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赶路,但药王谷复杂的地势也就在此时日渐显著。8 『1『中文『网ww w.『但除了云若飞,一行人倒也都是习武之人,勉勉强强也算是能赶上步伐轻巧的玲珑分哨。
眼看就要进入南山底下的栈道,沈灵抽出红绳递给了云若飞和白铭,对身后的人交代,说:“用绳子绑住,切记跟着我走。记得不要多走一步,否则会触动地下的火引子,虽不致人命也会烧伤。”
云若飞用红绳绑住她的腰腹,一头也绑住了白铭的手腕,笑着说:“你应该不需要吧!”
岂料白铭一把夺过去,得意的笑着说:“我又不是猫,我可没有九条命。这玲珑阁的阵法,天下独具一格。”
云若飞眉目垂下,白铭笑着用纸扇捅了捅她的脑袋说:“你放心,别忘记了允明的师父是谁?按辈分来排说不准还是沈君瀚的师兄呢,不会出什么事的。”
白铭的笑容总是有种让人格外舒心的能力,她浅浅一笑已是回敬,即便内心依旧担心如今早已失明的萧允明。
跟着沈灵以左三右一的步伐进药王谷,云若飞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忽然脚步湿滑竟偏离半寸,地上火苗子渐渐变成大火,白铭忙用纸扇扑灭云若飞身上的火,抱起云若飞对沈灵喊道:“快。”
然后他便用轻功以极快的度照着沈灵的步伐穿过白雾火引区,云若飞看着被烧坏了衣袖说:“看来是我拖累大家了,还差点烧到初语。”
飞到云若飞肩上的初语,义愤填膺的看着她,知道后方有人便唯有叽叽咋咋的表示它的不满。
见此沈灵说:“曾听玲珑阁来的玲珑哨说起过,姑娘能听得懂飞鸟之语,原来还真有其事。”
“是啊,沈灵,我们如今在哪?”云若飞问。
“已入栈道,这里一共有七阵。但如果是自己人懂得破阵之术,直径而行只需再过两关。”沈灵说:“不过……接下去的两个阵法可要小心了,倘若走错一步变会尸骨无存。”
初语飞了起来,叽叽咋咋的说:不去了,我不去了
“行了,你在我肩上,遇到不妙你就跟着沈灵走,我允许你不讲义气。”云若飞说:“快走吧。”
第二阵法比起之前的路,倒是好走许多,像是有意开出的小道。两边都是高树,而小路也难得的平坦,所以也就不用再分毫未差的小心走着。
但沈灵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而且格外小心。听她每走一步便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数字,数到第七棵大树之时,拦下身后的人,说:“停下来。”
然后她在地上捡了石头左右第七棵大树扔了过去,两棵大树竟开始向中间移动,渐渐靠拢也渐渐的错开直至各自的位置。
正当云若飞震惊之时,前方原本平坦的路竟渐渐出现了它原本的样子,曲折杂草丛生。
众人膛目结舌,而白铭却笑着说:“居然利用了水轮和琉璃镜制造假象。”
“不错,如若继续往前走便会触动机关,地下是铁网和刀剑。”沈灵说的轻描淡写却让云若飞不寒而栗。
进个吴南还当真是难,若不是苏逸之特意安排沈灵为他们引路,怕早就尸骨无存。难怪当初沈君瀚和苏逸之如此自信,别说只是逗留数日,怕是百日都不见得可以破阵进吴南。
继续往前走着,竟现那狭窄的通道在前方分出七条小路,云若飞问:“又是采用琉璃镜吗?”
“不是,是利用药王谷烟雾和湿气,做出假象。每天每条路都有可能是真有可能是假,方才你们提及公子有意带人进吴南,即便那人今日能进,明日怕是又不一样了。”
“如何进?”白铭问。
“这是个假象,只要知道是假的,就好分辨了。”云若飞拿着石头扔了七条路,仅有一条路有回声说:“是这个吗?”
“姑娘聪明。”
云若飞问:“这样岂不是很好闯关?”
“其他小路上布满毒药和机关,倘若误闯其中一条,那么这条真的路也就会成为陷阱。”
苏逸之与沈君瀚为了保吴南的确是下了一番的苦心,这些机关虽在沈灵看来只是信手拈来,但说对于普通人而言却算得上精妙以及危险重重。
一行人刚刚进入栈道,白铭和云若飞刚刚交代无名等人就此休息,却看到铁锁桥上头戴面具的男子与苏逸之的对峙。
落日之下,铁锁桥上,绝世公子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手持长剑、面如寒玉。
见他如此,云若飞不知为何竟红了眼。
或许她是想起这十多年来苏逸之偏执的凭一己之力逆四国公约扶持吴南,亦如他如今凭一人一剑保吴南2o多年的安宁。
亦或许她是想起了萧允明,都说双生子心灵相通,苏逸之与萧允明即便容貌如今已大不同,性情处事也不尽相同,但他们却都有股执念,一股将责任独自承担的偏执。
即便萧允明保得是苏逸之乃至苏家,但对于苏逸之自己而言,他无所谓自己的安危也要让吴南不再卷入四国的纷争而独处于世。
白铭依旧是拍了拍云若飞的肩膀,读懂她的情绪,还以他独有的方式安慰,说:“我们都猜错了,苏逸之怕是把玲珑阁的人都留在临县了。仅他一人进了这吴南。”
云若飞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以苏逸之的性子,他即不愿意将这份违背四国的罪名连累玲珑阁,也不愿他们闯进吴南,惊扰百姓。
苏逸之似乎无意杀死眼前的黑衣人,可忽然沈君瀚从他的后面飞了出来,一掌将其杀死并直接丢下山涧之中。
面对沈君瀚的任性与胡闹,他也早已习惯,他无奈的问:“为什么杀了他?”
沈君瀚不耐烦的说:“我不仅要杀他,我还要杀光药王谷所有的人!”
此时沈灵激动地喊出少主二字,成功的将铁锁桥上的人吸引了过来。
苏逸之悠悠的眼睛看了一眼云若飞以及她身后的白铭,本事意料之中的事却因为身后的白铭显得有些不知如何进退。
但显然,沈君瀚这豪气爽朗的性子却在此时缓解了这个矛盾,他直径朝云若飞飞了过来,落在她的跟前,依旧是漂亮的男人,只可惜侧脸显然被刀剑划伤,依然留有疤痕。
他激动地说:“丑丫头也来了,这个笑得像个狐狸的男人是谁?”
白铭似乎丝毫不介意,虽然面上是回答沈君瀚的问题,实际上却有意的看了一眼苏逸之,笑着说:“书生北冥山白铭,算得上若飞的朋友。”
苏逸之一步步走了过来,沈君瀚依旧胡搅蛮缠,说:“丑丫头我们了解,她的朋友不过5个指头就可以算完,你我可没听说过。”
云若飞正打算解释,忽然沈君瀚警觉地将她拉回身后,看着栈道之内,双眼嗜血的说:“还有人,人数还不少?!”
“沈大哥,他们都是我从明王府借来的人!”
此言一出,苏逸之与沈君瀚纷纷看着她,那不仅是种不理解,甚至还有些质问。
但终究是说来话长,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少的隐情,她正捉摸着如何表达,白铭却没心没肺的说:“敌人都是鬼修,说来自然也算的上朋友。”
“你,来至北冥山?”苏逸之自然听懂了白铭话里的意思,而他更为感兴趣的却是眼前这个自称来至北冥山的客人。
“不错,公子无双绝天下,真不愧是四国第一公子!”白铭赞许的说。
“为什么说他的敌人也是鬼修,他们可是一伙的!”沈君瀚义愤填膺的说:“不是萧允明,鬼修他们为何非追着太子不放,他就是为了称帝不是吗?”
“如今的明王已经是个废王,又如何谈称帝的野心。既然不是明王,鬼修自然与他决裂。但他们二人之间失去合作关系后,彼此都知道对方太多的事,自然不会留下对方,由此看来当然算得上敌人。”白铭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极有说服力。
苏逸之带着一行人走在街道上,许多百姓纷纷都停下脚步打量着这些外来之人。
看着这里的风土民情,云若飞自然也明白为何他们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朴实无华,身穿长褂,头戴编帽,倒与南国其他民镇略有不同。
不多时便来到一个院子中,这座院子中有几栋的茅草房和木屋,比起周边的房子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只不过如今院子之中,犹如骄阳、剑眉星目的舞剑男子显得格外突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星宿!
云若飞开心的喊:“星宿!”
林星宿随之也停了下来,呆板的转头却满脸的不可置信。初语也迫不及待的从肩上飞了过去,围着林星宿叽叽咋咋的飞着。
从小青梅竹马的默契,任何人都不能替代。情同手足的信赖与踏实也是旁人无法理解。
云若飞站在林星宿的面前,本来有太多的话要说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就只是冲着林星宿笑得灿然。
他摸了摸云若飞的头,却越过她看到身后的白铭,那个总笑得没心没肺的男人让林星宿莫名的有了几分似曾相似的感觉。
“苏大哥!你真的来救我们啦!”双儿惊喜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她依旧安然无恙,云若飞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冲她笑得开心。
双儿放下菜篮子,便将她抱了起来,开心的说:“若飞!”
可云若飞却现,无论是屋里屋外她怎么都找不到云明轩的影子,有些不安的问:“星宿,我大哥呢?”
此言一出,双儿为难的看了一眼林星宿,他们三人的脸色暗沉不敢有话。越是如此,云若飞心中越是难安,亟不可待的又问:“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沈君瀚素来天边不怕地不怕,可此时面对云若飞质问有些愧疚的说:“丑丫头,是我失信于你,你大哥被荀明子抓走了。”
云若飞错愕的站了起来,虽然她很明白依他大哥的武功很难从多次的追杀中全身而退,但她的确也是极为信赖林星宿与沈君瀚的武功。
她极为克制,心中不断的安抚自己,可忽然的晕眩之感让她总是力不从心,疲惫的说:“不怪你,我大哥本来就不会什么武功。”
话音刚落,连日来奔波的她却忽然晕倒在地,苏逸之眼疾手快扶助了她,却看向了一旁比他慢了半拍的白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