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儿紧紧抓着千泽的衣襟,拼命往千泽怀里钻,呜呜噎噎的神智好像也不太清,总之就是一副惧怕单漪的样子。
“不会的不会的,鸢儿你乖乖的。”千泽只好轻轻拍着洛鸢儿的腿,把洛鸢儿给哄睡着,又交到单漪手里。
“毒蝎,完了,这小家伙看来真的…不喜欢你了。”千泽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做个什么表情。
这个时候我应该去睡觉,真的。千泽心里这么想着。
洛鸢儿身上滚烫的体温传到了单漪胸前,单漪更加烦躁起来,掀开车帘,“流觞,快点!”
流觞皱眉无奈地笑着,“你以为这是豹子拉车啊?我是没辙了,你行你上,不行别哔哔了。”
“过来扶好她。”单漪把洛鸢儿交给流觞,钻出了车篷。
流觞接过洛鸢儿发烫的身体,单漪出去,马鞭啪的一声震响。
马车差点飞起来。
“超速了超速了。”九霄慌忙扶住车窗,“我们家宝马!你他妈别给我给抽死了!八百两一匹!”
“之前还装那么不在乎,现在知道着急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流觞幸灾乐祸的瞥了一眼单漪。
“小皇帝你也有责任。”流觞笑嘻嘻的说,“我家主子可是为了你抛弃了美人啊,你说这算不算是选了江山?”
“你懂什么啊。”容逸不想听流觞对千泽出言不逊,忍不住反驳道。
流觞一怔,打量了容逸一番,笑道,“这不是容成家的小少爷吗?”
容逸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你这态度。”流觞略微起身,一把抓住容逸的下巴,手指变成了带着鳞片的龙爪,笑嘻嘻的说,“你这态度可是会给小皇帝惹事的。”
容逸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龙爪。
这车里都坐了些什么人啊。
没有一个正常人类吗?
千泽闭着眼睛靠在了一边,懒洋洋的说了句,“流觞,别欺负他,新人。”
单漪掀起车帘回头吼了一声,“单灵思!你给我老实点!”
流觞被吼的打了个寒颤,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看护昏迷不醒的洛鸢儿。
“原来我家主子的声音也能这么大。”流觞抚了抚砰砰跳的心口。
千泽揉着额头,想了想今天的遭遇,实在是头疼。
岳凝霜啊,这就是你说的相安无事?分明是要让闲云楼除掉我。
可是沧炎出现的很蹊跷,既然知道我要去闲云楼,为什么还要派一个熟面孔来送东西呢,难道是认定我逃不出去?那个老狐狸不应该这么冒险吧。
那声音…如果不是沧炎,是谁呢。
这个黑袍女应该是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吧。
“新货。”千泽喃喃重复着,开始在脑海中用所有认识的女孩子的嗓音和语气去重复这两个字。
新货。
新货。
新货…
千泽猛然睁开眼睛,“这声音是…雁南倾?”
倒把这个女人忘了,没去天涯海角追她性命,她竟还敢到这来上房揭瓦。
“雁南倾,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千泽冷哼一声。
不论这女人是谁,千泽要取顾五性命的消息也必然是岳凝霜走漏的,因为这消息只有他和鬼皇知道。
“容逸。”千泽低低唤了一声。
“怎么了陛下。”
“我们还得去一趟永乾宫。”千泽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
“啊…”容逸内心是拒绝的。
自从上次去了一趟永乾宫,容逸现在听到永乾宫这三个字腿都会发软。
没等容逸说话,千泽掀起车帘喊了一声,“毒蝎,前面停车,我去衡州。”
单漪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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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泽和容逸花影三个人中途下了车,马车继续向太阴山行驶。
中途路遇一个桃花盛开的小镇,马车在一个小客栈门前停下来。
流觞把洛鸢儿抱下马车,走进了整理好的客房,龙七音坐在洛鸢儿旁边,用温水擦拭着洛鸢儿的身体。
“我长这么大都没伺候过别人,弄错了你可千万别怪我啊….”龙七音自言自语。
九霄去跟客栈老板打听附近的医馆。
“老板,我们这有个姑娘受了些伤,想请个大夫瞧瞧,不知这曲水镇中有没有懂医术之人?”
“曲水镇这等山野小镇,只是偶有游诊的医者路过歇脚,可遇不可求的…”
客房外,流觞找了把木椅坐下,伸手擦了擦汗,不慎碰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咧嘴。
单漪把一个玉质药瓶放在了流觞面前的茶桌上。
“呦,怎么,这是在感谢我吗?”流觞笑着拿过药瓶,“感谢我为邪风谷留下一个红颜惑主的小狐狸精?”
“你…”
“哈哈哈你这表情还真是有趣。”流觞笑了起来,“把洛鸢儿扔出去当人质,说的倒像回事,其实心里根本舍不得对不对?”
单漪转过头,“随你怎么说吧。”
“你可是谷主,别因为个小女孩失了分寸。”流觞一边摸索着涂药,一边抱怨道,“我不管,脸上的伤要是好不了,我跟你没完。”
单漪沉默不语。
九霄回来了,无奈地摇摇头。
“这镇子太偏,附近也没有医馆,只有一片桃花林,整个曲水镇里唯一懂医术的人受重伤在里头躺着呢。”九霄指了指洛鸢儿,“还好只是皮外伤,休息一阵子应该就没事了,你等她醒了,让她自己给自己瞧瞧。”
“行了,你们也累了半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看。”单漪走进了洛鸢儿的房间。
洛鸢儿趴在床上,脊背上的刀痕微微发黑。
单漪坐在床沿上,拉起洛鸢儿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洛鸢儿的手心湿漉漉的发烫,单漪伸手捋开挡住洛鸢儿脸颊的碎发。
洛鸢儿含糊地说着,“谷主,您不信我,不信我…”
单漪一怔,俯下身,拍了拍洛鸢儿的脸,洛鸢儿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只是含糊地重复着,“您不信我……”
“我信,你说的我都信…”单漪俯身贴在洛鸢儿耳边,拉着洛鸢儿的手,轻声说,“是我不好,你醒来看看我。”
洛鸢儿只是一味流着眼泪,被困在闲云楼的噩梦里。
直到深夜,洛鸢儿体温略降了些,变得安静起来,单漪疲惫地靠在窗边的雕栏上,洛鸢儿的手微微动了两下,单漪惊醒,握起洛鸢儿的小手,洛鸢儿睁开了眼睛。
洛鸢儿清醒过来,失神地望着单漪,忽然一甩手,把单漪的手甩开。
“鸢儿?”单漪有些困惑。
洛鸢儿竟抬手打了单漪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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