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妖妖送去大地公司,自己开车来到金辉。先到隔壁看了看天外天的新办公室,阿惠正指挥几个工人在那里搬来搬去,看见我:“老板,心情不错啊。”
“是吗?”我侧身,看见衣帽镜里一张笑脸。
成航和小兰凑上来:“老板最近是喜气连连啊。”
我笑了:“今天是公司的乔迁之喜嘛。”我看了看环境,问,“怎么样,这里还满意吧?”
小兰说:“当然,地方宽敞多了,装修也好。”
成航开玩笑:“老板,这架势公司是不是要进人啊?我也弄个什么科长主任的当当,过过管人的瘾。”
我笑道:“这还不容易?我就封你个设计部主任。”
“那也没人管啊。”
“把小兰拨给你好了。”
成航高呼:“好啊!”
小兰撅嘴:“去,凭什么你管我啊!”
众人大笑。
笑过之后,我说:“近段时间公司的事我可能顾不过来,就全权委托阿惠代理我的职权,除特别重大的事情,由阿惠直接处理。同时,鉴于公司近来业绩良好,我决定给公司全体员工加两成的薪水,大家好好干。”
又是一阵欢呼。
我把公司的事叮嘱过阿惠,来到金辉。
走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隔壁代书话的办公室,门照例锁着,没有人。代书话虽然在市委宣传部上着班,却叫人给她腾出一间办公室,偶尔过来坐一坐,大半时间办公室都锁着。每次来,她都跟余利一块儿,末了总是给我和余利创造单独的机会,撮合我和余利的目的明显。我知道她跟余利是同学,这么做无非是有一个掌握我的利器。其实用得着操这份心吗?老子对老唐这点遗产毫不上心。
我刚刚走进总经理室,秘书就拿来一份购料单让我签署。我核对了一下,更改了不合理的数目,签了字。秘书出去,我深深地靠进椅背。虽然更换了大半办公设备,然而,坐在老唐生前的办公室,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老唐如果看见我现在这副人模狗样,没准连大牙也他妈得笑掉。我自从从大学退学,就再也没有强迫自己正正经经干件事情了,这会儿却不得不按时上下班,整天在办公室看资料,签署文件,晚上还得和老唐那帮老客户应酬,实在***烦透了,我准备等金辉公司安定下来以后,就把总经理的担子撂还给老唐的老爸,爱谁谁去。
金辉公司眼下有一单业务是替新时代商贸公司装修一万多平米的商场,中午和甲方工程监理吃饭,对方饭后暗示想找个项目娱乐一下。我把他带到桑拿城,领班安排了几个小姐他都不满意,一个劲儿问:“有没有漂亮点刚出来做的大学生?”领班又带来几个“大学生”,他总算勉强选了一个。我把台费结了,塞给他两千块钱小费,请他慢慢玩,他没客气一声收下了,进屋把包间“砰”的关上。另几个小姐看猎物一样贪婪地看着我,其中一妞还直往我身上蹭:“先生,试试泰式按摩吧。”我他妈这会儿没一点心思解放这帮可爱的劳动妇女,甩开她,走出桑拿城。
开车直奔彩电中心。大地公司在那里租了个摄影棚,今天实拍紫罗兰内衣广告。车在大坪堵得一塌糊涂,等赶到彩电中心的时候,广告已经开拍。清场出来的工作人员在摄影棚外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有两个显然是电视台的美工,其中一个不屑地对另一个说:“现在的女人,甭管是谁,给钱都他妈得脱,不过是要得多少的问题。”另一个点头表示赞同:“平时当着我们也换装,咱们什么没见过!这会儿倒假模假式的清场。”“不知道台里是怎么批准她拍广告的。”“这有什么,咱们领导对她可亲切着呢。”我像个傻冒站一边,透着十足的好奇心看着他们,两人瞟瞟我,优越感十足,得意地一阵坏笑。一会儿,里面开门放我进去,那俩傻逼立刻面面相觑。
进去的时候,余利身着紫罗兰胸罩,正对着空气沉醉,**果然经过了艺术处理,很自然地高耸而坚挺。大概我的眼睛在余利的**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了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余利一走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导演立即叫ng:“精力集中点,眼神不对!”余利泄气:“休息一下再拍吧。”导演对情况也不太满意,示意大家休息,走过去对灯光师比手划脚地说着什么。
妖妖和熊伟、刘骅在摄影棚的一角坐着,见我进来,妖妖站起身向我示意。我走过去,熊伟站起来和我握手:“安老板,听说你高升了,还没有祝贺。”我坐下来:“从老板沦落到给别人打工而已,这也值得祝贺?”熊伟笑了,连说:“谦虚谦虚。”
刘骅面无表情地向我点点头,然后走向另一边找余利交流。余利披了件外套,边和刘骅说话边向我这边瞟,有些不自信地掩住胸脯。刘骅说着话,下意识地帮她拉了拉衣领,还拍了拍余利瘦削的肩膀。我立刻想起同性恋酒吧她和一个姑娘亲热的场景,失声笑了出来。
妖妖看着我:“笑什么?”
我忙回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觉得这个布景挺滑稽的。”
熊伟问:“我和妖妖也觉得这个布景不是十分完美,但说不出哪点需要弥补,你说说哪里不对?”
其实我也就顺口一说,没想到熊伟真问我,只好胡诌:“都挺好,布景好,余利的形像也挺不错,就是这两样放一块儿看着不协调。”
熊伟诧异:“为什么?”
“说不上来,这种纯白搭配绿色有些岔眼,也许带点暖色调更好。你们应该去余利家考察考察,她放她家里就挺自然的。”
熊伟笑了,冲我眨眨眼:“嘿,人家里你也去过了。”
妖妖的表情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变化,低头喝了口饮料。
我对熊伟的说法不置可否,见余利和刘骅一起向这边走过来,向她打招呼:“嘿,这扮相真不错,赶明儿这广告播出,超市的醋就得抢光了。”
余利笑笑:“你是骂我这形像酸里酸气呢。”
“哪里,男人都看你,太太们还不都得喝醋去?。”
刘骅说:“这就达到了我们的广告效果:要让男人的眼光停在自己身上,穿紫罗兰内衣。”
这句话没他妈半点幽默,我却没来由地笑起来。其他人都怔怔地望着我,如果他们见过刘骅在同性恋酒吧的样子,就不会对我突如其来的笑感到奇怪了。余利站我身边,见我衣服袖子刚才在道具上沾了点白灰:“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顺手帮我拍掉。刘骅止住她:“你别动,呆会儿又得补妆。”我忙说:“我自己来。”把那点白灰掸掉,侧脸看见熊伟暧昧的笑。那边导演问余利准备好没,余利忙说:“好了好了。”跟我们打声招呼,过去接着拍。
这次比较顺利,余利做出各种妩媚状,一连拍了几条。
妖妖和熊伟边看边在一边低声交流,虽然现场并不录音,但熊伟还是怕说话声影响现场拍摄,把嘴凑近妖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刘骅严肃地看着拍摄,偶尔就一些看法简短地征求我的意见,我随口敷衍她两句。过了好一会儿,熊伟还凑在妖妖耳边说着什么,我看妖妖有点难受却不好拒绝的样子,招手让她过来,妖妖如释重负。
我笑嘻嘻地低声说:“这个熊总对你不错嘛。”
“你幸灾乐祸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他老是很关切的样子,可又没有明说什么。”
“我还落井下石呢!要真幸灾乐祸能在这时候挺身而出?”
妖妖会意地微笑,用手碰了碰我,我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躲闪了一下,终于任由我握住。抬眼,见熊伟的脸铁青。那边,导演又嚷嚷着ng。我他妈心里一阵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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