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节日的原因,更多的人愿意留在家中,选择这个时节进城的人并不多。
所以城防军有足够的时间审验任何一个进城的人,是不是形迹可疑的人。
小秦把手中的证件翻来覆去的看了三四遍,虽然心里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劲,但是证件本身没有问题,不管是纸张还是大印,都的确像是出自正式机构。
“你说,你们这是投亲?”
小秦面对着眼前的这位牵着一个小男孩的中年人,再三询问道:“看你们装扮,可不像是准备投亲的人。”
投亲的人,身为一名城防军,小秦见的多了,那大都是一些流民或者难民,因为在假象过不下去了或者干脆没有家了,才会选择投亲。
但眼前的这名中年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并不华贵,却干净且整齐,小男孩的装扮当然也很难划归华丽的范畴,可是那份子干爽劲,却不像是无路可走的人。
最关键的是,这父子俩居然还有钱租下一辆马车。
说到马车,小秦的感觉越发古怪起来。
严格来说,这的确是一辆很普通的长途马车,马车上的风尘味道还很浓郁,但是小秦感觉到十分奇怪的地方在于,这辆马车的车轮上,居然隐隐的还有雪迹。
要知道,朝歌位于玉兰大陆的温暖地带,常年里就算是下雪,也要再等个把月才能行,而朝歌以北,根据这两天得到的汇总消息,至少两千里之内是没有大面积的降雪的,马车上的雪迹又是从何而来?
小秦甚至蹲下去,伸手摸了摸那些雪迹,最终确认那是真正的雪。
能够把两千里之外的雪带到朝歌,那岂不是意味着,这辆马车至少日行两千里?
“我们的确是来投亲的人。”
中年人温和的回答道:“这位军爷应该也听说了,边境上不安宁,正在打仗。像是我们这种人家,当然不愿意耗到最后,才考虑后路。这不,我们提前一步来这里投亲,也算是早一点寻个安宁。”
小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里就有些信了。
边境上的事情,在他们城防军之中当然也不是秘密,他们自然知道,黄滚黄老将军带兵前往东北边陲根本不是****,而是为了增援原本驻守在那里的闻家两将军。
“其实你们多虑了。”
小秦终于还是把证件还给了中年人,说道:“王朝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东北边陲那点子乱党,根本不可能闹成什么气候。你们提早来投亲有些没必要……”
话是这么说,既然人家理由正当证件合乎规范,当然也就没有道理把人家拒之门外,小秦抬抬手,提示后方守门呃战友放行。
“多谢军爷!”
中年人不卑不亢的微微躬身,确实没再上车,一手牵了小男孩的手,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步一步的穿过高耸的城门洞,进了城。
进了朝歌。
“朝歌……”
呼吸着属于朝歌的气息,中年人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
………………
日头渐渐升起,阳光越发温暖,让人很是怀疑今年的冬天是一个十分少见的暖冬。
国立法术学院门前的小广场上终究还是聚集了不少人影,数千年不曾遭受到刀兵之祸的朝歌,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
更何况,今天的事情,终究不可能少了看客,就算是真的没有愿意来看热闹的人,国立法术学院也一定会想办法找些人过来凑数。
一身便装的苏侯爷和穿着白色的斗篷的苏妲己站在人群之中,遥望着前方的高台,嘴角轻轻的翘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轻声说道:“今天主要的皇室成员都会到来,就连教宗大人也会莅临到场,还真是一场难得的盛会。”
苏妲己同样浅浅笑着,问道:“那么,京城大小权贵们自然也都会到场了,还真是人山人海的格局。”
人山人海,当然是算不上的,毕竟这处小广场的面积摆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制造出人山人海的架势,但因为朝歌各方面的人物在今天都要悉数到场,至少朝歌各方势力的人员也都会汇聚于此,却还真是人山人海的局面。
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一旦在今天这个场合爆发出来,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出去宣扬,就能直接传递到朝歌所有势力的耳朵里。
“我发现,有不少寒门出身的修行者已经赶到了,估计是等着参加国立法术学校的招生的。”
苏妲己说道:“如此看来,不是侯爷你提早抢下一个名额,像我这样的想要选拔入校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殷王朝原本只有一座国字号的法术学校,无数年来,所有修行法术的人,都以进入那座学院为荣。挤不进去也就挤不进去了。这是命。”
苏侯爷缓缓说道:“国立法术学校是要准备面世的国字号法术学校,当然也就成为了无法进入学院的那些人的唯一选择,竞争当然也就不可谓不激烈。所以啊,千万不要小看了学校的第一届学生,这些学生可都是要从人堆里杀出来的,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咦?”
苏妲己的眼神忽然亮了亮,盯着高台的方向,说道:“我好像看到了黄飞虎?这家伙今天终于被放出来了?”
黄飞虎被关在国立法术学校的后院里劈柴,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朝歌但凡有耳朵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而且很多人都在等待着,一旦哪一天脱了困,性子爆裂的黄飞虎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
“是他。”
苏侯爷也看到了黄飞虎的身影,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李旦的身后的,在黄飞虎的身前,居然还有一男一女两张生面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李旦的两个追随者。
问题是,黄飞虎怎么可能那么老实?
仔仔细细的观察了黄飞虎几秒钟,苏侯爷隐隐感觉到,黄飞虎身上的气息和以前大不相同,心中就是微惊,感慨道:“看来这位李校长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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