生坐在钢琴的前面,半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

曲子停了。坲德先生慢慢站起身:“请进。”

管家将杰森一家请进去,自己站在门口。三个侍女也跟着杰森一家进了屋子,将手中的椅子放下,就退了出去。

“都累了吧,请坐。”坲德先生扭过身子,对着杰森一家。

等都坐下了,坲德先生平缓的说:“很抱歉杰森太太,您的女儿非常的美丽,但我已经不想再娶妻了,非常抱歉。”

“没关系,你们可以先接触一段时间,不用那么着急。”杰森太太

“不必了,杰森太太。”坲德先生正说着,屋外进来一个侍者,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占用了您们这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这袋金子就当作补偿,请收下。”坲德先生

“这怎么好意思。”杰森太太尽力让自己的目光远离那袋金子。

“应该的。我想大家也累了,管家会带各位去房间休息。等晚餐的时候,管家会去通知你们。今天就先住在这里,明天我会让马车送各位回去。”坲德先生转过身,钢琴声再次响起。

“请。”管家到杰森太太面前,很有礼貌的请她出去。

杰森太太拿着金子,无奈地跟随着管家走出了房门。

管家将杰森一家带进了各自的房间,便离开了。彼特从没见过怎么大的软床,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也许是白天累了的原因,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就睡着了。

在彼特眼睛闭上的那一秒,李玄珣发现可以控制自己了。视野里是一团模糊的绿色,自己就像正在收线的风筝,离那团绿色越来越近,那绿色也变得越来越清楚。

李玄珣像空气一般落在地上,置身于森林中的一条小路上。正值夏天,林中的植物都盛开了,却没有一点香味。小路的尽头是一间木屋,门前长满了各种鲜花。

“快点,快点。”一个身着兽皮缝制的衣服子,扛着一把木椅的男子,从小路的另一头半走半跑着向木屋前进,身后还跟着一头黑熊。

男子从李玄珣的身边跑过,不让也不闪,扛着的木椅差点碰到李玄珣。他没有往李玄珣这里看一眼,就像李玄珣不存在一样。

“坲德先生?”李玄珣见这个酷似坲德的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就尾随着到了小木屋的门前。那头黑熊则坐在了屋前的花丛前。

那男子把木椅放在木屋前的木阶上,兴冲冲地推开了木门:“亲爱的,你出来看看!”

正在煮菜的女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惊,急忙转身,手里拿着汤勺,有些惊惶地回答:“怎么了,乔?”

“这不是彼特的姐姐吗?”李玄珣

女主人走到乔的面前。

“夜兰,你看,这是我做的摇椅。”乔兴奋的说:“我走以后,你要想我就在椅子上坐坐,听听这森林的声音,时间就会过得快一些了。”

夜兰显得很高兴,乔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我很快就会回来。”

夜兰微笑着点点头。“饭马上就好了。”她从乔的拥抱中“挣脱”出来。

“我和蒙卡早就饿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乔像个小孩子一样,活蹦乱跳地跟着夜兰走进木屋。李玄珣也跟在后面蹭了进去。

“这汤真好喝,还有吗?”食物都盛在木制的餐具里,在夜兰去端色拉的时间里,乔已经把自己的汤喝得一干二净了。

“没有了,你要愿意把我的喝了吧。”夜兰端着色拉往餐桌这边走来。

“好。”乔毫不犹豫的将夜兰的汤倒进自己的盘里,大口喝起来。

“很好吗?”李玄珣心想着,轻轻用手指沾了些汤,放进嘴里,“好咸啊!”

似乎乔并没有发觉有一只手放进了自己的汤里,继续大口地喝着。

“你全喝了?”夜兰惊讶地看着乔。

“嗯。”乔又从夜兰地手里接过了色拉,大口地吃了起来,就像是已经几天没有吃过饭似的。

乔边吃边说:“在我回来之前,蒙卡会保护你的。”又将一大块自制面包放进了嘴里。夜兰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盘里的东西。

之后,乔和夜兰谁也没有再说话。整个夜晚两个人一直坐在原地。桌子上也只剩下了一些面包,乔时不时就撕一块放进嘴里,一直没有喝一口水。而夜兰就只是看着乔。

夜就这样地过去了,天渐渐地亮起来。李玄珣被开门时的“吱吱”声吵醒了。

乔右臂透着皮衣,发出白色的光芒。

夜兰跟在乔的后面走出屋子。

乔转过身,微笑着对着夜兰。“我很快就回来了。我回来时,你坐在这把椅子上等我好吗?”乔不禁伸手去抚摸夜兰的额头,手刚碰倒夜兰的皮肤,夜兰就本能的躲开了。

夜兰的额头上,乔刚刚碰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口子。

“对不起!”乔急切地看着夜兰的反应。刚要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夜兰摇了摇头。

白光包裹着乔的双手,进而覆盖着乔的全身。夜兰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而乔一边望着夜兰,一边消逝在白光之中。

“都准备一下,它来了!”

李玄珣在白光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天上,圆圆的。

五个头裹红色布巾,一身红色衣服的人围坐在火堆旁。除了几株挣扎着活命的灌木,四周就只剩下黄沙和远处一座山的影子。

“快了。”其中一个红衣人回答道。在他手掌下的一颗违反自然规律的小花,慢慢变成了一颗种子,被这个人揣进了怀里。

“这个声音…,好像刚才的乔先生。”虽然每个人都裹着头巾,但从声音上,李玄珣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是乔。

“快了,夜兰。我马上就要回去了。”那个红衣人并没有开口,但李玄珣却听见了他的声音。“到家以后,我一定要说:‘你都这么大了,还偷偷的哭鼻子,眼泪掉进锅里,弄得汤那么咸,害我吃了一宿的面包’。”虽是抱怨,但充满了喜悦。

“来了,走!”刚才那个人说了一声,其余的包括“乔”在内的四个红衣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同一个方向,然后一起向那个方向跑去。而李玄珣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李玄珣像风筝一样,紧随在声音极像乔的那个红衣人身后。抛出大约五百米之后,众人都停下来。在头顶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光点,慢慢变成一条细线,在空中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不是我们的目标。”领头的红衣人看看乔说:“乔,你和化戈留下拦住他。”

“他真是乔。”李玄珣

乔和一个手里攥着一串小佛珠,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每个佛珠都有小孩拳头那么大的红衣人点了一下头。

“我们走。”领头的红衣人话音刚落,三个人就已经跑出了五百多米,转眼间就没了踪影。他们跑时就像大地在被人向后拉。只要抬起脚,就可以凭空向前走很远了。

空中的缝隙里先是伸出一只枯萎煞白的手,接着是整个枯萎的身躯。右手握着一副剑一样形状,只剩下头骨、锁骨和脊椎的人骨。李玄珣清楚地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个已经枯萎的人,后背上长着质如蝉翼,椭圆形的翅膀。

刚从缝隙里出来,“枯萎的人”就抖动着翅膀向另外三个红衣人走的方向飞去。

“想走!”一颗种子从乔的手中落下,消失在泥土中。大地开始微微的颤抖着,种子在乔的脚下发芽、成长。成为一株冲天的巨大蔓藤植物,托着乔直冲云霄,追赶那个“枯萎的人”。

而另一个红衣人半跪在地上,拿佛珠的手贴近了地面。顿时,“枯萎的人”就像碰到了障碍物,不能再向前飞了。

乔被一层白光包裹着,由那棵植物送到“枯萎的人”身后,趁着他碰到障碍物后分神的空隙,一拳狠狠地打到了他的身上。乔拳头上的白光像炸弹一样爆开,映白了整个黑夜,甚至遮住了圆月的光芒。

一道弯月形的紫色火焰冲破白光,从“枯萎的人”的方向发出。乔急忙双手交叉在身前,抵御袭来的紫火,脚下的蔓藤夜缠住了他的脚踝,帮他固定住。

缠在乔脚踝上的蔓藤被紫火带来的冲击力打成了数段,掉落在地上消失了。乔依然站在蔓藤上,毫发无伤,只是两个袖子被火烧掉了。这时候,李玄珣才发现,乔身上的白光来自于右臂上的十字形胎记。

“啊!”一股剧痛从乔的腰椎传到了他的大脑。一只冰冷的手深插进了乔的身体,抓着乔的腰椎,将他举起来。剧烈的疼痛促使他的双手拼命的挣扎着,双腿却像布娃娃一样悬空耷拉着,很明显乔受伤的腰椎以下已经失去了知觉。

就连作为旁观者的李玄珣都没看见“枯萎的人”在什么时候到了乔的背后,面无表情的将乔体起来,扔到那无形的障碍物上,之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叫化戈的红衣人并没有理会乔。他掐断手中的佛珠,向“枯萎的人”抛去。应该是很短的佛珠,在抛出去的瞬间,变得有一些夸张的长,直到打在“枯萎的人”身上,第一颗佛珠深陷进“枯萎的人”身体里,使他不能向其他三个红衣人的方向飞行。

化戈扯断了挂在脖子上的佛珠,踩着乔的蔓藤冲向“枯萎的人”。手中被扯断的佛珠伸长、拉直,变成一根长棍。他以长棍作为武器,在蔓藤与无形的障碍物之间来回跳跃着,向“枯萎的人”发动一次次的攻击。

从脊椎传来的疼痛感使乔在地上不停打滚。受中枢神经损坏的影响,滚动中的乔只是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一棵新生的蔓藤从乔的衣服中取出一个木制小瓶,并将它挤碎。木瓶中的水通过蔓藤的茎流到其中一条触须上,乔努力忍住疼痛,张嘴迎接着从触须上流下的液体。

“夜兰,夜兰。”喝了瓶子里的液体,乔的伤势有了很大的好转。他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念叨着夜兰的名字。

化戈的佛珠非常有效的控制住了“枯萎的人”的活动范围,但手中的长棍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枯萎的人”太快了,他可以在非常狭小的空间内闪躲化戈的攻击,并以手中剑形人骨发出的一道道紫色火焰进行反击。

“我一定要回去!”乔的承诺一直深刻在他的心中。那株“救过”乔性命的蔓藤又托着没有痊愈的乔重新回到空中。“枯萎的人”像是已经知道乔会在这时袭来。在躲开化戈的攻击后,在可以活动的范围内,迅速飞到乔的身边,趁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刹那,用手中燃着紫色火焰的剑形人骨,劈在乔的手臂上。伤口从大臂穿过十字形胎记的中心交叉点,斜划开整个胎记,直到小臂。

乔像一颗流星,又一次从空中栽下来,撞到地面,溅起一阵尘土。

所有的蔓藤都在慢慢的枯萎。“枯萎的人”回手一剑,将控制自己的佛珠劈成两段,向化戈飞去。

没有了优势的化戈只能用手中的长棍疲于抵挡“枯萎的人”的连续攻击。每一次攻击都是那么的有力,化戈的虎口在抵挡攻击中被震出了血。终于长棍抵挡不住“枯萎的人”手里的剑形人骨,断成了两半。化戈被打出二十米,撞到一块岩石上。

化戈勉强站起来,看着正向他走来的“枯萎的人”。红衣被汗水浸湿,右手的半截长棍变为一柄金刀。他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割开一道口子,将从伤口中流出的血涂在金刀的上面,念着:“三宝成刀。”就挥舞着金刀向“枯萎的人”冲去。

这次他比他还要快、还要有力。“枯萎的人”只能躲闪,或时不时的抵挡化戈的攻击。可没一会而,化戈不动了。站在原地,举着金刀。本应该在流血的伤口,已经变成一道没有血色的白色口子。

“枯萎的人”转身向另外三个红衣人飞去。原先有无形障碍物的地方,被他轻易的飞过。李玄珣隐约看见从他身上滴下的液体落在地上,变成一堆堆熊熊烈火,映红了夜空,以及自己的双眼。

几棵小草破土而出,正好在李玄珣的脚下,轻轻触摸着他的裤管。不禁低下头,又有些小花小草拱出地面。再抬起头,景象变了,仿佛又回到夜兰住的地方,阵阵秋风略带着几丝寒意。

李玄珣本能的向木屋走去,屋前的花都已凋谢,木阶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想要推开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夜兰,我回来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先生。”李玄珣转身看着从身后跑来,整条右臂和腹部都缠着绷带的男人,“他没死?”

乔几步跨上木阶。李玄珣没来得及躲,被乔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就和穿过一团空气没什么两样。

“夜兰!”乔呼喊着爱人的名字,门被推开,“嘭”的一声撞在墙上。屋里光线昏暗,唯有的那几扇窗户也被杂生的植物挡的严严实实。桌子上的东西已有很长时间没有被移动过,落在上面的尘土,似乎在说明着什么。

乔鼓足勇气向木屋里迈进了一步。对死都没有半点恐惧的他,害怕了。

一具已经高度**的尸体仰靠在乔临走时做的椅子上,在那扇原本可以看到乔回来时要走的小路,而现在被植物遮住的窗户前,睡着了。

乔把尸体放进了自己在木屋前挖的土坑里,开始一锹一锹慢慢往里填土。他并没有哭,一边填土一边重复着:“夜兰,我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在往坑里埋了一半土的时候,从乔的左手袖口里滑出一粒种子掉进坑里。种子在坑里迅速的发芽,生长。在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将坑里的尸体带到了空中。

“不!”乔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嚎叫着,痛泣着,用手中的铲子不停往蔓藤的茎上砍去。可是已经太晚了,尸体在空中被蔓藤慢慢的撕裂,等乔把它砍倒时,尸体的碎片已经零零散散的撒落到整个森林里。

乔跪在地上痛哭。悲痛中,他抬起头。愤怒的看着那棵被砍断的蔓藤,拾起地上的铲子,狠狠的插在被砍断的、像木桩一样的茎上:“我以后不再是乔,我的名字叫坲德,没有什么可以再指挥我去做什么!”

乔撕开右手的绷带,一条贯穿他的手臂,十字形的胎记像花一样慢慢地绽开,裂开一个十字形的伤口。渗出的血水噙在伤口里,淤得满满的,却不往外流一滴。

“先生,有两个人找您。”管家

“先请他们到客厅休息。”坲德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管家的话并没有打断他如流水般的演奏。

“是的,先生。”管家出去后,坲德依然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没过多一会儿,管家又回来了。

“先生,他们说只在外面等您出去。”管家

音乐结束了。坲德起身,脸上略带笑意,深情地看着墙上一副凭自己的印象画出来的人像油画。画中人就是夜兰。“带我去见他们。”

“是,先生。”管家应声道。

带着腥味的空气从门缝里钻出来。门慢慢地被管家推开了,腥味也随之越来越浓。

一对卧狮依然趴在门前。喷泉中央的石像,不知在什么时候“长”出了一对翅膀,很是自在。离喷泉一百来米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死尸。一个手拿长棍的人站在那里,凝视着坲德出现的方向。另一个拿着金刀的人,在割断了一个侍女的喉咙后,也漫步走到他的旁边。

两个人都是光头,穿着同样的衣服,长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天正在下着雨,管家替坲德撑着伞,绕过喷泉在离两个人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跟我回去。”拿棍子的人用低沉的声音说。

“回去?”坲德反问之后,和两个人对视了许久。

“时间到了。”拿棍子的人手中的棍子在地上划出一条线。两个人似乎就是一个人,用相同的声音,一起同时说:“我化戈,和你乔从此以后便是陌路人,再没有一点关系。”说完,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先生,到您休息的时间了。”管家

“这里也是你说话的地方!”棍子从坲德的视线中穿过,打在管家的头上,留下了一个窟窿。管家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哼都没哼,倒在了地上。

同时,拿着金刀的化戈也向坲德发起了攻击。刀刃从不同的角度,在坲德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痕。坲德不躲不闪,承受着所有的打击,刀上带着的力量迫使他一步一步向后退。

血没有从伤口里流出来,只是淤在被刀划开的皮肉里。拿刀的化戈突然从坲德的视线里闪开,另一个化戈跳到让出的位置上,一棍打在坲德的胸口上。

坲德没有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被打离了地面,撞到喷泉中央的小天使石像上。一条条裂纹在石像身上蔓延,翅膀的根部慢慢地碎裂,一对翅膀掉落在水池里。

“我可以死,为什么你又来惊扰夜兰!”坲德大嚷。冲上来准备追击的拿棍化戈没有来得及反应,拳头就如暴风雨一般打在他的身上。道道紫色火焰随着坲德的拳头,如同拳刺一般穿过他的身体。最后的一拳打在他的头上,力量使他重重地落在二十米以外的草地上。

坲德并没有给后跟上来,拿刀的化戈机会。在化戈刚举起刀的时候,手就已经插进了他的身体。在握住他脊椎的同时,把它掰断了。剧烈的疼痛感通过化戈的神经传到大脑。坲德把他举起来,扔到另一个化戈的附近。

一阵嘈杂的铁链声扰乱了雨的旋律。

“废物!”拿棍化戈站起来,向一旁的另一个化戈瞟了一眼。在他正要继续进攻的同时,一条好像是象鼻的烂肉缠住了他的脚。一声铁链崩裂的声音打破雨夜的静寂,一团黑影如狼一般迅速的掠过黑夜,一张腐烂的大嘴将四颗犬齿插入他的颈肌。化戈在两股相反力的作用下,被撕成两段,留下一片稍现即失的红色。

“你们都起来吧。”坲德转身走向房子。地上的“死尸”一个个站了起来。身上的致命伤似乎并不影响他们的生存。

“先生,您的衣服破了。”熟悉的声音传进坲德的耳朵。

“没关系,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坲德

“是,先生。”管家在坲德的身后应道。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和头发凝在了一起。尽管还有一些红色的液体从他的伤口流出,但他依然保持着与管家身份相符的举止。

“先生,那个人怎么办?”管家追问着:“他还没有死。”

“把他扔进山谷就行了。”走动中的坲德停下脚步。说完“他在三百年前就死了”以后,走进了自己的房子。

没过多久,钢琴声再一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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