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膝盖,靳娜的身很多小伤口,有摔在钢化玻璃天顶的时候在钢构件咯的,也有在第二次坠落下来的时候,被钢化玻璃碴子划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复制本地址浏览%62%69%71%69%65
唯一的问题是琐碎,陈北雁花了足足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这些伤口全部找到,并且清理消毒包扎完毕。
伤口处理完了,靳娜身的吊带恤和牛仔裤基本也被他剪得成了标准的乞丐服,除了极少数要害部位还遮掩着之外,全都露在了眼皮子底下。
这要别的女人,这样扔下不管了也无所谓,但这是自己的老婆啊,二十一点那家伙现在该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这样推出去,老婆的身子不被他看光了?
小护士在手术室里找出来一套未拆封的病号服,陈北雁送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轻手轻脚的给靳娜换,这才推着靳娜出门。
“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
在前头开门,小护士忍不住过去一个多小时陈北雁带给她的震撼,说道“算我们医院专职的骨科医生我想也没您处理的好。”
陈北雁有些疲惫的笑笑,没搭她这个茬,问“能不能帮我找间病房?”
他这话,从手术室门口开始问,问完了,也出了手术室的门。
等在外面的乔姐说“陈老师,昨天你睡的那张病床还闲着呢,我看今天也不可能有别的病人了,不行把弟妹安置在那里?”
“乔姐?是你啊!”
陈北雁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乔姐的这个提议,一来乔姐的这个提议本身并没太大问题,二来乔姐是个女的,也熟悉些,靳娜晚万一有什么问题,也方便处理。
真的把靳娜安置在了病床,陈北雁又不希望靳娜晚醒来,有什么问题了。
他犹豫再三之后,伸手点了靳娜身的睡穴。
这个穴道,可以让靳娜至少睡到第二天天亮,一晚都不会醒来。
不是他怕靳娜醒来之后麻烦,只是怕靳娜醒了会疼。
现在的靳娜,只是因为全麻的缘故,整个人陷入昏睡,且感觉不到疼痛,但是麻药的药效过去了,全身下的各个伤口,都不会好受。
陈北雁宁肯她在昏睡之,度过最初的最艰难最疼的时光,也不愿她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疼痛……
………………
………………
豆虫和傻彪来医院找二十一点,二十一点出去跟他们说了一会儿话,随即又回到病房里,朝着陈北雁使眼色。
陈北雁会意,朝着隔壁病床的乔姐笑了笑,跟他一起出去了。
“陈兄弟,姓张的已经走了,姓滕的那个留在了后面,他在咱县里雇了十几个人,刚刚给这些人发了佣金遣散了。这会儿正准备雇车,带他从省城带来的十几个人一起走。”
二十一点说“你说话,要不要把他留下?我这动手。”
“先不动他,没那心情。”
陈北雁说“你省城那边要有合适的人,从现在开始把这个姓滕的盯紧了,首先别让他跑,其余的都好说。等我老婆的情况稳定下来,我找他算账。”
二十一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听你的。”
豆虫殷勤问道“老板,您跟这个哥都没吃呢吧,我去给你们搞点饭?”
二十一点不置可否,还是看陈北雁的意思。
陈北雁没什么胃口,对二十一点说“你有事先忙,我老婆现在这个情况,基本也这样了,我也走不开,有事我再找你。今天弄脏你的车,不好意思。”
“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二十一点也不矫情,很干脆的说“这样,这两天我不在,酒店里一团糟,有些王八羔子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去处理下。另外我那车留下,让窦明亮待在车里,有事你随时找他,找到他能找到我。”
陈北雁点点头,最后说“那个叫魏静甫的,我不想再看见他。”
二十一点摆手走开“这个不用你说。”
不是魏静甫给滕昊当狗腿子,骗靳娜楼,至少靳娜不会摔成这样,这个魏静甫不好好的处理,二十一点哪有脸在陈北雁面前晃悠?
人都撤走了,病房里也安静下来,陈北雁关了门,回头见乔姐又在削苹果。
陈北雁朝她笑笑,办了一个小凳子,在靳娜的床头坐下,脑袋里事无巨细的顺着今天午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午吃饭那会儿,靳娜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全都在眼前慢慢回放。
所有的事情想一遍,陈北雁大致也猜到了靳娜跟踪自己到蓝岛大酒店的心思,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轻轻握住靳娜的小手,陈北雁的心里除了痛,还有暖暖的情。
他懂,靳娜的在乎,其实是爱呀……
“陈老师,吃个苹果吧。”
乔姐热情的招呼说“我刚才听见了,你晚还没吃饭呢。我这儿也不方便出去给你买饭,你凑合凑合,垫垫肚子。”
陈北雁说“这怎么好意思?”
乔姐盛情难却,他总不好直接拒绝,正准备去接,病房的门却是被轻轻敲响,豆虫堆着笑脸从外面走进来,提着两个保温饭盒送到陈北雁旁边的床头柜,说“哥,知道你吃不下,不过还是多少吃一点垫垫。晚时间长着呢。”
陈北雁笑笑,说“谢谢你,先放着吧。”
“好!我在外面侯着,有事您说话。”
豆虫没废话,放下走,轻轻的又把门关了。
陈北雁想想记忆之的豆虫,似乎也是这个样子,脸从来都带着笑,对人足够殷勤,却又不令人讨厌。
不过,记忆之的豆虫和傻彪,是最早跟着二十一点混社会的人,属于二十一点身边的元老,而现在的情况略有不同,二十一点已经成了气候,豆虫和傻彪还只是小服务员。
“陈老师,你这些朋友真好,什么事都替你想着。”
乔姐艳羡的说“不像我家那口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总是自作聪明。”
“怎么呢?戚大刚这个人不是还好吗?”
陈北雁说完后悔了,他的确曾经听长大之后的戚小薇说过乔姐和戚大刚的事,但是现在这个世界里,他可没听任何人提过戚大刚的名字。
有点担心乔姐对这事提出异议,但是很快又催生出另外的一个疑问。
记忆之,乔姐结婚的时候应该是三十出头,而现在的乔姐似乎只有二十七八岁,怎么已经出了她家那口子?
但是转念一想,豆虫和傻彪现在不也是和原来的世界不太一样,乔姐的人生只怕也会有所变化吧?
“你认识他啊?”
乔姐有些意外,说“没听他说过呢。”
陈北雁掩饰道“听人说过,好像是在一个厂子里班吧?真见了面或许认识,你现在让我想,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
乔姐笑了“可不,他一大众脸,扔人堆里再也找不出来了。”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说“陈老师你那是以前听说的,大刚早不在厂子里班了。也不知道被我那兄弟灌了什么**药,辞了职,号称下海经商去了。”
说起这个事,乔姐有点黯然神伤,看着表情不大好。
陈北雁忍不住问“放着厂子里好好的班不,去经什么商啊?”
“谁说不是呢?”
乔姐一肚子怨言,似乎总算找到了吐槽的对象,顿时开了闸门。
事情果然跟陈北雁的记忆不太一样,乔姐的爸爸妈妈都是蓝岛县本地人,根本不涉及京城的什么大家族,不过她亲生爸爸死得早,后来她妈又给她找了一个继父是真的,他弟弟一怒之下,杀了他的亲爹乔姐的继父也是真的。
不过,乔姐的弟弟或许是被当年的法官可怜了一下,只做了六年牢,放了出来。
但问题是,这六年牢坐下来,他也二十五六了,找工作也不好找。
这个时候的乔姐,跟戚大刚刚刚结婚没两年,身还怀着孩子,戚大刚给小舅子帮忙找工作心切,没少费事。
一来二去,工作没找到,他倒和小舅子一拍即合,动了辞职做生意的念头。
但乔姐不认为这是好事,坚决反对,也不知道乔姐弟弟究竟给他许了一个什么样的光辉前程,有一天晚,早早偷偷辞职的戚大刚偷走了家里所有的存款,留下一张字条,和乔姐弟弟去南方了。
这不,乔姐生戚小薇的时候,都是在娘家生的,现在只有六个月的戚小薇也还是娘家妈帮着带。
也正因为戚大刚和弟弟闹的这一出,乔姐生完孩子之后,一直阑尾不对劲,三天两头的出问题,这才动了来医院做手术的念头。
“……陈老师,你说他两个人,一个在厂子里了几年班,一个在监狱里坐了几年牢,大门不出,二门不到的,能经商经出个金山来?这不痴人说梦吗?”乔姐接连叹息,脸的忧虑挂的满满的。
陈北雁有点压抑,心说乔姐现在还是不知道以后的情况啊,她那苦日子现在才只是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