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天逸国君在此。”
昔日臣,今日敌,秦曌侧目一视,“果真是牛羊成群!”
公西震霆怒不可遏,幸亏旁边蛊师说道:“国王息怒,莫要中计!”
闻言,看向那被人架着脖子的南阳新晋国王,想到了南阳的正公主,若再把此人得到手,剩下几个无能的王子不足为惧,这南阳大片国土岂不是唾手可得。
“天逸国君,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丹凤眼眸看向翻身下马的人,径自奔他而来口中接着说道:“用这两座城池,换你手里的人!”
额?没听错吧,南阳长空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那城池是南阳的,不是西番的,他岂能做主?
不过,这刚拿回来的又要拱手让人,虽然不愿,但是为了救自己性命,也就一句话未说。
“可以!”薄唇轻启,示意杨靖忧退至城内。
在天逸将士重新回到城内,将城门关至只留一人通过的空。
“且慢!”说罢,公西震霆手一挥,蛊师随即让身边侍卫上前,挟持了过来。
“你!!!”南阳长空怒视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是在他的国家,怎么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旁边南阳将士不敢轻举妄动,皆是欺软怕硬的主,方才来时对九殿下可从未心慈手软,如今看见西番国王吓得屁滚尿流。
公西震霆翻身上马,扬言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众将士一听,立即扔掉兵器,跪地投降。
调转马头,带领军队俘虏兵向主城出发,那里还有一个邦南国的将军等着他去处理。
身后一人,背影如山,入了城门,渐渐消失不见。
秦曌未做迟疑连忙去了城门楼上,来到了杨靖忧的房间,见到了躺在床上的重伤之人。
老军医正在为其处理伤口,用剪刀一块块剪下连着皮肉的破烂衣服,直接上前取了血扇里一枚飞针,为其封了穴道,镇痛之用。
那双桃花眼一直盯着他看,让他莫名想笑,“何故如此看朕?”
“皇…兄…”他试探着说出口,只见那气宇轩昂的人俯身握住了自己的手,说道:“嗯。”
“吭!”从口中漾出一口血水。
秦曌直接号上他的脉搏,确诊了伤情,新伤旧伤加上牢狱之苦,人已经撑到了极限了,当即命老军医打下手,亲自救治。
杨靖忧也帮忙,派人往返于药铺,或请郎中或买药材等。
半日时光,秦熙入梦一般,跟过去的南阳熙互道别,“我要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了。”
“去吧,那里有你的家人。”
随着暮色降临,秦曌将每一块腐烂烧灼的肉,仔细剔除,然后清洗伤口,止血,上药,包扎…
自己亦是忙得冒了汗,衣袍上血污脏乱不堪,最后,号了号脉,确认只是痛昏了过去了,便起身去处理自己。
“叩见皇上!”杨靖忧在门口摔士兵行着大礼。
“嗯,给朕找个地方,清理一下。”说得随意,整理了一下挽起的袖口。
待他沐浴更衣完毕,容光焕发地去了用膳的房间,这如今的局势,南阳只占领了两座城池,若他不插手,今日这两座也得功亏一篑。
慢条斯理地吃着,他已经来境外一整年了,这开疆扩土的事倒真成了幌子,好在他的判断没有错,只是那人故意躲起来,着实让人不好找。
皇上似有心事?一旁的杨靖忧并未多言。
而秦曌注意到了目光,开口道:“秦熙将伤养好,务必护送他回京,嗯…送到七王府。”
“是,末将遵旨!”行礼道。
沉了一下,说道:“对了,朕的行踪暂时保密!”
他此时还不能回去,京城路途遥远,此番一定要找出那个舞女,国王所中的巫毒与凡儿的一样,只有找到她,才可以救得了他的凡儿。
再有两日就是除夕了,秦熙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出现了微微痒的感觉,精神面貌不错,人也心情不错,他知道了挚天帝是父皇的三子,而他与七王爷才是一母胞胎的亲兄弟。
听少将说,他们兄弟二人长得极像,他是弟弟,排行老九,不禁想要快点回天逸,回京城。
这日,见他伤情见好,秦曌自制了一盒药膏递于他手里,“去疤。”
秦熙从未想过,堂堂天逸国君,不仅武功了得,更是通晓医理,树林里侠肝义胆,城墙下威风八面,绝对是一位仁义圣明的君主!
“谢皇上!”双手接过,恭敬道。
见其注视自己,薄唇轻抿,老九和老七不一样,一个内敛含蓄,一个****。
“皇上,何故?”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失态了,不禁尴尬起来。
见他这样腼腆,仿佛凡儿口中说的小迷弟,这是自小缺失关爱落下的,渐渐收了笑容,“好好养伤,尽快回京。”
说罢,走了出去,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每过一年都要为凡儿亲笔作画一幅。
可是,他构思了很久,都没有画面,最后一次是那地方营帐里,凡儿梦中解惑,印在脑海中的只有一抹背影。
于是一边回忆一边落笔成画,可是看了很是不满意,太虚,太空,太假了…
但,毕竟是梦,哪有他想得那么好,只见揉碎了纸团子丢在地上,正襟危坐正欲重画一幅,蓦地起身去旁边净了手。
然后,又迅速到那床榻上躺着,将手放在心口,睁着眼看着房顶,那样子好像在说:求求你,好凡儿,快快入梦来…
随着三更鸡打鸣,床上的人倏地睁开双眼,白睡了一觉,既耽误了时间,还啥也没梦到,不免心中不快。
于是,静坐床上,细思回想,那夜凡儿娇嗔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而去,在消失的一刹那,定格在屏风处,月光淡淡,人影绰绰,连忙下榻,来不及穿鞋…
再次起笔,如影随心:
一幅一个俏丽倩影青丝如瀑,如梦似幻。
好在没有人看见他这幅痴样子,哪里像九五之尊,分明就是一傻帽儿!
那双浅白如玉的双足,踩了一脚底的灰尘,遂将画铺展在书案上,用镇纸压住边角,方离去,穿上鞋子,取了一套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