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东方婉对来救沈柔的人见死不救,而是东方婉必须将沈柔完全护在身边。
只有这样,才能绝对保证沈柔的安全。虽然很残忍,但是没办法。
至于让来救沈柔的人护住沈柔,而东方婉杀入敌方。虽然这样可以在一瞬间扭转局势,但风险实在太大。
东方婉绝不会把沈柔交出自己的视线之外。
此刻,来救沈柔的人已经全部死光。
而杀沈柔的人只被杀了三个,轻伤两个。
此时这些人再无人干涉,齐齐看向东方婉与沈柔。
下一刻,各种招式已经蓄势待发。
就在即将发动攻势的前一瞬间。
一股青蓝色旋风凭空而起,旋风里带着道道青蓝色剑气。
盘旋肆虐之下,武功稍弱些的,马上被旋风里的剑气绞死了八九人。
青蓝色旋风未停,持续盘旋肆虐中。
几乎只是一瞬间,又收割了八九条人命。
刚刚还有三十多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剩下的人中武功最高的五人,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共同连手出招,那穿羊皮袄的三兄弟领在最前面,还有两人,一人是书生打扮,一人是贵妇打扮。
五人合力,齐齐出招。
羊皮袄三兄弟三把剑焕发出滚滚气浪。
书生同样使剑,一道白色剑光劈出。
贵妇用的是金锁链,锁链飞舞幻化之下,道道金色光影猛烈击出。
青蓝色旋风瞬间被这攻势搅乱,稍稍撑了一瞬。便彻底残破消失。
林湛清的身影急急跳出,到了东方婉沈柔跟前。
林湛清先是看着沈柔道:
“沈家小姐,是我们没顾周全。抱歉”
然后马上回向东方婉道:
“我来晚了,师弟不好,让师姐替我担心了。”
东方婉在看见青蓝色旋风的一瞬间,就知道林湛清赶来了。
而此时此刻,东方婉好似气坏了一般狠狠的用拳头锤了林湛清胸口。然后带着哭腔怒问道:
“你,你怎么才来。害我这么担心你!”
东方婉说完,回过头去,不再看林湛清。
林湛清对东方婉突如其来的发火,有些莫名其妙,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对面还有小二十人要收拾。
林湛清目光冷冷看向对面,那小二十人瞬间被林湛清的目光吓得浑身发颤。
为首的羊皮袄面皮枯黄男子,瞬间大喊道:
“赶紧跑!今天捞不着东西!活命要紧!”
随着羊皮袄面皮枯黄男子这一声,那小二十人马上朝不同方向四散飞奔而去。
林湛清又怎么肯放他们走,浑身青蓝色光芒大盛,手中长剑轻闪。又一阵青蓝色旋风呼啸而起。
就在那二十人将要四散逃出的时候,青蓝色旋风把所有人通通罩了进去。
旋风肆虐之下,又有几人被绞死。
之前联手破阵的五人,瞬间集合打算故技重施。可这一次,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五人的攻势还没发出的时候,林湛清已经冲进了旋风之中。
直直奔向要连手出招的五人,青蓝色剑光闪动。羊皮袄中的小眼男子胸膛出一剑刺过。没等剩下四人有所反应,又是一剑,从穿羊皮袄的大嘴男子脖颈处划过。
林湛清速度之快,几乎只是觉得一个残影闪动。两人已失了性命。
剩下三人皆是面露恐惧,被林湛清完全震慑住,竟连出招应对都没有。
这时青蓝色旋风已经停了,四散逃命的十几人,根本不管又有几人被杀。一看没了阻碍,马上急速向各自方向狂奔。
可惜,一道人影闪来,伴随着青蓝色剑光闪烁。又是五条人命去了黄泉。
就这样几个瞬间,除了连在原地没动的羊皮袄枯黄男子,书生和贵妇之外。来杀沈柔的人,已经全部死在林湛清剑下。
林湛清把四散逃跑的人收割完,,慢慢的度着步子,走向羊皮袄三人。
羊皮袄三人间林湛清走来,直吓的浑身颤栗。
三人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说话。
而林湛清已经越来越近了。
还是书生忍不住开口道:
“我们自己来送死,死了是理所应当,合情合份的事情。但人活一世实在不容易,少侠义薄云天,我们实在佩服。不知我们三人可否有幸给少侠当奴才。”
书生说完,直直的跪了下去。
羊皮袄枯黄男子没事二话,也直直的跪了下去。
而贵妇更是把胸口解开,露出娇艳傲人的两团柔软。然后双膝跪地,直把头抬着。红唇微抿,面带烟霞。又轻咽了口口水。极为风情的看向林湛清。
林湛清还是轻度着步子,离三人之有一步之时,林湛清淡淡的开口道:
“请三位自行了结。”
跪在地上三人身子一抖,看向林湛清,目光并没有惊恐,反而有些坦然。与不断颤抖的身子形成奇异的反差。
三人不说话,只是看着林湛清。
林湛清叹了口气,手中长剑闪动,三人便永远从世上消失。
林湛清做完这一切,回到东方婉与沈柔身边。语气平静的说道:
“都解决了,咱们走吧。”
三人虽然都没有马,但是来杀沈柔的人有。
就在离着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几十匹马齐齐拴在树上。
林湛清三人找了三匹好马,往东北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中午到时候,最早跟着林湛清三人的黑脸,干瘦,刀疤男子三人,来到这里。
虽然眼前的景象让三人恶心不已,但三人还是极为耐心的,一个个的翻过早已死去的尸体。并且每具尸体上的钱袋,都会让三人发出真心喜悦的笑声。
但这些人钱袋里的钱,远没有之前的人钱袋里的钱多。
三人辛辛苦苦把每具尸体都翻过,找到的钱还不到之前那次找到的三分之一。
三人有些郁闷,毕竟跟在林湛清三人后面的风险实在太大。不管有什么冲突,只要哥仨卷进去,小命肯定是没有。
三人清点完,往前走了几百米。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
老三刀疤男子首先说道:
“二位哥哥,咱们这次也算是收获颇丰,不如就这样回去吧。要是再往前,这风险可是越来越不讲道理。”
老二干瘦男子不甘心的说道:
“虽然这次收获少了点,可说不定是碰上这些人手头不济。下面的人肯定身家颇丰,咱们只管远远跟着,不会有事的。”
老三刀疤男子又说道:
“再下面的人,听说可是真正的高手。到了现在,估计接了任务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那几位还没看见人影。就咱们哥仨,还想去那几位跟前凑热闹?咱是真不打算活了?”
老三刀疤男子这话一出,老二也是没话讲。毕竟从他们得到的消息看,接下来的人,实在太危险。就他们哥仨的武功,一旦卷进去,根本没有逃命的余地。
老三老二齐齐看向老大,毕竟,只有老大的说的话,才能让两人服气。
黑脸老大,犹豫考虑了好一会。最后只是这么说道:
“二位兄弟实在为难我了,具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是,咱们一定要去前面的县城里,找家好的酒楼,好好喝一顿再说。兄弟们,咱们走!”
刀疤老三,干瘦老二听见要喝酒,还是好酒楼里喝好酒。高兴的不行,齐齐吆喝着,
“大哥说的对啊!”
“大哥就是大哥,眼界实在不一般!”
“管那些事干嘛,咱们喝酒去!”
“喝大酒,喝大的!”
……
林湛清三人一上午行了约莫四十里路,此时正午,坐在路边树林中,一处还算开阔的地方。
只是简简单单的干粮和水。加上一小包小菜,沈柔与林湛清大口吃着。而东方婉说什么也要让林湛清先吃饭,自己去一边看守着。
林湛清自然是胃口好得很,虽然只有大饼和水,依旧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
而令人没想到的是,沈柔的胃口一样好得很。
手里拿了一张大饼。用筷子夹着小菜,吃的极为舒服。沈柔这个样子,很难联想到就在刚出发的时候,还对血腥杀戮极为反感不适。
到如今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沈柔已经对杀戮血腥习以为常。而且完全不会有什么无意义的自我责备。
这些天的亲眼所见,沈柔已经深刻地知道。人的命,真的只能是自己负责。人若求死作死,则再无人能救他。
就像那天遇到的和尚道士美艳少妇一般。明明林湛清明确表示可以放他们走,可他们偏偏不走。非要死在林湛清手下,而且死的解脱释然。
不管是什么欲望,只要被欲望驱使。那么,欲望催着人死,人哪里还有活的份。
沈柔自己也有欲望,只不过在很多时候,沈柔的欲望是希望很多人可以好好活着。
但若是人家非要死,非得作死呢?沈柔只能尊重他们的选择。
无论任何人选择的死与生,都是自己的选择。无论选择生或死,自己都必须承认。
骂人,就会被人骂。
打人,就会被人打。
杀人,就会被人杀。
当一个人肆意的对另一个人施加痛苦,那这份痛苦一定会加倍回到自己身上。
一个人所有空中楼阁的骄傲,一定会变成万丈深渊的卑微。
人世间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于一个人索取了自己不配的东西。
金钱,美女,夸赞,享用,所有物资,所有的信任。一旦是自己不配的,那么都会变成坠入深渊的极度痛苦。
所有的美好只存在于,两个彼此真心的人。以某种程度上对等的方式,索取与付出。才会懂得那一份平衡的,长久的,美满的,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