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听他说完,撇了撇嘴嫌弃道:“真是个废物,连个人都跟不住。”
赵常御在入皇宫之前,在赵家的地位并不是很高,自然也没有学习武艺的条件。
这些道理宿敏清楚,而宿欢早就看这个通过媚惑主上来为自己家族谋利益的男人不顺眼很久了。
如今得了讽刺对方的机会,更是一句接着一句:“当时倘若是我发现了那云煊凌的踪迹的话,定然不会叫他逃掉。”
“这么个废物,大将军你究竟为什么要带他到那酒楼。”
“不仅不能保护您,关键时刻反而还成了拖累。”
一句去不轻不重的斥责,听得赵常御面色微沉。
而宿敏听了宿欢这话之后,却是并未做出什么反应,而是摆了摆手制止了对方的话,转而对赵常御说道。
“救走云煊凌的是周少清?除了他之外,可还有其他人。”
“并没有了。”
勉强忍下了心中的怒意,赵常御摇了摇头:“只还有当时正在不远处打斗的蓝夜国王子等人。”
宿敏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么这暗器……”
她总觉得之前云煊凌从宫中失踪的事不太简单。
原想着那蓝夜夜国王子等人,倘若当真抓住她的话,应该会把她关起来或者是带离京城。
可是如今却在酒楼中见到。
“臣觉得,在这件事里,云煊凌定然扮演着并不简单的角色。”赵常御在一旁低声说道。
在脑海中,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回想起,云煊凌见到他时那副淡定的笑容。
那样一副神色,满满的运筹帷幄,志在必得。
甚至对于他手中握着的利刃,都并未表现出分毫的惧怕。
赵常御甚至有一瞬间怀疑,那人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云煊凌了。
即使他们有着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形,甚至是当时看向她时,脸上微微勾着的笑容也是一模一样,可是……
“哈,真是好笑。”
宿欢听了赵常御刚才的猜测,还未来得及听到宿敏的回应,她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是不是在宫里呆久了,就容易这样敏感多疑。”
“那傀儡皇帝倘若当真有什么才智的话,也不至于当初在被我射伤之后,也仍旧如同个窝囊废,不敢言语。”
“你说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重要的角色?”
“我觉得啊,恐怕还是那做傀儡的老本行罢了。”
微微有些戏谑的语气,说着的却是绝大多数人心中对于云煊凌的猜测。
赵常御眉头微微一皱,十分不满对方这副轻慢的态度。
加之这人之前便对自己无礼,他本就不是什么心思大度之人,这是有些忍耐不住,开口回呛了一句。
“不然这件事也没有办法解释,那云煊凌见到我是未见任何惊惧之色,反而是满目的得意和意味深长。”
“之前在皇宫之中,她便有了些转变性质的端倪。如今又这般巧合出现在酒楼,我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小看了她。”
见他面上神色坚定,宿欢颇为无趣的撇了撇嘴。
“当真是废物,这般胆小怯懦,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低声的一句都能溜进在场人的耳中,宿敏仍旧兀自低头思索着这件事,并未理会对方这一句话。
而赵常御却是忍无可忍的抬头,恶狠狠的瞪向对方。
他在出了皇宫之后,也仍旧保持着在皇宫中那妖媚的装扮。
兴许也是因着平日里轻浮又娇柔造作的姿态,宿欢才这般不顺眼。
如今瞧见这人乍然抬头瞪向自己,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竟是叫宿欢莫名心头一跳,意识到这人也并非旧日里看到的那般。
两人这厢正僵持着,那宿敏却是已经厌烦了两人在自己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
“好了,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她神色倦怠的摆了摆手,赵常御立刻躬身抱拳应下,转身退出了房间。
瞧着先他一步向着房门口走去的宿欢身影,男人的脸色在庭院树木的阴影里,更添了几分狰狞阴鸷。
他这一路从酒楼回了宿府,本就觉得心中极为不平,暗恨宿敏居然直接丢下了自己,独自回府。
如今见到这宿家区区小辈都敢对自己阴阳怪气,他更觉得心中不满,几乎有些恨上刚刚一味纵容对方对自己无礼的宿欢。
抬手微微揉按了一下眉心,勉强让自己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一些。
他抬步向着自己暂住的小院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周少清也终于一路抱着云煊凌回了酒楼。
在回来的中途,云煊凌挣扎着试图从对方身上跳下。
可是无奈那男人力气大得出奇,又说了一句不想耽误时间,她便只好被对方这样一路抱回了酒楼。
回到房间中被人放下,苏云兮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少清:“下次不可这般无礼了。”
男人闻言,倒是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拿出那一套想要云煊凌更加“宠爱”他的说辞,而是正了正神色。
“今天的事情太过危险,你知唤我和云棣殿下一声便算了,居然还孤身一人独自前往。”
“倘若今日到的晚些,陛下是不是要直接被那赵常御到人擒住了?”
男人口头上咄咄逼人的问着这话,实际上心中却清楚对方并不会被赵常御擒住。
但是在他心中却能确定,对方一定会咬牙忍了那直接从三楼坠落到地面上的苦楚。
那般众目睽睽,又不好使用道具,些许皮肉之伤,只能强行忍下。
天知道,刚刚到了那酒楼看到对方身子一滑,从三楼长廊上坠下时,他几乎感觉到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看着男人不加掩饰的愠怒之色,苏云兮面上的神情微微一顿,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些许心虚之意。
他懊恼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任务世界中的人产生这样的情绪,但是想着对方好歹是关心自己,便也只好解释了一句。
“我也是不小心。而且我有功夫在身,那三楼高度,不至于对我有什么影响。”
听着对方声音的辩驳,男人勾唇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