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是出什么事了吗?”上官翔问道,虽然表面上他跟相府伐清界限,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关心,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说而已。
“是大公子。”
“他能出什么事?”上官翔不解,京城第一公子,有倾城之貌仙人之姿的少华公子能出什么事?他从生下就是相府的继承人,而他不过是个多余的人。
“大公子怕是不行了。”福伯说道,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哥怎么会有事。”上官翔没法淡定了,激动的抓住福伯的衣襟。世人都以为相府家两个公子不和,二公子才会脱离相府,真正的缘由
那是这样,世人岂知上官翔这辈子最敬重的人就是他大哥上官少华。
“二公子,是真的,其实大公子自小身体就不太好,有头痛症,你不知道而已,就在三个月前,大公子开始病得厉害,寻遍良医都无法医治,怕熬不了多久
,所以奴才才自主主张来通知你。”福伯语气很是难过,两个少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己没有孩子,心里早就偷偷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不可能。”上官翔一脸不可置信,甩开了福伯,幸好柳玉珩眼疾手快,拉住了福伯,才没摔倒。然后对上官翔说道,“阿翔,你先别担心,不是有阿玄在吗?”
“对啊,阿玄,跟我去相府看我哥。”上官翔没询问楚玄的意思,拉着他就走,两人用轻功向相府赶去。
见此,柳玉珩也是追上去,可想到福伯一个人,又退了回来,叫了一辆马车,跟福伯一起乘坐马车赶回相府。
上官翔刚进相府,就见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人,他老爹当朝丞相上官叶,直接被堵在了上官少华院门前。
上官叶对这个不孝子,自然没好语气,“你舍得回来了。”
上官翔没心思跟他争论,直接从他身前走过,想去推开上官少华的房门,却被他伸手挡住。
“如果你不想我哥有事的话,赶紧让开。”上官翔心烦道。
“这就是你对你老子说话的态度。”上官叶气得吹胡子瞪眼,本来长子病成这样,他连上朝的心思都没有了,可这不孝的二儿子又来气他。
“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我们便脱离了父子关系。”上官翔冷冷的说道,现在的他跟平常完全是两个人。
“你......”上官叶一时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回。
楚玄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相爷,在下楚玄。”
“你是楚玄,神医白承天的徒弟楚玄。”上官叶显得有些激动,他早就听闻神医白承天有个徒弟叫楚玄,当年瑾王玉瑾瑜就是给他救活的,传闻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世人称之楚神医,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这次长子出事,他花了很多力气找他,也没找到人,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错,正是在下。”楚玄天生一张冷峻的面孔,还爱穿一身黑,没见过的人恐怕都不会想到他是名大夫。
“你到底让不让开。”上官翔显得很不耐烦。
上官叶没理会他,对楚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神医,长子就拜托你了。”
上官翔怕吵着上官少华,开门的声音很轻,屋内只有一名小侍和躺在床上的上官少华。
上官少华静静的躺在床上,像去是睡着了一样,脸色白如宣纸。
上官翔忍住冲过的冲动,把路让给了楚玄。心里却很不解,不过半年不见,为何会变成这样,他犹记得半年前最后一次跟他见面,他跟他说,他要去关外一次,可能要半年才回来。可三天前他回京城后,也偷偷回了相府一次,并没瞧见他生病。
楚玄为上官少华看过后,神情略显沉重。他没想到声名远播的京城第一公子上官少华,身体会这么差,好像随时都会离去。
“楚神医,如何?”上官叶上前问道,脸上的担忧很明显。这些年上官少华的病,他最清楚不过,可上官少华却偏偏要瞒着世人,可他知道,他想瞒着不是世人,而是一个人,上官翔。为了这个弟弟,他是真的什么都肯做,就连求医都是悄悄进行,不让任何人知道,整个相府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超过三个人。
见楚玄半天不开口,上官翔很着急,催道,“阿玄,你说话啊。”
“他病得很重,我只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楚玄说道,上官少华的脉象很奇怪,这种情况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你胡说什么,我大哥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得很重。”上官翔根本听不得这话,语气很冲的对着楚玄。
虽然上官翔是他朋友,当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医术,语气生冷的回道,“他不是突然病得很重,而是病了十几年。”
“十几年,怎么可能?”上官翔不信,不止他不信,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会信,风华绝代的京城第一公子病了十几年。他矛头转向了上官叶,“我哥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年幼贪玩,被劫持,你哥怎么会为了救你受伤,从此落下病痛。”瞒了这么多年,他也累了。丞相府风光数十年也够了,他今早已经递了折子,打算告老返乡。
“你......你说什么?”上官翔怔住了,他记忆中是有这么一段,不过当时太小,根本记不清,或者他根本不想记起。
“你是什么都不记得,可你哥病了十几年。”
“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这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个时候柳玉珩正好走进来,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看见上官翔跟她父亲起争执,立即上前制止,“阿翔,有话好好说,别吵着少华。”
闻言,上官翔暂时冷静下来,转头看着依旧躺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上官少华,他现在到希望能吵醒他。
“如果你大哥还能醒来,你自己问他吧。”上官叶说完,转身打算离开。上官翔冲过去,拦住了他,“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二公子,你就别为难老爷,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福伯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这两人明明的父子,却更像是仇人,五年前更是闹得断绝父子关系。
他说完,示意门外的小侍,扶着上官叶离开了。然后他便将这些年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上官翔终于知道,他父亲为何如此讨厌自己,原来就是他害得他最心疼的长子一病十几年,而他兄长还想放设法的瞒着他,他也傻,竟然被骗了十几年都不知。难怪他二十八都不娶妻,就因为不想害了人家姑娘。而他还怀疑自己兄长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还想方设法试探他。
“阿翔,你别这样,或许还有办法。”柳玉珩劝道,想扶起跪在地上的上官翔,可怎么拉也拉不动。
这时楚玄出声了,“你们给他用了什么药。”
“是太医院开的方子,因为最近大公子犯起病来,会发狂,所以加些助睡的药物。”福伯道。
“这种药用多了,可能再也醒不来。”楚玄如实说道。
上官翔一听怒了,“你们为何给大哥用这种药?”
“二公子,这真的没办法,是大公子自己要求的。”他也很难过,他也不想看见风华绝代的大公子发起病来像个疯子一样,完全失去自我。
“阿玄,你今天提到的夜冥香很可能就是古医书中记载的楠,对你哥的病情或许有帮助。”楚玄突然说道。
“有用吗,那我现在就去拿回来。”上官翔话还没落音,人便消失在房间。
醉漫坊,炎云惜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因为工作原因,她向来浅眠,来到异世她还保持这个习惯。迅速抓起枕头旁边的的面巾带上,她坐起身下了床。
这时一个黑影已经来到她身前。
“你是来还钱的吗?”炎云惜直接问道。
闻言,上官翔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
炎云惜没有回复他,而是去旁边点亮了烛灯,整个房间开始亮起来。她知道是他,靠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
“睡觉还带着面纱。”上官翔盯着她说道。
“没办法啊,我怕万一谁这么冒失半夜闯到人家房间,吓着人就不好了。”炎云惜道,说得跟真的一样。
上官翔不傻,怎么会听不出她意有所指,不过他现在对她长什么样完全没兴趣,他来只为一样东西。
“要还钱赶紧,别打扰本姑娘睡美容觉。”炎云惜说着,还连打了几个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然后伸出芊芊玉手讨钱。
“夜冥香,我要夜冥香。”东方翔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夜冥香?敢情你不是来还钱,而是问我讨东西的。”炎云惜口气立即变了,话外音,不想还钱,就滚。
上官翔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故意挣扎了一下吼道,“你想干嘛,劫财还是劫色?”
“救人。”上官翔回道,表情很着急。
炎云惜在他提出要夜冥香的时候,她便猜到了,因为夜冥香是药,他如果想跟她一样拿去整人,没必要大晚上就过来问她要。这么着急肯定是为了救人,而且是很在乎的人。不过不管他目的为何,大晚上扰她清梦,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你先放开我,否则你别想拿到一丁点夜冥香。”她警告他。
上官翔完全可以制住她,自己去找,可他怕,因为太在乎,所以怕。这女人疯言疯语,她不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他现在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