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被两个出色的男人搀扶着,跟着一行人来到了所谓的地下室。最惹眼的还是一张足以与床相提并论的紫红色沙发,表面还蒙着一层塑料纸,看起来像是刚刚买的。
韩凌先上前一步,将塑料纸拆了,才与尉迟寒两人将她扶到沙发上躺下:“小樱,你在这儿看着就好了。”
苏樱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开始打量着这地下室,不,与其说是地下室,还不如说这是炼狱。墙上,架子上,入眼全都是各类刑具,房间最中央,有两根柱子,一看就是绑人用的。因为——那里已经有一个女人被绑着。
“邱鹤,这就是你说的‘罂粟’?”尉迟寒站在离‘罂粟’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转头问邱鹤:“就是你给她代理暗门的权力?让她亲自下手去杀苏樱?”
“是,这件事是我的错。”邱鹤现在只好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想以此让他手下留情,毕竟他曾经见识过尉迟寒发狠的样子:“是我没有关照好她,有些禁杀的名单。”
“哈哈——那么,你是想代她受罚?”尉迟寒看着邱鹤,冷笑中,手中的鞭子已经挥了出去,眼中杀意骤现:“你以为你代她受了罚,她就可以逃开一劫吗?!”
“不要——”‘罂粟’见尉迟寒将鞭子挥向邱鹤,马上心疼的大叫出声。
“不要——”苏樱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尉迟寒与自己的兄弟因此结下仇怨——虽然她很感动于尉迟寒对自己的好。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们兄弟相残,会对自己以后的任务产生很大的困扰。
两道叫声传来,让尉迟寒立即用力将甩出的鞭子收回。
“寒少,是我的错。”被绑着的女人终于发话了:“我早就听说过蘇小姐和寒少的传闻。但却还是因为丰厚的佣金才接下这次任务。”
“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出这里吗?”尉迟寒脸上的笑,让‘罂粟’浑身一颤:“你要付出的代价,何止几鞭子而已。”
“啪——啪——啪——”
整个地下室充满了挥鞭的声音,这次邱鹤不敢再上前阻拦,他知道寒少的脾气,再怎么说都阻止不了他。
“寒,够了。”五十下,苏樱在心里默数着,如果再不阻止,就要出人命了:“寒,够了,不要再打了。”
“来人,将她放了。”不知道鞭子响了多少下,尉迟寒终于住手:“既然,苏樱为你求情,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说着,尉迟寒从架子上拿出一把刀子:“如果你想活着出去,就把你的右手留下。”
“寒少——”
“寒……”
“不准为她求情。”尉迟寒知道苏樱和邱鹤想说什么。但是,几天的事他现在只要一想起,就后怕。
“寒少,就饶了她吧。”就算被阻止,苏樱还是选择开口:“何况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吗?不要让你的手上沾满血腥。”
“咳咳……你,你没事?”‘罂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的手法绝对错不了,现在这个女人不是应该痛哭着自己以后不能生育么?怎么会没事?难道……
“住嘴!”尉迟寒察觉到‘罂粟’的想法,大手一挥,女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被甩到墙上:“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
“咳咳咳——”‘罂粟’咳得更厉害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说!到底是谁要买苏樱的命?!”尉迟寒看着‘罂粟’望着邱鹤发呆的样子,心下大约也明了了一些,但是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到苏樱,他就不允许!
“我不会说的!你们要我死,我可以死,但是就算要拿走我的命,我也想死在邱鹤少爷的手里。”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这是‘罂粟’的最后心愿,那个女人的名字她万万不能说,因为……
“邱鹤,她看起来挺可怜的,”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苏樱心生不忍:“能不能不要杀她?至少,不是你。”这样,这个女人就可以活下来了吧。作为一个卧底,苏樱心里突然对这个女人有点不忍。终究,她自己也是个女人。
邱鹤一愣,捋了捋额前的发,不去看倒在地上的女人:“你还是自行了断吧。我不想杀人。”
“哈哈——哈哈哈——”‘罂粟’突然大笑起来:“你就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
“你快走吧。”苏樱提醒道:“一会儿寒少后悔了,肯定不会让你走。”
“我呸——贱女人,谁要你假惺惺的说好话。”‘罂粟’丝毫不领情:“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罂粟’,你现在惹得可是一个不能惹的女人。”尉迟寒将苏樱搂在怀里,安慰性的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的女人也是你可以说的?我都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
“给你一分钟,要么死,要么剁手,滚!”这次,邱鹤也不帮她。
“好,好!邱鹤,妄我为你卖命那么多年,妄我爱了你那么多年,现在你居然这样对我。我记住了,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要活着看你们一个一个怎么死!”说罢,‘罂粟’便拿起手中的刀一把切下了自己的右手:“啊——”
苏樱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罂粟’,眼中早已经没有一点同情,敢在她面前骂?!死有余辜!
尉迟寒向地下室里站着的手下挥了挥手,手下自觉地将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抬了下去。
“我跟去看看,以免她醒了以后再出什么坏主意。”韩凌当下决定一起跟出去看看:“毕竟是曾经练过的人,多少也会有些保命的手段,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好。”苏樱冲他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也许是许久没有接近这些血腥的杀戮,她竟觉得这样的尉迟寒她从来不曾认识过。
“小樱,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回医院吧。”尉迟寒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想去抱苏樱。
“我想回家。”苏樱提出要求。
“好,我们回家。”尉迟寒宠溺的笑了笑:“不过,现在可是特殊时期,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必须时时刻刻当你的保镖,护在你身边,以免你又遭人毒手。”
“好。”不知为何,这样的尉迟寒虽然血腥,也让她觉得安心,至少他的温柔现在只对着自己。
“韩凌?”‘罂粟’一醒来,就看到韩凌蹲在自己身边,像是已经等了多时:“你准备干什么?”
“不干什么。”韩凌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看你的眼里,满是不甘,为了保证我的小樱日后是安全的,我必须把你彻底解决。你应该知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吧。”
“尉迟寒都已经放过我了,你敢对我动手!”‘罂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你,你一定不知道吧。苏樱那个女人,已经不能生育了,哈哈——你一直在保护的人,是个不会生蛋的鸡,哈哈哈——”
“就是因为你知道了这一点,我才不能留你。”韩凌脸上的笑意不变:“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买凶的人到底是谁?”
“你们不可能知道,暗门里只有接任务的人才会和雇主进行单线联系,就算是头儿也不会知道的,哈哈哈……”明明是笑意,但韩凌的笑意却让‘罂粟’越看越心寒:“尉迟寒没有告诉你们苏樱的事情吗?不然,苏樱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真的愿意去娶一个不下蛋的鸡?!”
“这个问题嘛……”韩凌的眼里闪过杀意:“你还是下去问阎王吧。”说罢,韩凌从腰中拿出来福枪,只一枪,就结果了眼前女人的生命。
用脚踢了踢,韩凌确定她已经死透,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樱,来喝一口这个乌鸡汤。”
“小樱,这个是我亲自去买的,你最爱吃的小吃。”
“小樱,有没有觉得很累,要不要帮你按摩一下?”
转眼,苏樱已经在家里全封闭修养了半个月,眼看身体也大好了。但这尉迟寒就是不愿意让她出去散散步。
“寒少,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苏樱无奈地看着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凌哥哥呢?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苏樱看着尉迟寒带着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
“唔……”
尉迟寒熟稔地深吻着苏樱可口的红唇,霸道的唇使劲吸吮着她的舌,仿佛要将它生吞入腹般。尉迟寒吻得有些粗暴,似在发泄着什么。
他自认不是什么大善人,这个女人居然敢挑战他的底线。敢情他自己抛下所有的工作,悉心照顾她那么长时间,都白费了。她居然敢在自己的面前问起别的男人。不行,他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一吻作罢,看了看彻底软在自己怀里的苏樱,从一开始的钢硬女汉子,到现在的铁血柔情。在自己的潜移默化下,这个女人终是变了。
“小樱,你刚才说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尉迟寒的脑袋上瞬间多了两只尖尖的耳朵,身后多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
“没,没有。”苏樱反射性的否认,刚刚还不准自己出门的男人,现在居然主动问起自己的病情,肯定有问题,还是否认好了,安全!
“这样啊。唉……”尉迟寒故作惋惜:“本来我还要带你去逛逛,顺便参加我的生日宴。”
“带我出去?”苏樱抓住了话的重点:“其实,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出门了。”
“那刚才……”尉迟寒等着这个小女人亲自承认。
“谁叫你总是做这种亲密的事情,我还以为你要……”苏樱红着脸嗔怪道。
“既然你都这样想了,那我是不是要配合一下。”尉迟寒再一次慢慢靠近,却只轻轻的在苏樱的脸上啄了一口:“不过,这次先放过你。可别总是把我想成洪水猛兽。”
“本来就是。”苏樱小声的嘟囔着。
“嗯?”尉迟寒转头,不要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听见:“既然我是洪水猛兽,那你还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逛街?”
“去去去。”被闷了大半个月,现在只要让她出门,却哪里都可以。
原来,恋爱就是这样的感觉。苏樱看着尉迟寒拉着她的手,心里像小姑娘似的怦怦乱跳。
“小樱,这家店的礼服不错,要不要去看看?”第三家店,尉迟寒站在门前,出声询问身边的人儿。刚才走了近一整条街,都是过门而不入,因为他的小樱看不上。
“好。”苏樱回过神,抬头看了看橱窗——竟然是一件军绿色的礼服。她最爱的军绿色!
待苏樱换好礼服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看傻了所有人。
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水灵的眼眸,秀巧的粉鼻,令人垂涎欲滴的性感薄唇。草绿色的礼服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病了近大半个,比以前瘦了不少,可那32d半球型的傲人胸部丝毫没有小下去半分,盈盈一握的一尺八的小蛮腰,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
苏樱迈着修长的双腿,礼服下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摆去,臀部微翘可人,引人遐想……
“怎么样?”苏樱站在他面前,原地转了一圈。虽是“女为悦已者容”,她是经常穿裙子,可却是第一次目的单纯的为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穿上裙子。
“哇,这条裙子真漂亮。”还不待尉迟寒回答,苏樱就听到一声夸奖,只不过,夸奖的不是自己:“服务员,这条裙子我要了,帮我包起来。”
“小姐,对不起。这件礼服是限量版,只有这一条,在这位沈小姐身上穿着呢。”店员为难的解释道。
“哼,”那位霸道的大小姐看了看苏樱换下来的衣服,话中有着不屑:“看她穿来的衣服就那么寒酸,肯定买不起。这件礼服本小姐要了。快些结账。”
“这位小姐,这样不好吧。”尉迟寒想要和这个外国小妞讲道理:“这条裙子是我们先看上的。凡事要讲先来后到。”
“哇,帅哥,你跟着这个贫穷的女人干什么?”外国妞儿更是无理了,让店员都为她擦了一把冷汗:“跟我走吧,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用。”尉迟寒甩都不想甩这样的花痴女人:“还请小姐自重。”
“你不肯跟我走,肯定不知道我是谁。”外国妞用蹩脚的中文作着自我介绍:“我告诉你,我的哥哥可是法国著名的黑手党老大。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吗?”
“不要脸的女人。”尉迟寒对于这种狂妄自大的女人极是讨厌:“服务员,帮我把这件礼服打包。”
“是。”店员利索的将衣服打包好,向尉迟寒双手奉上。
“哎,那位帅哥,你别走呀。”外国小妞依旧想与尉迟寒讲条件:“要不这件礼服钱我来给,就当是你跟我走,给这个贫穷女人的补偿。”
“不用,我的女人还不需要别人来养。”尉迟寒丝毫不吝啬眼中的厌恶,拉着苏樱的手走出了礼服店。
“呵呵,”出了礼服店,苏樱不禁轻笑出声:“没想到,一向最会搞定女人的寒少,今天居然吃了瘪。”
“小樱,看来,看到我出丑,你很高兴啊。”尉迟寒微笑着,但是苏樱分明可以听到他暗自磨牙的声音。
“没有没有。”苏樱连忙否认,然后径自向前跑去,未免这个男人抓住她以后,又是一番甜蜜的“折磨”。
“红枫,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咖啡里不要加糖?”第三次了,已经三次了!邱鹤再一次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逐渐冒上窜的怒火。
和尉迟寒串通好了,特地不让苏樱在短时间内有时间找红枫叙旧。自从邱鹤和尉迟寒有了赌约以后,他就略施小计将红枫聘进了自己的部门当助理。但是,不得不承认,红枫的确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至少,从泡咖啡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红枫缩了缩脖子:“可是,只喝黑咖啡,对身体不好嘛,还容易变老。我这次明明有把糖放得很少啊,你怎么都可以尝出来。”
“我只喝黑咖啡。”邱鹤第四次重复。这个女人不知是怎么想的,一开始让她帮自己泡杯咖啡,还加糖又加奶。昨天为了处理公司的事情,一整夜没有睡,今天不喝点黑咖啡提神怎么行?就连这么个简单的要求,都被她给搅和了。
“红枫小姐,麻烦你再帮我去重新换一杯。”邱鹤坐在办公桌后面下着指示。
“大色狼,我是来做广告代言的,不是来当女佣的!”红枫也忍无可忍了:“一大早上我就来你这里报道,可是你除了让我泡咖啡,还是让我泡咖啡。你,你就是欺负人!”
“怎么?你没有看到调令吗?”邱鹤悠闲地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眼前气鼓鼓的红枫:“我已经把你调来做经理助理了。”
知道红枫爱当模特,邱鹤就特地让广告部部长去当说服,先把她骗进了公司,然后再将她调到自己的部门。
“什么?!”红枫的高分贝让办公室外的人都侧目:“经理助理?!你安的是什么心?”
“啧啧啧,红枫,请你冷静。”邱鹤慢慢踱步到红枫面前:“我问你,你是想被潜,还是想安安稳稳找一份工作,安心学习?”
“被潜?为什么会被潜?”红枫在组织上虽然是个不可多得的杀人机器,但是面对职场的人情事故,她还是太年轻,一问三不知。
精明如邱鹤,怎么会看不出来红枫的性子,既然她对模特圈一无所知,那么自己就在为所欲为地夸大其词了:“当然会被潜,现在的模特圈特别乱。如果你想得到一份好的广告代言,就必须上下打点。像你这样,长得漂亮,但是资历又浅的模特。没有足够大的后台,只能陪那些个老总,经纪人上、床。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长得像本少爷这么英俊潇洒,万一你要陪的是个秃顶的老头……”
“我当然不想被潜啦,你是在明知故问嘛。”红枫气急败坏的打断邱鹤的话,就连邱鹤自恋的自我吹捧都没有心思去反驳。
“所以,昨天,那个化妆品合约已经被另一位明星拿走了。”邱鹤满意的看着红枫吃惊的表情,后面淡定的加了一句:“用身体换的。”
“所以,你就把那个明星潜了,对吗?”眼中再次露出鄙夷的目光:“果断是个色中饿鬼。这样来的合约,我才不稀罕呢。”
邱鹤再一次阴沉着脸:“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红枫小姐,这个认知,会让我很伤心的。既然你总是一口一个色狼叫着,我不做些什么,似乎对不起这个称呼。”
说着,邱鹤故意上前一步搂着红枫,作势就想要吻上去。红枫见状,惊恐地用高跟鞋狠狠地朝邱鹤脚上一踩。
“啊——”邱鹤吃痛的把红枫放开,疼得蹲在地上都无法起身。
“哈哈,大坏蛋。”红枫后退几步,在一边开心的拍手:“看你再敢欺负我。”
“疼,好疼——”邱鹤不管红枫的欢呼雀跃,一味地抱着自己的脚,让红枫不禁紧张起来。今天可是自己上班的第一天,就得罪了老板,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
“你,你没事吧?”红枫不确定的上前一小步,见邱鹤依旧痛苦的躺在地上,红枫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我扶你起来。”
红枫才刚碰到邱鹤,后者便一把将她按倒在地上:“小东西,敢惹怒我的人,你可是第一个。”
看到邱鹤完好无损的将自己制服,丝毫没有刚刚痛苦的样子,红枫才知道自己受了骗:“你,你卑鄙,下流,无耻,大坏蛋!你,你骗人!”她搜索着所有难听的骂人话,想表达自己的愤怒,无奈只蹦出来那么几个词。
邱鹤看着身下的人儿气呼呼的样子,实在觉得可爱:“小东西,难道你真的希望我有事吗?如果你真的把我弄伤了,下半辈子我就赖着你。你必须要养我,要照顾我,还有,要满足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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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