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这究竟怎么回事?”
来的比较晚的十三姨,哪里还能看不出来场面的诡异,小声的询问着李旦。
玄理近几日被苦难折磨的几近麻木的大脑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跟着追问道:“旦旦,这些人,都是……都是大人物吧,怎么今天跟商量好的一样,到咱们家来了?”
“……”
李旦能说什么,除了药剂师协会的出面之外,不管是鲜花郡主还是职业测试中心的葛浮,这两位的出现,都是他意料之外的。
可以想象的是,颜火是把那两瓶法力药剂拿到了药剂师协会,然后非但给他自己换取了一枚红色的六角星——那是一级药剂师学徒的标志,然后还给李旦招惹来了药剂师协会的代理会长黄思进,以及黄思进的授业恩师,也就是那位五颜六色的老人。
在李旦熟读的历史之中,黄思进其实是一个并不怎么知名的药剂师,也或许某本史书的某一行里面曾经提到过他的名字,只是非常不容易被记住。
然而,黄思进的这位授业恩师,既然是和鲜花郡主同一时代,名字之中又包含“森南”两个字,他的身份也就不难猜测了。
殷王朝帝辛时代最强大的十三大药剂巨匠之一,姚森南!
当然,现在还没有跨进帝辛时代,现在还是在帝乙时代,那么现在的姚森南应该还没有达到巨匠的境界,应该还停留在宗师境界之中。
即便如此,高高悬在药剂师学徒、药剂师之上的宗师,依旧是药剂师行业之中的佼佼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这个时代的姚森南,应该是帝国药剂师总会的终身荣誉客卿。
帝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军用药剂,是从姚森南的手中签发出去的订单。
这,也就是为什么罗大将军罗锐涛很难在姚森南呃面前挺直腰杆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高高在上的帝国贵胄鲜花郡主对姚森南也要礼敬有加的原因。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旦可怜兮兮的告诉玄理和十三姨:“照我说,我们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老老实实看戏就好。这些大人物说话,哪有咱们插嘴的份儿?”
玄理想想也是,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半步。
十三姨却是不怎么相信李旦的话,一双美目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靠在李旦的身边,悄悄的掐他胳膊一下,小声嘀咕道:“好啊你,你自己都有小秘密了哈,不跟十三姨说了哈……”
“嘿嘿,疼,别掐了,真疼……”
李旦嘻嘻哈哈的,一双眼睛却是转到了和葛浮一起来的那个老人身上。
那个老人,总该不会是葛浮的跟班呀……
最关键的是,就连李旦都能感觉得到,这个老人的身上,似乎有着强大的法力波动。
那,至少是一个星级大法师的存在!
………………
………………
“人情?什么人情?”
被鲜花郡主挤兑着,五颜六色的姚森南总有点像是被发现了偷偷藏着的糖果的小孩子,带着一点赌气的味道嚷嚷道:“郡主大人不要只顾着说我,你呢?你大老远的从帝都来到鹿驿城,总也不会是为了看着点小笑话。说说看,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李旦。”
鲜花郡主就像李旦记忆之中的鲜血郡主一样,聪明且直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希望和他好好聊聊。”
咣当一下,曲精忠双眼一翻,摔倒在地上。
他的靠山是罗锐涛罗大将军,罗锐涛在姚森南面前畏手畏脚的时候,他已经是感觉到绝望了,没想到又出来了一位明显比姚森南更加高贵的鲜花郡主。
鲜花郡主跟谁关系好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村长能够揣测的,但是只好他听明白了鲜花郡主和罗锐涛都是帝都出来的,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罗锐涛和鲜花郡主的关系就算再差,到了鹿驿城这种穷乡僻壤,似乎也应该相互照顾一下啊!
这种猜测,让曲精忠的心里好受了好一阵。
谁想,身份地位明显高出姚森南一大截,高出罗锐涛不知道多少截的鲜花郡主,居然也是来看李旦的!
额的个小妈妈呀,要不让我死了吧,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今天这事有点像是掉坑里了呢?……不!是掉地狱里了!……
早已经没人关心曲精忠的死活了,就算是曲文强、曲绮丽和万松以及曲精忠带到这里来的那些人,到了现在这会儿也对眼前的这一切早已经麻木了。
当一个个似乎只是在传闻乃至传说之中出现的名字出现在这个小院子里的一些人的身上之后,他们这些人的大脑全都调整到了麻木状态——就算现在有人说,殷王朝的皇帝帝乙陛下亲临这个小院,他们也已经不再感觉到震惊和意外了。
当然,还是有别人感觉到意外。
比如李旦。
比如玄理和十三姨。
比如颜火、黄思进、罗锐涛。
比如葛浮,比如和葛浮一起的那个老人。
还比如姚森南。
“聊什么?”
姚森南很是好奇的看了李旦一眼,又问道:“他就是鹿驿城边一个再再普通不过的小少年,你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大人找他聊什么?”
“不要开玩笑,也不要乱闹了。”
姚森南都有一点想要赶人走的架势:“我知道你在鹿驿城有一些项目正在建设,霍东是不是?小霍啊,既然鹿驿城的项目是你在这里主持,那你就主持好,不要随随便便的给你们郡主大人添麻烦。快点吧,恭送你们郡主大人回城休息。”
“我说的是帝都,不是鹿驿城。”
姚森南很严肃的强调说:“堂堂帝国郡主,孤身来到鹿驿城这样的小地方是非常危险的,知道不?快走快走!”
鲜花郡主无奈的说道:“森南叔父,你就这么想赶我走?我又不会跟你抢徒弟。”
“你怎么知道我想收李旦当徒弟?”
姚森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炸了毛,就差没当场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