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慕靠在床头,腿上放着电脑,单手敲键盘,速度依旧很快。电话里的男人说:“严教授,赖先生这边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你就放心吧。”
“辛苦。”严慕打字的动作停了停,换了一只手拿手机,“人都走了?”
“走了。”电话那端的男人刚从赖思归家出来,小区这个点人不多,路灯下有小虫的影子扑腾。男人穿着背心短裤,脚上还趿着拖鞋,显然是出门很急,接到电话就赶来了。
“林队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有什么紧急情况。”男人不高但是很壮,虎背熊腰,说话大大咧咧的。他身上的背心短裤是一套的,都是军绿色,“就是几个小混混,我吓一吓就走了。”
“对方说什么了?”
“能说啥,这种混混我见得多了,欺软怕硬,一看你这家里……”男人想起赖恒坐在轮椅上的样子,顿了顿,觉得自己直说不太好,小声嘀咕,“是吧?就一个保姆,那肯定更嚣张。严教授,你这女朋友得罪什么人了?招惹上这种人。”
男人说完等了等,没听到那边的回话,以为没信号,“喂”了几声。
严慕抬眼望了眼浴室方向,淡淡“嗯”了一声。
男人接着热心道:“我给你提个醒啊,严教授,你女朋友家里这种情况,最近最好多注意点。今天晚上虽然让我唬走了,但保不齐他们换个时间继续来,我看赖先生身体也不太好。”
“我知道。”
“这就是些小畜生,文盲,只认钱,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干。”男人本来就热心,加上林队还特地叮嘱过,所以多说了两句,“下次要还有什么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老子治他们。”
……
严慕又问了些话才挂断电话,床头柜上有瓶水,是下午赖思归没喝完,随手丢在那的。他拧开,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在空调里放久了,很冰,滑过喉咙时,严慕的喉结动了动,眉头皱起来。
赖思归还在洗澡,水流哗哗的声音透过磨砂门传出来,听不太真切,有点沉闷。严慕扫了眼电脑右下角,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水流还在响。
严慕站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走到浴室门口。
试了一下,门果然没落锁。
他推开门,热气一股脑扑到鼻尖。热气和他背后的冷气撞在一起,迅速凝成水珠沿着浴室镜子一列列滑下来。
酒店的淋浴头很大,像一顶宽沿帽子罩在上面,水量很大,自上而下洒下来。赖思归光着身站在水下,湿发贴在脸上,脸上全是水。
听到声音,她偏过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像蒙了层水雾,没什么波澜,淡淡地注视他。
晚上所有人都给她整得憋出满身汗来,严慕一回来就把扣子全解了。此刻他靠在门上,黑色衬衫还套在身上,下摆早被扯出来,半垂在黑色西裤外面。
酒店暧昧的橙色灯光下,他的胸口完全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肌肉结实,线条格外流畅。赖思归扬起下巴,目光毫不遮掩地在他身上巡视,沿着人鱼线往下,轻慢地定在某个地方。
严慕低头笑了笑,摊开手,让她尽情打量。
赖思归勾了勾眼,哼了一声,回过头,仰起脖子让水流打在脸上。
她的脖颈修长,皮肤白皙,是非常完美的天鹅颈。严慕第一次在御景的卫生间里,就注意到了。男人看女人,总是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关键的地方。
严慕摇头,勾唇舔了一下牙齿。
她知道他在看她,翘起的臀部,紧致的曲线,礼尚往来地展示。
他爱死这女人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严慕直起身解袖扣,反手带上浴室门。他边走边脱衣服,来到赖思归身后。
抬手,把她圈在手臂和墙之间。
赖思归被挤得往前走了两小步,离开水幕。水珠淅淅沥沥落在他肩上,再飞到她脸上,她别过头嗔他。
严慕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才发现,赖思归一直开的是冷水。经过一个多小时,清透的皮肤早已透着冰凉,脸色却有种不正常的红。
他的手一碰,赖思归立刻打了个激灵。
这男人变脸很快,板着脸,往前又撞了一步。赖思归轻哼一声,脸差点就贴在浴室白色大理石上。只差一点,他的手盖在她胸口,拦住了。
严慕咬牙切齿贴近她,宽厚的后背彻底将她与冷水隔绝,另一只手摸到开关,去调水温。赖思归被压得难受,在他咯吱窝底下动了动,转过身,靠在他掌心,挑着眉看他。
他的手掌很宽,后背像烫着一块大烙饼。
“着凉了别指望我来照顾你。”严慕扭头试水温。
赖思归撇嘴,“一般感冒我能自己好。”
严慕“呵”了一声,垂眼睨她,“了不起啊。”
赖思归从他肩膀底下也探出手,水珠落到手上,她挑衅,“严教授,你行不行?开这么热水。”
严慕后退一步,把她捞到水下。热水蓦地浇下来,赖思归双眉拧起来,脸也臭了,“我不洗了。”
严慕不搭理她,抓住她的手腕,野蛮地拿热水把她全身都淋了一遍,连角落都不放过。赖思归觉得流进下水道里的热水,有一半肯定是她的汗,恨不得拿眼刀剜死他。
“你流氓啊。”
赖思归的腰被他单手扣住,脸埋在他怀里,只有脖子能动。
严慕低下头,从上往下自顾自搓她的背,听到她骂他,就呵呵冷笑两声,一点点刚刚的猴急样都没有。
赖思归仰起头,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有水正沿着他的鬓边滑下来,要掉不掉的。
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人突然就安静下来,严慕低头看她,手劲没松,正对上她的眼。
赖思归眨眨眼,往前挺了挺胸,两人之间空隙足够小,她故意在他身上蹭。
严教授咬牙,不动如山,手继续往下。
过了会儿,他开始说话:“你爸爸那边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
“明天去看看他。”
“嗯?”
严慕压住她的手,“杨姐她们去喝酒,问我们要不要去。”
赖思归笑了一声,抽出手,沿着他的胸膛往下。
“问你话呢。”
赖思归媚着嗓子又“嗯?”了一声,手在他腹部游走,“……你去吗?”
严慕咬住腮帮子。
“想吗?”赖思归含住他的胸前,“教授?”
严慕身上的肌肉都绷起来,线条更加明显,硬得人爱不释手。
赖思归一边动作,一边抬眼偷看他的表情。
“老实点。”严慕低声警告,“别逼我动粗。”
“有多粗啊?”
赖思归屁股一疼,她笑着踮起脚,趁势啄了一下严慕的下巴。
“别闹,难受了别哭。”
赖思归攀住他的脖子,轻吟,“现在就难受了。”
严慕抿唇,赖思归勾住他的腿,“……很难受。”
严慕像受了刺激,骂了一句,直接咬住她的唇。他顺势揉住她的臀,探下去,没在离开她的身体,赖思归玩起眼,像胜利者热情地回应他的用力。
淋浴头没关上,兀自冲洗着空气。
严慕把她赖思归翻过去,压在墙上,一下子就进去了。
赖思归叫得格外媚,第一次严教授很快就被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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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一次澡,严慕木着脸,把她从浴室扛出来。
床头手机的屏幕在闪,他们洗澡期间,杨姐又来了两个电话,让他们一起过去喝酒。
赖思归撑着头躺在床上,浴巾从胸口滑下来,露出欢爱后的红晕,脖子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她轻笑起来,兴致很高,“难得出次门,不玩就浪费了。”
……
酒吧的音乐震天响,灯光摇晃,他们到的时候,羽姐和杨姐都有点喝高了,在舞池中间摇头晃脑。林向怕出事,一直盯着。
南市最大的酒吧,比江林还是略逊一筹,不过夜店这种东西,万变不离其宗,夜半凌晨全是疯子。
严慕觉得音乐吵得脑仁疼,对着地方没什么兴趣,一个人靠在卡座里喝酒。他们的卡座在二楼楼梯边,正好可以看清舞池中间的女郎,有人正在跳钢管舞。
赖思归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严慕看过来,她咯咯笑起来。
“想看我跳舞吗?”赖思归喊。
严慕看着她,赖思归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鸡尾酒。
“腿还没好,给我安分点。”
赖思归一愣,“是哦。”
她把他拉起来,“那只能下次了。”
严慕从来不跳舞,站在舞池里木得跟个大傻子。周围的人蹭着他,在扭动。
人潮攒动,赖思归在人群里看着他笑,她举起手,妖娆地扭起来。灯光在头顶变幻,她精致的脸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周围很快有求欢者,赖思归盯着他的眼睛,笑得更加妩媚,勾魂摄魄。经过一整晚的波折,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心底被撩得一阵火。
赖思归被一把从人群里扯出来,严慕抱着她,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亲得前所未有的凶狠。
身体摇摆,有人吹起口哨,音乐越来越亢奋。
两人边吻边撤出舞池。
他们没打招呼就走了,前后不过半小时,又回到酒店。赖思归来不及掏出房卡,就被抱起来。从进电梯起,他们的嘴就未分开过。
像发情的狼。
房门一打开,严慕也解开皮带。赖思归嘤咛一声,仰起脖子,满足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