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三个小家伙儿简直太高兴了,他们不但成功地救出了被抢女孩儿、整治了知州府恶少和他那个不知道好好管教儿子的爹,还稍带着给那些流浪街头的灾民们闹了顿丰盛的美味佳肴。要不是住在驿站怕让人知道,三个孩子今夜非乐翻了天不可。
“师兄,你知道那知州府雇用杂役干什么吗?”一番得意忘形后,阿木说。
“干什么?”
“运粮食!”
“运粮食?运什么粮食?”
“运赈灾的粮食!——街上的老百姓说的一点儿没错,这些狗官真的把赈灾粮米都换了银子了!恶少说,每次朝廷下旨发放赈灾粮款后,知州和一些地方官们便虚张声势地在城里城外设那么几个粥棚,弄几顿稀粥糊弄糊弄灾民了事,余下的粮款便都悉数落入了狗官们的腰包。”
“雇用灾民运粮食,他们就不怕走露了消息?”
“这正是这对儿贪官父子的高明之处。”阿木说,“他们让那些运粮的灾民穿上兵士的服装,先以运送军粮的名义,将粮食弄到军营,然后再从军营转运到米店。而运粮的灾民进了军营后便很快被充军发配到遥远的边关去了,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这样一来,既不会泄露倒卖赈粮的消息,又可以悄无声息地让那些青壮年灾民离开龙平,免得他们在当地闹事……”
“这些可恶的贪官!”二王子愤愤地用拳头捶打着桌子,“不行,不能就这么看着这些狗官胡作非为,这事咱们说什么也得管……”
不过说到该怎么管,三个孩子一时也想不出好的主意。那些赈灾的粮款都放在戒备森严的国库之中,总不能领着灾民到国库去抢吧?用摄魂剑控制那些当官的,让他们开仓放粮倒是个主意,可那样就等于把好官坏官给“一灼儿烩”了,要知道没有圣旨私动国库粮款那可是要杀头的!既便是个贪官,若其罪不当诛,这样的惩罚也未免有些过头,更何况要是把一个清官给害了,那不就好心办了坏事了吗。
夜已经很深了,三个孩子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昏暗的灯光照着三张无奈的小脸儿,角落里不时传出老鼠打架的“吱吱”声。少顷,阿木忽然眼前一亮:“师兄,可不可以利用一下你鼠王的权利?离开巨鼠谷的时候那大家伙不是说……”
霞儿一听拍手说:“好,好,这个办法好玩儿!”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冲莫尔斯一施礼:“请鼠王陛下速速传旨……”
“去!”阿木一把将霞儿拨拉到一边:“这说正事呢,你起什么哄!”
莫尔斯听罢沉吟片刻,说:“好,我试试看。”
自从二王子稀里糊涂的成了这个鼠王以后,这还是他头一回心甘情愿的当这个鼠王。莫尔斯让阿木和霞儿暂且回避,然后,按巨鼠谷谷主告诉他的,用鼠王权杖在地上连击三下。没想到这鼠王权杖还真灵,时间不大,这一带的所有鼠首领便先后拜倒在莫尔斯脚下:
“参见鼠王陛下!”
“参见鼠王陛下!”
……
莫尔斯略一打量自己的这些“属下”,说:“本……本王……”——说实话,莫尔斯是真有点不愿意当这个什么鼠王——“本王眼下有一件事要列位帮忙……”
“愿听陛下差遣!”鼠首领们异口同声应答。
于是,莫尔斯便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这些鼠首领们。
“陛下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把官仓和大户人家的钱粮,统统分给那些没吃少穿的穷苦百姓?”一个鼠首领道。
“不错,本……王正有此意。”
“您放心吧,陛下,这点小事今夜便可搞定。”
几个鼠首领走后,莫尔斯他们就更睡不着了,大瞪着两眼、将信将疑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果然,天还没亮,各位鼠首领便纷纷前来缴令——已将所有官仓和大户人家的钱粮送到了穷人和灾民手中。
事情办妥了,三个孩子这才踏踏实实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莫尔斯他们忽然被子街上的一阵嘈杂声惊醒。驿站里有人告诉他们,城里出了大事:所有的官仓和大户人家的钱粮珠宝,一夜之间悉数被盗劫一空。听说官兵已经在街上抓住了十几个盗贼,正准备在街头当众问斩呢!莫尔斯一听急忙带着阿木、霞儿来到了街口。只见在一座行刑台上果然捆绑着十几个犯人,其中就有昨天在街上大骂贪官污吏的那位汉子。
这时,就听一个当官儿的冲台下围观的人群喊:“你们都听着,知州大人有令,谁家有从国库偷走的官米、官银,必须原数交出,否则,一经查出,定斩不饶!”
原来,台上这些“犯人”大都是刚刚在买东西时被抓住的。早晨,人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家里忽然有了钱、有了粮食,有的人便迫不及待地拿着钱跑到街上去购买所需之物。可是,他们许多人根本不认得手里的钱是国库的官银,所以被当作盗贼给抓了起来。知州大人听说抓住了偷盗国库钱、粮的贼,当时升堂亲自审问。可没想到这些人谁都不承认自己是盗贼。狗官一怒之下,便把这些人押到当街,准备开刀问斩,杀一儆百。
二王子一见心说:坏了,本来是要帮帮他们,没想到反倒害了他们……莫尔斯把阿木和霞儿拉到没人的地方说:“这事是我们不能连累了这些穷苦百姓!”他边说边解下身上的剑交给阿木。“我去向那狗官自首,先把那些灾民换下来……”
阿木一把拉住二王子:“不,师兄,这太危险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时台上的刽子手已经准备行刑了。
莫尔斯一甩手说:“来不及了!”
“师兄,你用不着自首!我上过去赶走官兵把那些人救下来不就完了吗!”霞儿说着一挽袖子就要往台上闯。
“不行!……霞妹,师兄不在的时候,你要记住,凡事要听二师兄的话,千万不可任意胡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动手伤人!”
莫尔斯说的有点像告别的话,霞儿听了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师兄,霞儿记住了……师兄你自己多保重,我们一定想办法救你……”
不知是人们对杀人已经习以为常,还是怕一不留神自己也会被当盗贼给抓起来,此刻行刑台四周围观的百姓并不算多,就连那些护刑的军士们也显得十分懈怠。莫尔斯来到台前,冲两个守在台下快要睡着了的兵丁嚷道:“喂,两位兵大哥,我也是贼,我也要到那台子上去!”两个士兵抬抬眼皮,朝莫尔斯打量了两眼。别看二王子戴着个面罩儿,但人家一眼便看出他还是个孩子。其中一个士兵把莫尔斯往旁边一拨拉:“去去去,一边玩去……你以为那上边是在演戏哪,那是在杀人,掉脑袋!咔!”兵士说着还用手在莫尔斯的脖子上做了个砍头的动作。二王子一见兵士们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于是继续纠缠道:“我知道那上面要杀人。可我告诉你们,你们杀他们没用,他们都是些小贼,我才是真正的大贼……”一个士兵不耐烦地伸手把莫尔斯推了个趔趄,骂道:“去去,滚远点!小兔崽子,再来捣乱小心老子揍你!”莫尔斯成心把事情闹大,他手指着士兵大声嚷道:“你推我干什么!我也是贼,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上去!……”莫尔斯这一嚷嚷,不少好奇的人很快围了过来看热闹儿。人们见过抢钱、抢东西的,还从来没见过抢着上断头台的。二王子一见围观的人多了,嚷嚷的更热闹了:“都是贼,你们凭什么抓他们不抓我?你们这不欺负人吗……”
台下这一闹,惊动了上面监斩的官儿:“下面怎么回事?”一个士兵赶忙报告:“禀报大人,有一个小孩子捣乱,说自己也是贼,非要上断头台不可。”当官儿的一听觉得新鲜,便命令两个士兵把莫尔斯带上了行刑台。
“你说你也是贼?”监斩的官儿打量了一番莫尔斯问。
“是,大人。”
“那你偷的东西在哪儿?”
“都分给他们了。”莫尔斯指着台上的那些人说。
“你是说他们的钱粮都是你给的?”
“是啊,不但他们,龙平的所有灾民、穷人我都给了。”莫尔斯说着,故作神秘地凑到监斩官的耳边:“要抓人你就按我说的去抓,凡是穷人家里、还有那些流浪在街头的灾民们手里都有国库的官粮、官银。”
那官员听了眨了眨眼皮,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啊——呸!你拿本大人当猴儿耍呀?抓他们,我抓得过来吗!这年头儿,龙平这个地方别的没有,就他妈穷人叫花子多。”
莫尔斯接茬儿说:“所以呀,那么多的穷人、要饭的,哪能都是贼呀!再说国库那么戒备森严,他们就是想偷也进不去呀!大人,真正的贼就我一个,你把他们放了,要抓就抓我好了。”
“照你的说法,那盗窃国库的事是你一个人干的喽。”监斩官奸笑道。
“是。”
“是什么是!你长着三头六臂哪,一个人一夜之间能盗走那么多钱粮?”
“这你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是神鼠莫尔斯。”二王子说着突然伸手拉下了脸上的面罩儿。这一下儿台上、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不少胆小的人偷偷溜出人群,逃回家去了。台上的监斩官一见莫尔斯这张鼠脸,当时吓得一下子出溜到了桌案下面去了。
一段时间以来,有关神鼠莫尔斯三个孩子的故事,已经在它的传播过程中被演义得五花八门儿。有人说他们是人,有人说他们是神;有人说他们是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江湖义士,飞天女侠;有人则把他们形容成有十八般变化,能摄人魂魄、嗜血成性的小妖人。人们对“神鼠莫尔斯”这个名字太熟悉了,所以,当莫尔斯突然说出名字、露出真面目时,才会引起如此大的冲击。
钻到桌案底下的监斩官哆哆嗦嗦地冲手下人喊道:“快……快把这个盗窃国库的小妖人给我抓起来!”
绑在台上的那位汉子则担心地冲二王子叫道:“神鼠兄弟,别管我们,你快走吧,大不了我们再把钱粮还给他们!”
二王子掀翻桌案一把抓起抖成一团的监斩官,指着被绑在台上的那些百姓,冲着那家伙一呲牙道:“放了他们,我跟你去见知州大人,不然的话我活吃了你!”
莫尔斯很快被带到了知州府。
“你……你真的是那个什么……神鼠莫尔斯?”大堂上,知州大人战战兢兢地问。
“当然,你看这张脸能假得了吗?”
知州故作镇静地一拍惊堂木:“大胆妖人,你可知道,盗窃国库钱粮乃谋反之罪!”
“知道,所以我才来救大人。”
“所以你才来救……什么,什么?救我?你……你什么意思?”
“这不明摆着吗?大人乃龙平地方的最高长官,国库钱粮悉数被窃,你自然有督管不利之罪;况且还有……还有……”莫尔斯说着故意神秘地左右看了又看。
这时有身边的人悄悄告诉知州大人,昨天搅闹寿宴的那些灾民就是这个鼠面妖人带进府去的。
其实用不着报告,自从莫尔斯一被带进来,知州大人就已经料到了;还有自己那个混蛋儿子,当时也肯定是让这小妖人给施了什么妖法。
“还……还有什么?”知州大人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珠道。
“请大人摒退左右。”
待知州轰走了堂上的人,莫尔斯朝他一招手……此刻,这家伙仿佛也忘了害怕了,听话地来到莫尔斯身边。
两个人并排坐在了堂边,莫尔斯接着说:“还有大人倒卖赈灾的粮款的事,你说该定个什么罪啊……”听到这话,刚刚坐下的知州大人一下子又蹦了起来:“你胡说,你……你这是诬陷本官!”莫尔斯摆摆手示意知州大人重新坐下:“大人别急,不是我诬陷大人,这都是您儿子亲口告诉我的……我知道没有圣旨私动国库乃谋反之罪,所以昨天我在把国库钱粮发给百姓时就已经告诉了他们,知州大人开国库分发钱粮,就是要谋反朝廷……”
狗官一听再一次跳了起来:“啊——?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不是毁我吗?”
“是啊,”莫尔斯装着无奈地说:“后来我一想,这么对待知州大人是有些不公平,所以,特地来找大人自首来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此刻,知州那家伙就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堂下来来回回地跺着脚。
莫尔斯接着又说:“大人请稍安勿躁,只要大人按我说的去做,自然能挽救大人的身家性命。”知州一听,几步爬到到莫尔斯跟前:“我的小祖宗,快说,怎么救!”莫尔斯装着很难受的样子动了动脖子,示意知州打开自己的枷锁。那家伙着急等着听下文,忙不迭地打开了莫尔斯的枷锁,顺势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人可以把我送到京城。虽然丢了国库钱粮,但你抓住了盗贼,皇上面前还可以将功补过呀!至于倒卖赈粮和谋反的事,虽然我已把你家公子的口供交给了那些穷人,但你若不去招惹他们,我想他们也不会跟大人过不去……而且到了京城,大人的事我保证不会向朝廷透露半个字。”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
“不过小家伙,你可想好喽,到了京城,可是要杀头的啊!”
“这个大人请放心,我既然能来自首,就自然有办法脱身。”
“好,那我明天——不,今天就把小壮士送往京城!”
听说“神鼠”要被押往京城,灾民们堵住城门不让囚车通过。刚刚被救的那位汉子甚至领着一群人,挥舞着刀枪棍棒要砸了木笼囚车解救二王子。
那汉子不知从哪儿得到的莫尔斯的信息,他站到高处冲堵在城门口儿的饥民们喊道:“龙平的父老乡亲们,你们知道这一夜之间我们家里的救命钱粮是哪儿来的吗?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这个被官府打入木笼囚车准备押往京城的孩子!是他把贪官克扣的赈灾粮款又分给了我们,还要亲往京城替我们顶罪……大家不用怕,我们的小恩公他不是妖怪,他只是一个回家乡认祖归宗的汉家子弟,和我们的兄弟姐妹没什么两样!别看他的脸长得有些吓人,但他却有着一副菩萨心肠!自打进入中原以来,他一路之上不知为我们穷苦老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乡亲们,我们要让这么一个至仁至义的好孩子去替我们顶罪,我们拍拍自己的良心,这口饭我们咽得下去吗……”
汉子说到这儿,眼里噙满了泪花。
众人顿时群情激奋:
“我们不能放囚车出城!”
“不能让小恩公替我们去顶罪!”
“杀了这些官兵……”
“砸了他的木笼囚车……”
……
官兵们吓得缩在囚车旁不敢动弹,押解官一看要出事,万般无奈只好求助囚车里的莫尔斯。二王子叫官兵闪开一条路,把那位汉子叫到了囚车前。
“这位大哥,你们千万不可动手砸囚车。莫尔斯盗分国库钱粮,是为了不让百姓和灾民受苦。你们要是为我砸了囚车,官府可就找到了杀人的理由了,那不是反而害了大家了吗?请大哥和乡亲们务必体谅莫尔斯的一片苦心,放囚车出城……”说到这儿,莫尔斯凑近那汉子的耳边:“放心吧大哥,我不会有事……告诉乡亲们,今后可以放心使用手里的钱粮,知州那个狗官不敢再找你们的麻烦。”
那汉子听了望着莫尔斯,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在莫尔斯的一再恳求下,那汉子冲挡在路上的灾民们摆了摆手:“乡亲们,咱们就听小恩公的,放囚车出城……”
临分别的时候,莫尔斯对那汉子说:“这位大哥,莫尔斯尚有一事,还有劳大哥和众位乡亲帮忙。”
汉子冲莫尔斯拱手道:“神鼠兄弟,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为了你,龙平百姓甘愿粉身碎骨!”
莫尔斯说:“列位乡亲,在下搬空国库钱粮虽是为了穷苦百姓和灾民,但此举确已触犯了国法。如有可能,还请乡亲们设法将龙平这里的情况传达朝廷,以洗清我的‘盗贼’之名。”
汉子听了当即指天发誓:“放心吧,神鼠兄弟。我一定把一份龙平百姓的‘万民表’亲手送到京城!”
押解莫尔斯的囚车缓缓出了龙平城。
“小恩公一路保重!”
送出城外的汉子面对远去囚车忽然双膝跪倒泪如雨下。
“小恩公一路保重!”
成千上万的饥民跪倒在大路旁,冲着远去的囚洒泪拜别,就连城上城下的守城军兵都齐刷刷地抱拳拱手,目送这位万民称道的神鼠侠。
莫尔斯流泪满面地跪在囚车里,叩谢龙平百姓的厚爱;而目睹了这动人场面的霞儿和阿木更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特别是霞儿姑娘,简直感动得一塌糊涂。
押解莫尔斯的囚车出城后,阿木和霞儿也尾随其后离开了龙平。霞儿隐蔽于囚车附近负责保护莫尔斯的安全,阿木则跟在囚车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过了晌午,囚车正行之间,忽然后面有几十名背刀带箭的黑衣人风驰电掣般策马而来。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阿木冷不丁地发现为首之人好像是龙平知州的那个色狼恶少!小家伙儿当时心头一惊,一个可怕的直觉顿时令他毛骨悚然——不好,要出事!随即,他来不及多想,拔剑快步追了上去。
由于是在官道上,随时都有马匹车辆匆匆而过,所以,押送囚车的官军并没把飞奔过来的马队当回事。哪知道为首的黑衣人飞马来到近前,忽然手起刀落,砍翻了跟在囚车旁的押送军官,与此同时,众多黑衣人驱散了押解的军兵,把一支支火箭,劈头盖脑地射向囚车。车里的二王子让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由于手中没有剑,他不得不扯下腰间的鼠王权杖,手忙脚乱地拨打箭矢,护住头面部——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五彩锦衣是件宝物,能避水火,刀枪不入,所以他只要保证脑袋不被击中,袭击者就拿他没办法。
不知车内的莫尔斯中没中箭,但火箭却引燃了这木笼囚车。囚车这一着火,马儿可受不了了,它一声长嘶拖着燃烧的囚车一路狂奔而去,没跑多远便连车带马一同跌下了路边的陡坡。
这一切的发生简直来得太快、太突然了,霞儿这里刚刚反应过来,莫尔斯已经和那摔得七零八落的囚车一起被抛到了山坡下。
“大师兄——!”霞儿呼喊着飞过去,抱起了躺倒在乱石丛中的二王子:“师兄!师兄……”霞儿急得连摇晃带呼唤,莫尔斯却紧闭双目,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时十几个黑衣人见莫尔斯和囚车一起滚下了山坡,一个个手舞长刀追了下来。霞儿一见放下师兄,“呀”的一声吼叫,瞪着两只冒火的眼睛,扑过去就是一阵狂轰滥打。可怜那些黑衣人当时被打得血肉横飞,抱头鼠窜。那为首的家伙一见事情不好刚要逃跑,被霞儿追上去,一火剑炸翻了马匹。就在霞儿咬牙切齿地正要对那家伙下狠手时,被刚刚追上来的阿木一把拦住。
“师妹,先别动手,等问明了情况再杀他不迟。”
这为首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龙平知州的少爷、那个无恶不作的副将军大人。
阿木施展自己的木路剑法,很快制服了所有的黑衣人,接着,他迫不及待地问霞儿:“师兄怎么样了?”二师兄这一部问,小姑娘当时指着远处的山坡下,咧开大嘴哭了起来:“师兄他……死了……”“啊?死啦?!”阿木一听,当时哭喊着连滚带爬地奔下山坡,一把抱起人事不醒的二王子,悲痛欲绝……
阿木抱着莫尔斯哭着哭着,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他伸手一摸师兄的心脉,当时气得冲霞儿吼道:“乌鸦嘴,你瞎说什么啊?师兄这是摔晕了!”“真的?”霞儿一听,抹了一把眼泪赶忙奔过来一试,师兄果然还有呼吸。阿木用手指使劲儿戳着霞儿的脑门儿:“以后再胡说八道,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
“为什么对我师兄下毒手?”阿木开始审问那知州恶少。
“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怕他把我们父子贪赃枉法的事告诉朝廷。”受到阿木剑法的控制,那恶少回答问题相当老实。
霞儿说:“这些狗官太可恶了!师兄,我们得教训教训他们!”阿木点头说:“是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阿木说着用剑一指,向已在他控制之下的恶少和所有黑衣人发出了指令。恶少接受了命令,带着手下的黑衣人策马奔回了龙平城。霞儿一见着急地说:“二师兄,你怎么把他们都放了?”阿木说:“就让这些人帮我们去教训那个狗官吧。”霞儿听了颇有些担心:“二师兄,他们……真的会去执行你的命令?”“那当然——怎么,你不会怀疑师兄这剑法的威力吧?”
莫尔斯虽说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这下儿摔的也不轻。霞儿和阿木在附近找了一户人家,把师兄安顿下来,准备等明天莫尔斯的身体情况好些再走。霞儿姑娘似乎对龙平那边的事还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她说了声“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然后,没等二师兄同意,便纵身朝着龙平府的方向飞走了。
押走了那个“神鼠”小妖人以后,不知怎么,知州大人这心里头还是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他一想起莫尔斯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一阵阵心惊肉跳。想着想着,这家伙忽然有些后悔了:我就这么把这小家伙儿给送走了,那我父子的小命儿不就攥在了他的手里吗……不行,这小东西一天不死,我就别想有一天安宁的日子过……恰好此时知州恶少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这家伙听说父亲居然就这么便宜的把戏耍他们父子的盗贼送出了龙平,心中老大的不服气。他要求父亲准许他带人把小妖人干掉,好出出心头的这口恶气。于是,这一对父子狗官一拍即合,知州恶少这才亲自带人骑快马追出了龙平城。
黄昏时分,知州大人忐忑不安的把劫杀小妖人的“勇士”们盼了回来。他满心欢喜地迎上前去刚要打问事情的结果,没想到这伙儿人进了知州府就像疯了一样,见人就杀,见房就烧!尤其是他那个宝贝儿子,连自己的老子都不认了,手舞利刃追得知州大人满院子里逃,声言要手刃贪官,为民除害。一时间整个知州府内火光冲天、乱作一团!把个躲在附近看热闹儿的霞儿姑娘乐得差点没从高处掉下来。
折腾了一阵儿,阿木的魔法渐渐消失,这伙儿人开始恢复了正常。知州府虽然说烧毁了一些房屋,伤了几个人,但也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并没受太大的损失。这不免又让霞儿觉得颇有些遗憾,有些不过瘾。
知州父子知道,他们这又是让那小妖人给耍了。知州恶少当时气得暴跳如雷:“父亲,通知舅舅,沿途派兵设卡,劫杀这三个小妖人!重金悬赏,一定要让这三个小畜生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霞儿一听恶少的叫嚣,心里的火儿“腾”的一下儿就上来了:好小子,够狠的!想让我们粉身碎骨?好,本姑娘今天就先让你粉身碎骨!霞儿姑娘心到手到,扑过去照着知州恶少打出了火路无形剑的索命毒招儿。火光闪处,只听“轰”一声炸响,这位不可一世的龙平一霸,当即被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霞儿打得一时兴起,冲着下面没头没脑就是一通乱轰,一刹时,整个知州府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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