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失落的易水流在门前坐了许久,如今心中满是愧疚与担忧,心想:
如果不是我为了节省时间采取分组行动,就不会害死竹笙与岚桑,更不知道其他两组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全部都不知道师傅已经仙逝了,如果也遇到变成师傅样子的龙鬼,那他们毫无防备,肯定会全军覆没的。
想到这里,易水流就很激动,恨不得马上飞到师弟们身边保护他们,可对这扇石门又无可奈何。
绞尽脑汁依然毫无办法的易水流想起了他师傅,他想如果是他师傅面对这种情况,那师傅会怎么办呢?
想到师傅,易水流突然灵光一闪,他慌乱中抓住了这团光,心中想起了一件事。
紧张的他伸手进怀中摸了摸,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那是他师傅给他的三张炎间符最后一张。
易水流轻轻将炎间符按在石门上,念出发动口诀,他的心更加紧张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师傅制作的炎间符在这种无法使用法力的阵法里会不会还有效果。
“我自炎间,驱逐八荒。”
咒语一出,炎间符中一股能量喷出,在易水流手中如同烈焰火炮发射,直接将石门轰碎。
笔直幽长的地道重新出现在易水流眼前,也使易水流明白了石门之所以会合上,是因为第二种可能,因为门外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只有可能是松山关了门然后逃走了。
易水流再一次踏上地道,要出发回汇合地时,那头剑毛巨狼却跑了过来挡在他前面,这让易水流十分不解,难道这负伤的巨狼还要拼命吗。
只见巨狼用头轻轻的抵了抵易水流的腿部,又扭头望着自己的背,后又定定的看着易水流,那眼神如同小狗在乞求主人认可。
易水流似懂非懂的指了指它的背,它便兴奋的连连点头。易水流总算明白了,它是要易水流骑着它赶路。
原来这剑毛狼这种上古生物天性有仇必报,知恩图报,而易水流先是帮它杀了龙鬼,报了它的仇,又是帮它包扎伤口,救了它的命,它如今知恩图报,便想载易水流一乘。相传,它的祖先也是为了报恩,才迁居黄金树林,守护它的恩人。
于是,易水流便骑着剑毛狼快速的赶回五岔路口与他的师弟汇合。
途中,易水流看见了一具骷髅,一具没有左手的骷髅,可想而知,那是竹笙的尸体,他血肉已经被龙鬼啃食止尽,只剩一副骨架。
面对这一幕,易水流如遭雷击,心情更加的失落了,郁郁寡欢的他吩咐剑毛狼停下来,抱起竹笙的骨架,将其安置在一间石室中。
……
五岔路口处,其余的两组人都已经回来了,如易水流所想,是有一条地道的尽头是一个洞口,可以通往外面的世界。
此时,松山也回到了汇合点,众多师弟惊讶的看着他孤身一人,纷纷上去询问,内容无非都是一个意思:
“二师兄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师兄他们呢?”
这松山,只见他故作忧伤之态,勉强挤出一滴眼泪,装作哽咽,道:“竹笙师弟与岚桑师弟被大师兄害死了。”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表示无法相信,一是接受不了两位师弟牺牲,二是不相信一向平易近人,心地善良的大师兄会做出陷害同门师弟的事。纷纷问道:
“那大师兄他人呢?”
松山装出气愤填膺的模样,恨恨的道:“易水流这个畜牲为了自己逃命,狠心抛下师弟们于凶兽群中,自己却逃出地道,还将出口的门给合上,害得两位师弟无处可逃,死在吃人的凶兽手中,尸骨无存,多亏了我福大命大,方能死里逃生,回来见众师弟,揭穿他易水流的恶行。”
松山这一番话令人咂舌,众师弟中还是有人不愿相信的,但却有几个平常就不服易水流这个废物大师兄的人纷纷以这件事为由肆无忌惮的诋毁易水流。
人言可畏,不稍一会,易水流就被他们诬陷成道德败坏的人渣了,使得那些本是坚信他们大师兄的人内心的想法也开始动摇了。
就在所有人都要被松山蛊惑了的时候,易水流赶回来了。
当松山提议大家从另一组找到的出口中离开,然后一起去跟掌门人揭发易水流恶行的时候,易水流骑着黄金色的巨狼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也没想到易水流还活着的松山,此时一阵心虚,一声不响的退到人群后,他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易水流了,甚至害怕看到易水流的眼睛。
忽然出现的易水流,骑着巨狼,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众师弟都感到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师兄不是说大师兄一个人逃走了吗?
易水流及时的出现,成功的挽救了他在那些相信他的师弟心目中的声望。师弟们纷纷询问他:
“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我们回到天宫再算账。”易水流恨恨的瞪了松山一眼,座下的剑毛狼也牙呲呲的怒视着松山,松山心有忌惮,敢怒不敢言。
众人看着低头不语的松山,心中都在猜想大师兄和二师兄到底怎么了。
易水流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发现其余两组人竟全部安然无恙,一下子心如死灰,想自己身为大师兄,却无法带全部师弟安然回家,还看着两位师弟死在自己眼前,可想而知他此时百感交集的内心是有多失落与伤心。
此时,一人上前对黯然神伤的易水流道:“大师兄,我这组在路上抓到了一名女子,她说她是从出口进来的,正在找大师兄。”说话的人所在的组便是找到出口那组。
易水流如触电般立即反应过来可能会是韩江雪,便道:“她此时在哪,我要见她。”
“回大师兄,她被我们囚禁在半路的一间石室里。”
易水流很激动的道:“走,赶快带我去找她。”
“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
在路上的一间石室,易水流见到了师弟所说的那名女子,确是韩江雪,易水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韩江雪此时被绑在石室的柱子上,她一看到易水流,便两眼冒火,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但是由于她口里被塞着白布,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着她这熟悉的精致面容,易水流突然想起此前龙鬼变成师傅的事,不禁也有些怀疑眼前这个韩江雪是龙鬼变来疑惑他的。
于是易水流便走到韩江雪跟前,轻轻的捏捏她的脸蛋,拉拉她的耳朵,又扯扯她的头发。易水流此举气得韩江雪拼命的挣扎。
看她挣扎,易水流还以为她发狂了,冷冷的说道:“果然是龙鬼变得。”说完便拔剑要砍她。
韩江雪心急如焚,“唔,唔,唔,”的,想要说话,却说不了。
看她支支吾吾的,易水流将剑架在她脖子上,取出了她口中的白布团,道:“你这龙鬼,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韩江雪舒了一口气,气愤的道:“易水流你个呆瓜,你不认识我了吗?”
听到呆瓜两个字,易水流便心软了,放下佩剑,半信半疑的道:“你真的是雪儿吗?”
韩江雪气的杏目圆睁,恨恨的道:“你解开我,我可以证明我就是你所认识的雪儿。”
易水流高高举起佩剑,手起剑落,将绳子割断,问道:“证明呢?”
韩江雪活动着被绑了许久而酸痛的手臂,道:“你让你的师弟们出去,我就可以证明了。”
易水流示意让众师弟出去,师弟嘱咐道:“大师兄,小心她使诈。”
易水流点了点头,将佩剑指着韩江雪,要是她有任何不对劲的,便直接一剑结果她。
众人这才放心的出去了,石室内只剩下韩江雪与易水流。
易水流看着眼前这个真假莫辨的韩江雪,心中甚是好奇她要是真的雪儿,会用什么办法证明自己。
只是易水流没想到,在他的目光里,雪儿慢慢的将她的衣领拉下,那雪白的肩膀暴露无遗。
她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锁骨下有一道丑陋的伤疤,如白玉中的瑕疵,令人反感。
易水流愣住了,傻傻的看着雪儿,他知道眼前这个的确是雪儿了,因为那伤疤是无法复制的。
雪儿看心中的呆瓜呆呆的不说话,便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那脂凝暗香的隐约兰胸上,羞怯的说了句:
“那晚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易水流手抓在雪儿那半遮半掩的雪白玉峰上,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心跳的不规律了,如一只兔子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易水流脑袋发热,股间微微一颤,双脚微微一软,几乎站不稳了,而另一只手中紧紧握着的佩剑也不自觉的松开了,“哐当”一声掉到地上,惊醒了各有心事的二人。
韩江雪红着脸赶紧整理好衣领,不敢直视易水流的目光,吞吞吐吐的说道:“这回你信我了吧,不可以丢下我了。”
易水流十分尴尬的道:“雪儿,对不起,主要是之前有龙鬼变成了我师傅的样子害死了我师弟,所以……”不等他解释完,韩江雪便恼火的一掌打向他。
韩江雪突然用力的一掌,易水流反应不及,“啊”的大叫一声被打退几步,外面的师弟都以为出事了,纷纷闯进来拔剑对着韩江雪。
“哼”雪儿怒嗔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会众人。
易水流赶紧向众师弟解释韩江雪是友非敌。
于是,众人再次启程前往出口。
易水流让剑毛狼载着雪儿,而自己则跟随在旁边,陪雪儿说话。
易水流从雪儿口中得知,雪儿也不知道在花海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有人打晕了她,醒来时,便和易水流分开了,
雪儿说她以为是易水流丢下她,自己离开了,她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来,却被他的师弟绑了几个时辰,心中满满的委屈。
至今,易水流还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进到这个如墓穴一样的地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