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山,玄空太极门。
一处幽深阴暗的牢房里,一队人马走过,来到一个年轻人的牢房前。
那个年轻人坐在牢房中,身上被铁链绑住。
领头人打开牢房,进去对年轻人道:“张三,起来跟我走。”
张三坐在那里,理也不理他。
领头人踹了他一脚,道:“嘿!听见没有。”
张三转过头来,用他那锐利的目光看了领头人一眼。
他那目光好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直插人的心灵。
领头人顿时感到了万吨的压力,他颤声道:“你,你看什么看。”
张三这回不看他了,缓缓的站起来,向牢房外走去。
领头人松了一口气,小声骂道:“他奶奶的,死到临头还耍横。”
张三走在前面,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看见他的脸,你会想起坚韧,刚毅。
张三走的很慢,领头人推了他一下,道:“快点。”
张三瞪了他一眼,领头人连忙拔出刀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张三冷笑一声,继续缓缓的向前走。
到了行刑的地方,刀斧手早已准备好。
领头人冷笑道:“小子,今晚爷爷就送你上黄泉,恐怕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死吧。看来,你只能做个糊涂鬼了。”
刀斧手的刀挥下,张三的身子突然一横,刀砍断了铁链。
刀斧手大惊,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张三已捏碎了他的喉咙。
领头人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张三拿着刀斧手的的刀顺势结果了他的性命。
一旁的人连忙扔了火把,拿刀向他冲来。
张三顺手捡起铁链拴在刀柄上,一抡,恰巧将每个人的喉咙割断。
这时候,突然杀声四起......
玄空太极门掌门的房中,一个崆峒弟子冲进来对掌门张怡道:“掌门,不好了,奇兵门杀进牢房,救走了十几名奇兵门囚犯。”
张怡惊道:“张三呢?”
弟子道:“那个张三趁乱杀死李师兄等人逃走了。”
张怡倒退几步道:“这......这......”
弟子道:“现在夺命门已前来相助。”
张怡道:“别的先不要管,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张三,绝不能让他活着逃出崆峒山。”
第二天清晨,玄空太极门的正堂,张怡坐在中间,下面站着崆峒派的十位开山弟子。
张怡愤怒的吼道:“一群饭桶,我要你们有什么用,竟然让区区几个奇兵门弟子给打破大牢抢走囚犯。这还不说,你们和夺命门的人追了一夜,竟然还是让他们逃进了深山。你们简直是一群废物!”
开山弟子刘焕道:“奇兵门其特点就在于所用兵器短小及排兵布阵以阵法。他们的太极阵、八卦阵、十二生肖阵、二十四天魔阵、三十六游龙阵、四十八降妖阵、六十四卦齐天阵、八十一通天奇门遁甲阵、七星回天阵、二十八宿造天阵、十套阵法等,我们怎么打得过。”
张怡冷笑道:“哼!不愧是开山弟子,你背的倒熟!有个屁用!来呀,把他给我押下去。”
刘焕叫道:“因掌门胡乱抓人之故,使奇兵门造反,反怪到我等身上,我不服!”
押下刘焕后,其余人还是一言不发,张怡道:“滚,滚,都给我滚!”
众人退下后,夺命门掌门刘兆辉来了。
张怡道:“兆辉,怎么样?”
刘兆辉道:“搜遍全山,也没有找到张三的踪迹。”
张怡道:“这可怎么办?”
刘兆辉道:“张掌门,赶快上报上峰,千万不可延误啊。”
张怡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上峰?
张怡已经是玄空太极门的掌门了,崆峒派又暂时没有掌派人,这个上峰是谁呢?
崆峒山的封山还在继续。
崆峒山与绵延的六盘山脉相接,是六盘山脉的一座山,这封山其实是没有用的。
杨亦风与闫晓雯已经到了崆峒山下的崆峒镇。
封锁甚至已经到了这里。
杨亦风与闫晓雯在进镇时被几个崆峒弟子拦下。
一个崆峒弟子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杨亦风笑道:“在下易风,这位是我的妹妹。我二人来这崆峒山游玩。”
这个崆峒弟子笑道:“兄妹?莫不是私奔的小两口?”
闫晓雯推他一下,怒道:“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崆峒弟子,也配和我这么说话。”
这时候,一下子聚过来好几个崆峒弟子。
闫晓雯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过来。”
杨亦风赶忙过来解围,笑道:“诸位,误会,误会。”
那个被推的崆峒弟子道:“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杨亦风悄悄道:“这位兄弟,实不相瞒,这女子是在下的相好,我俩私奔出来的。她脾气有些暴躁,您多多海涵。”
那人笑道:“你看,我又没说错,她还这么彪。我看那,这媳妇你可得好好管管。”
杨亦风笑道:“是,是。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那人道:“我看你倒是颇明事理,看在你的面子上,走吧。”
杨亦风道:“多谢大侠。”
进了崆峒镇,杨亦风发现这里的镇门口绑着许多人。
闫晓雯道:“咱们怎么办?”
杨亦风道:“那里有个茶棚,先进去坐坐。”
一看他二人往茶棚过来,小二老远就跑过来道:“客官,要来喝口茶吗,来来来,您稍等,茶就来。”
杨亦风笑道:“你这小二倒是热情。”
坐下后,杨亦风盯着闫晓雯,突然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闫晓雯感觉浑身不自在,道:“你笑什么?”
杨亦风笑道:“闫女侠真不愧是龙旗旗主,端的是威风八面啊。”
闫晓雯脸一红道:“谁让他胡说八道的。”
杨亦风道:“你呀。这里是崆峒派的地界,你我就是私奔出来的小两口,你发的哪门子火,使的哪门子威啊?”
闫晓雯道:“你还占我便宜。明明是兄妹,他胡说你就该扇他。”
杨亦风道:“区区一个易风,敢打崆峒弟子,不想活了。”
闫晓雯道:“你......”
这时候,杨亦风看见那些被绑着的人里有一个年纪小的,哭着要水。
一个看守他们的人走过来笑道:“要水,做梦去吧。你们这群叛徒,还想要水。”
说着,他竟又朝那被绑之人踹了一脚。
杨亦风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自从别了莫豪朋,闫晓雯只看见杨亦风是个嘻嘻哈哈没有正形的浮浪家伙,从没有见他如此严肃。
杨亦风的眼睛里已经完全换了一种感情,让人透不过气来。
闫晓雯道:“你刚刚说的,别忘了咱们的身份。”
杨亦风冷冷道:“我们走吧。”
到了客栈,杨亦风的火气仿佛还没有下去。
闫晓雯此时对他的态度已经完全变了。
尽管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杨亦风的表现已经使她认为,自己以前对杨亦风的判断完全错了。
闫晓雯现在,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些尊敬杨亦风了。
闫晓雯道:“亦风,我现在还是不明白,我们来崆峒干什么?”
杨亦风笑道:“当然是为了明教议和团被杀一事。”
闫晓雯道:“这件事发生在石河川,与崆峒派有什么关系?我觉得咱们有些南辕北辙。”
杨亦风道:“南辕北辙?错了。依我看,石河川不过是疑兵罢了。”
闫晓雯道:“哦?你这话可让人莫测高深了。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石河川是使团遇害现场,至少你也应该看看才对啊。可是你上来就直奔崆峒。唉呀,这几天我把脑袋都快想破了,也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亦风道:“石河川我已经呆了十天了,没什么好看的了。但是我发现那些杀手使的武功颇有些崆峒派的意思。而且丁冬也是在崆峒山被擒的。值得注意的是,丁冬并不是在崆峒山被崆峒派所擒,而是被师兄的人所擒,这就很值得思考了。”
闫晓雯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见见崆峒派的掌门?”
杨亦风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孤陋寡闻。崆峒派的领袖不叫掌门,叫做掌派,原因很简单,因为崆峒派有八个掌门,即飞龙门掌门、追魂门掌门、夺命门掌门、醉门掌门、神拳门掌门、花架门掌门、奇兵门掌门和玄空太极门掌门。由于玄空门修炼的基本上是掌门练的武功,所以玄空太极门的掌门基本上就是下一任掌派了。”
闫晓雯道:“那我们去找崆峒的掌派人吧。”
杨亦风又笑了,道:“十分遗憾,近百年来,崆峒派只有过一位掌派,而且他只干了一年不到就不干了。”
闫晓雯道:“这是为什么?”
杨亦风道:“崆峒派的掌派人必须精炼刚才我说的那八门的武功,学全118种套路。这118种套路刚柔不同,一人很难适应,能全部精炼者非武林奇才不可。所以崆峒派绵延至今,也未出过几位掌派。”
闫晓雯道:“那那个做了一年不到的掌派是谁啊?”
杨亦风笑道:“正是在下。”
闫晓雯道:“你?”
杨亦风道:“当年我意外受伤,就近到了崆峒派。当时崆峒派玄空太极门的掌门彭三收留了我。当时他苦练那八门武功,还经常和我研讨,并把武功心法都给我看了。他自信无人可以看看就能练会,谁料我竟然真练成了,我也很抱歉,打算自行废去。不过他却十分大度,说这是千年难遇的机缘,就推我当了掌派。但是崆峒掌派只能传授崆峒武功,不能干别的。我太过无聊,就不干了。”
闫晓雯道:“你真是一个奇人。”
杨亦风叹道:“彭三后来心灰意冷,归隐海外。其实他又哪有那么大度。”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闫晓雯道:“谁啊?”
门外人道:“二位旅途劳累,小的拿了些水,洗洗脸,去去疲劳。”
闫晓雯道:“进来吧。”
杨亦风道:“小二啊,有件事我要问问你。崆峒派出了什么事,戒备的如此森严。”
小二道:“怎么客官,您没听说?”
杨亦风摇摇头。
小二道:“昨天夜里,崆峒派奇兵门暴乱,夺走了一些奇兵门的崆峒叛徒。”
杨亦风道:“我进镇之时看见一些人被绑在镇门口,是怎么回事啊?”
小二道:“别提了。奇兵门逃进了深山,夺命门一个也没抓着。崆峒派当权的玄空太极门掌门张怡就抓了这些奇兵门刚入门的女弟子和年纪小的弟子,扬言奇兵门若在不现身,就杀了他们。”
杨亦风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小二退出后,杨亦风沉默良久,缓缓道:“玄空太极门,张怡。哼哼,看来崆峒派我们是来对了。”
当夜,杨亦风正在沉睡。
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
那人的脚步很轻,但杨亦风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杨亦风佯作不知,让那人走到他的身前。
那人向杨亦风缓缓伸出了手,杨亦风突然睁开眼,朝那人冷笑一声。
那人大吃一惊,反身腾起,却不料闫晓雯冲进房来,但那人竟又在半空中转换了方向,从窗外闪了出去。
闫晓雯欲追,杨亦风淡淡道:“穷寇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