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察大怒,就想去掏腰间的配枪,口中叫道:“我就告你袭警怎么了?你给我……”
他的手尚未触及腰间的枪套,就见原来跟他同坐一辆警车的老警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打招呼说道:“小邹,怎么回事?”
“孟哥!你来得正好。m”
年轻警察气得浑身发抖:“刚才进来那个小伙子忒不是东西!太猖狂了!我就找东方胡问问话,他居然把我推出来了!还叫嚣着让我告他袭警,我还不信了,咱们警察就是软柿子,让他随便捏?”
“年轻人都这么大火气还行?”
老警察打着哈哈说:“别忘了大队长的命令,咱们只是来看着的,等东方胡醒了再问问情况备个案,尽可能把事压住。你这一闹,事不就大了吗?来来来,跟我出去抽根烟,消消气。”
他不由分说,伸手挽住年轻警察的胳膊,拉他走远了。
病房内的傻彪和豆虫看得目瞪口袋,回头再看陈北雁的时候,眼神之中多出来些些复杂的情绪。
要知道,哪怕他们混得再好,腰包再鼓,在警察面前总摆脱不了以前的混混身份,什么时候见了警察都有点不自在,可陈北雁倒好,居然敢把警察暴力推走。
最最神奇的是,推就推了,警察居然就这样算了。
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真怀疑自己掉进了天方夜谭的世界。
“傻彪,豆虫,交给你俩一项艰巨的任务。”
陈北雁超他俩招招手,说:“从现在开始,你俩守住病房门,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包括警察。什么时候等我让你们进来了,你们再放行。”
傻彪心有疑窦,想要问些什么,但豆虫足够机灵,立刻表态说:“陈哥放心,我们兄弟绝对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进来!”
他硬生生的拉着傻彪走出病房,反手又把门关紧了。
护士不明就里,说道:“这位先生,你也得出去,病人……”
“病人需要休息,更需要康复。”
陈北雁掀起上衣衣襟,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皮带,说:“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做点改变,他的双手以后就彻底废了。”
护士愕然盯着他手里的腰带,问:“你想做什么?”
那根腰带看不出什么材质,有些像是皮革;皮带不算宽,只是有点厚。
“我需要你帮我剪开他的衣袖。”
陈北雁一抖手,手中皮带骤然左右错开,变成两大片。
两片皮带的内面之上,插着或长或短的数排金针,在护士的眼里反射出略显耀眼的光芒。
“你们医院做的只是常规处理,根本不利于气血恢复。帮我剪开他的衣袖,我必须尽快下针。”
陈北雁从皮带上抽出几根针来,抓在左手里,右手捻了一根针,对准了二十一点的胳膊。
他见那护士兀自盯着自己的皮带,眉头微皱,说:“别犹豫了,时间要紧!”
“哦哦哦……”护士如梦初醒,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剪刀,先把二十一点右臂上的衣袖全部剪开。
陈北雁看了看二十一点手腕上包扎的绷带,手腕一抖,一根金针顿时扎在了紧靠绷带的位置上。
他认穴极准,下手极快,转眼间就把六根金针全部扎进二十一点的胳膊。
在第六根金针扎下去之后,二十一点的这根右臂明显看着苍白了一些,就像是全部的血液全部挤榨干净一般。
护士看得眼花缭乱,眼神越发明亮,忍不住问道:“您这是什么手法?”
“什么手法算不上只是为了截断他的血脉,避免待会儿大出血。”
陈北雁一边稍作解释,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剪刀,把二十一点手腕上的绷带全剪了,露出里面缝合起来的伤口。
“大出血?”护士吓了一跳,问道:“伤口缝合起来了,怎么还会大出血?”
“因为我会给他剪开线头。”
陈北雁手起剪落,果然把伤口上的线头全部剪了,把个护士看得越发惊叹。
她心里认为,伤口刚缝合上没多长时间,现在再剪开,明显对病人不好,但是神奇的是,陈北雁的剪刀操控异乎寻常的快捷巧妙,甚至她还没来得及阻止,陈北雁就已经完工了。
“只是缝合伤口,手筋就算最后长起来,也不会太灵敏。这样的抢救,没多大意义。”
陈北雁毫不客气的将伤口朝着两边撕开,二十一点手腕上的创口顿时全部亮在空气里。
但是神奇的是,这个创口果然没有流血。
更神奇的是,二十一点的手腕经由这番折腾,居然依旧昏睡,完全没有反应。
“难道他这六根针不单单是控制住了血脉流通,还起到了麻药的作用?”
护士好奇的盯着陈北雁的下针处,思来想去,总感觉摸不着头脑。
而陈北雁的手却不曾有半点停滞,很快找到了那根被割断的手筋。
下一刻,他从自己的腰带之中拔出一根事先穿了细线的绣花针模样的针头,将断筋缝合在一处。
手筋直径不过几毫米,可陈北雁的针竟像是变魔术一样,在这根手筋上来来回回穿了六次。
到了最后,他将针头插回皮带,又从皮带中掏出一小包白色药粉,一股脑的洒在了被缝合起来的手筋四周。
一股淡淡的腥臭从二十一点的这个手腕上弥漫开来,陈北雁紧张兮兮的看着手腕上的创口,等到有一缕几乎难以差距的白烟自创口中升起的时候,两手推动创口两侧的皮肉,紧紧的挤在一起。
“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缝合伤口,这间病房里有存货。”护士试探着问:“所有工具都消过毒了,可能比你的工具更……”
“不需要,你帮我找点绷带。”
陈北雁着手开始拔针,他的手离开了二十一点手腕上的创口,但是神奇的是,那道创口并未因为失去他的力气挤压而呈现出敞开的状态,反而像是被抹了一层强力胶水一般,紧紧的合并在一起。
“难道那都是因为他撒上去的那种白色药粉?”
护士不明就里,满心疑惑,但见陈北雁此时聚精会神,额头上甚至见了汗,不敢怠慢,赶忙把他要的绷带找了出来。
“帮我把创口稍稍包扎一下,不要太用力。”
陈北雁没有去接绷带,却是拖着自己的皮带,到了二十一点的病床左侧,故技重施,开始给二十一点左臂下针。
护士忍不住问道:“医院中医科也有针灸针,要不要换一下?你那些还没消毒呢……”
“我这些针不需要消毒。”
陈北雁头也不抬,继续下针:“我的针表层涂了特殊药粉,一旦插进我那根皮带之中超过三秒钟,就会自主消毒。”
“呃……”
护士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不由得又是一呆:“居然会有这种事?”
她自问在爷爷那里听到了众多匪夷所思的古老医术,不管是失传的还是还在流传的医术故事里,偏偏就不曾有这种神奇的针灸针。
可是爷爷还说过,他才疏学浅,见识浅薄,而华夏中医医术博大精深,不知道有多少神奇的医术,根本不为外人所知,只在一些古老的隐世医术家族之中默默流传。
难道这个年龄不大的少年就来自这种古老的隐世医术家族?
除此之外,还怎么能解释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一时之间,护士有些神驰天外,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北雁已经亲手把二十一点的左手腕窗口包扎完毕了。
“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以后你再给他按时给他滴注一些消炎的药液就可以。”
陈北雁把一根根的金针重新插回腰带上,说:“腿骨方面我看你们做得处理不错,我就不再纠正了,你们护理好应该……”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
陈北雁这边话没说完,忽然就听门外传来他在大厅里见过的那个年轻医生的吵嚷声:“我往左,你们也往左,我往右,你们也往右?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医生,里面是我的病人,你们让开!”
傻彪闷声闷气的说:“现在不能让你进,让你进的时候就会告诉你。”
医生大怒:“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医生我要查房!”
陈北雁迎着护士询问的目光,轻轻点头,继续收拾自己的皮带,没搭理这茬。他对那个医生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坏印象,倒是有些担心他嚷嚷的狠了,傻彪和豆虫跟他为难。
只是,他没想到,傻彪和豆虫在听护士传递了陈北雁的意见,放医生进病房之后,医生先找上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病床上还带着血迹的绷带残片,医生一张脸都绿了,盯着陈北雁问道:“你怎么把病人手腕上的绷带拆了?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你处置他手腕的方法不是很对,我帮你改正了一下,更有利于病人康复。”
陈北雁把两片皮带并成一根,重新扎回腰间,很是随意的嘱咐了一句:“五天之内不要拆他手腕上的绷带,五天以后的话可以考虑更换一下。”
“胡闹!你又不是医生,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医生气得跳脚:“万一病人伤势恶化,你负得起责吗你?”
陈北雁不愿搭理他,朝着护士微微点头致意,准备离开。
但医生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不行!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