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的叫声飘进了小巧的耳朵里,她开始回神,兰花草香的吻还在继续,充满了宠溺,淡淡的忧伤,夹杂着丝丝不舍,她在这个吻里竟然品出了分别,惜惜不舍的感觉让她不忍心打断。
秦曌的吻仿佛会说话一样,一下便是一个字,落笔有轻重,笔画皆不同,演绎的是难以割舍,写来的是深情告白,终是一气呵成为这篇此生不渝的爱情文章落了款。
看着她那晶莹透亮如红豆红一样的耳垂,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破掉一般,他的薄唇还是碰了上去,好在并没有破。
穆凡涤打了个颤儿,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怕偏偏逗她,抚上自己烫红的脸颊却刚好触感皆是伤疤,一手推开了面前人,看着他后退两步直接到了楼顶边缘,身体后倾就要落下,心里卒然间生了害怕,连忙上前抓住他伸过来的纤长素手,却被他一把又拽进了怀里,二人身体旋转衣袂飘飘如仙。
旁边双宿双飞的喜鹊叫喳喳,穆凡涤在想自己究竟是有多傻,秦曌这分明就是骗了她。
薄唇轻抿,“凡儿,我教你预测天气。”
闻言,穆凡涤生了兴趣却不言语,谁让他刚才假装失足来试探她。
秦曌拉着他的凡儿坐在屋顶的石板凳上,开始自说自话般指着天上的白云,“如若云积如城,地上雷雨将行;雷先雨后雨将过,雨先雷后雨不过……”
他说了好多好多,最后将人拥在怀里,在心里祈祷:如果哪天遇上雷雨,我的凡儿一定要提前躲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墙角生了铜绿的小铃铛,发出急促的声响。
秦曌迅速离身,飞身而下,铜铃里的金属丸经人一拽瞬间静止没了声响,穆凡涤顺势趴在了石板凳上,将双手垫在头下枕着,身后传来了楼梯板厚重的踩踏声,秦照来到了楼顶。
看着人安安静静的卧在冰凉的石板凳上,任风吹起她的发丝向后飞扬,即将触地的发尾如瀑布般飞流直下,裙摆来回荡漾发出轻轻地风呼声,单一个背影已让秦照消了一半的怒气,他一下朝就发现人不见了,翻遍了整个战王府也没找到,连湖底他都亲自去看了,不是以为她死了,只是他害怕,想要去确认下那里确实没有她。
最终,冬梅在床底下发现了她藏着的圣旨,想起她改官一事追至此,才将人找到。
解下自己的靛蓝色外袍着手盖在了她的身上,清风暖阳,浮云游动,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穆凡涤迷迷糊糊再起身时才发现手麻脚麻了,一个趔趄被眼疾手快的秦照抱了起来,“为什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平息了怒火问道,毕竟刚才静坐了这么久。
“我想看星星。”不知道这算不算个理由,星象局的星星可能和战王府里的有所不同。
青天白日的,他不来,她要在这里等一天就为了看天上几颗星星?“你太任性了,本王不会再丢下你,你也不要丢下本王行不行?”
“你这样讲,我感觉有一点委屈。”
听着委屈巴巴的话,看着怀里柔柔弱弱的人,秦照哑口无言,无理争辩,抱着人重新坐了下来。
“本王陪你等星星。”
抬眉映入眼帘的,是那鬼斧神工的下颚线,怒而不言的冷面,忍不住赞叹,“你像一个霸道总裁。”
闻言,秦照低眉,星目微窄,问道:“你的面纱呢?”
楼下的人看着地上被他摘下来的轻薄面纱,有过一丝慌乱,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百密有一输了,上一次是秦夕的后院为了及时救走凡儿而未捡那两枚盘扣,而使他俩有过一点矛盾,这一次,久违的吻让他忘乎所以了,并不是故意而为之。
“被风吹跑了…”穆凡涤抚上自己的脸颊有一点点微热,连忙起身下楼,她知道她的面纱就在楼下。
“你不要再被那个人骗了,以他的城府……下一次你会没命的。”
依旧坐在石板凳上的人传来沉静微怒的话,穆凡涤站在楼梯口看着并未离开的人,“你说得对,我一定再也不要受其蛊惑,以后只和战王形影不离。”
口中说着绝情的话,右手拇指和食指相交比了一个形状,看着他乖乖离开。
秦照起身来到她的身后,轻声细语道:“不要再来星象局了,你想要的本王都可以给你,你想做的事本王也都可以陪你。”
穆凡涤微微颔首,主动牵了秦照的手,轻步而下。
入夜
“跟本王来。”
“去哪里?”仰起迷惑的小脸儿,看向他。
“去了你就知道了。”说罢,便上前牵了她的手,轻握指尖,娇皮细嫩完全不像习武之人。
相反,在穆凡涤的感觉他的手就像铁手,抡起一拳就是一铁锤,也难怪了,本就是个铁人,出生入死,堪称枪林剑雨里活下来的不死之躯。
“想什么呢?”
闻言,穆凡涤回神看向门前,他们怎么到昭雪阁来了?问道:“大晚上的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有所顾忌的人,解释道:“本王已经命人重新打扫过了,全部换成了新的。”
然而,这并不是新不新的问题,昭雪阁是为原主建的,不属于她,她可没有李雪柔鸠占鹊巢的癖好。
想到这里甩开秦照的手,扭头就走,身后的人看着她神情异样,又开始担心起来,“你怎么了?你去哪里?”忙追上来追问道。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她!!!”
这一声嘶喊惊觉了树上打盹儿的鸟,也触动了秦照的心,安抚道:“好好,不是不是,本王现在就把门匾摘下来。”
“别!”一把抓住就要飞身而起的人,如果摘了雪儿姑娘就真的再也不存在了,她的沉冤恐怕此生都无法昭雪了。
“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本王什么都听你的。”允诺道。
穆凡涤为之一振,他是真的信了她的话,还是哄骗她,“真的?”
秦照将人拥在怀里,轻抚她那毛绒绒的后脑,“本王寻了雪儿十余载了,今生无果,余生就将本王给你吧。”换了一种语气,虽不是情话,却迷之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