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灵姐妹原本想要等一等程家三老夫人,只是钱氏听她们姐妹的话,笑了起来劝说:“走吧,你们去青正园等你们祖母。”
程可灵和程可佳只能跟在长辈的身后往回走,在路上,她们瞧见到陆续赶来贺喜的人。
钱氏妯娌与人打着招呼,程可灵和程可佳姐妹也与人打着招呼。
钱氏妯娌再与人打招呼的时候,程可灵和程可佳赶紧寻了机会快快的转了小道回青正园。
嫡长房有了第六代长孙,在孩子出生之前,程家大老太爷和程恩孟父子为了取名字的大事,翻了许多书和典籍。
只是等到新生儿满月,他的名字才由程家大老太爷和程恩孟父子定下来,程家这一辈嫡长房嫡长子程平成。
这个名字传了出来,程家众人都有一种张口结舌的感觉,大家想象中的高大上名字,纵然变成文雅的名字,大家也能够接受。
程家大老太爷面对程家二老太爷寻问,他把之前例出来的字,放在程家二老太爷面前说:“你可以从这里面挑选一个适合你未来孙子的字。”
程家二老太爷仔细的瞧了瞧例出来字,每一个字都有深远的意义,只不过程平成这一辈是‘平’字辈。
这一辈嫡支嫡子的名字里,按照规矩都会带有这样的字,不管是什么样的好字,都给平平的压了压气势。
程平成这个名字相对来说,不高不低,恰巧因为有一个‘平’字,名字的意义正好适中,最适合程家祖孙三代对他的守成寄望。
程可灵和程可佳私下里却认为,程家的长辈们很不会为儿女取名字。
她们这一辈嫡长房,程方子兄弟是从时辰里面挑字,程方春兄弟则是占了四季,至于别的人,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们当女子的名字,则是更加的随意,真善美柔灵佳,几乎代表着长辈们对女子品性方面的要求。
程方子则是满心欢喜的跟宁氏解释长子的名字,宁氏听后望着他,好一会说:“你和祖父还有父亲想了近三月的时候,这个名字一定是特别适合成儿的好名字。”
程方子很是仔细的瞧了瞧宁氏,说:“你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如果你觉得有好的字,我们一样可以用上来。”
宁氏知道程方子祖孙三人对徎平成的寄望,她轻摇头说:“名字很好,鼓励孩子在成功的时候,还是需要保持平常的心态。”
程方子连连的点头说:“娘子,我和祖父还有父亲就是这样的想法,我这一辈或许不需要把家里的弟弟们全部分了出去,可是成儿这一辈却一定需要守成。”
宁氏懂事的点头,她想一想叔叔婶婶的年纪,他们这一辈大约依木氏私下里的猜想,最多就是在祖辈走后,由着庶支主动分出去。
至于嫡支,木氏的意思,她是舍不下相处多年的妯娌们,而程恩孟大约也舍不下家里的弟弟们。
宁氏听程方子提过,程恩孟受到程家大老太爷的责骂,都是因为他为程恩赐偷偷书房里拿了许多珍本出去。
宁氏当时听后,只觉得程恩赐行事太过自私了一些,然而程方子与她解释说:“大三房三叔根本不知道我父亲没有经过祖父的同意。
他听到消息后,他主动寻了父亲,也愿意去祖父面前告罪,结果父亲拦着他,说这事就这样悄悄过去。
三叔心里觉得不舒服,过后,他听我公事上面需要一些书籍,他为我去卓家舅舅那里借了好几本书册回来。
我心里过意不去,三叔叔便跟我说了原由,他说是父亲与他说,他要是敢去祖父面前出卖他,日后兄弟也没有法子做下去。”
程恩孟对一个隔房弟弟尚且如此珍惜爱护,那他更加对旁的弟弟一样是爱护有加。
而且宁氏从程方子的身上,也瞧得出程家人兄弟姐妹的感情,她渐渐相信有关程家老祖的传说,兄弟姐妹同心,才有了后来兴盛起来程家。
程方子则跟宁氏解释,其实程家说是世家,与旁的真正世家相比,程家的根基单薄,而且老祖宗定下来规矩,程家是没有机会去成为真正的大世家。
宁氏有些不理解程家老祖宗的用意,然而程方子则是赞同程家老宗的做法。
他与宁氏说:“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世家,在时间流失里,渐渐的没有了消息。
一个家族的兴盛和衰落,几乎是一个高起低伏的过程,而老祖宗的做法,程家每到五代分一次家,嫡长支对财产支配上有主动权,可是一样也不能让分出去的人不过日子。
这样一来,家里财产会减少,家里人口会少,这样减低了家族里由兴盛而一下子衰萎的风险,在一定的时候,也保全了程家的传承。
当年程家几乎是风雨飘摇的时候,程家的亲戚们日子也不好过的时候,大家是在人手上面帮过程家,所以老祖宗的意思,纵然到了分家的那一天,嫡长支也要厚待分出去的人。”
木氏有心让宁氏管过家务,宁氏多少知道程家由嫡长支主掌握各处的店铺生意田产,嫡长支也主管了各房的开支。
当然各房是有一些私产,那也不过是各家主母的嫁妆。
宁氏的手里面的嫁妆,将来也是由她自行安排决定,而夫家人不得干涉使用占用。
宁氏渐渐的明白,为何各家明知程家男子风流的本性,却还是愿意把家里女子嫁进程家来,大约就是在这方面,程家人还是懂规矩和道理。
宁氏和程方子感情不错,可是自她听说程恩捷这个小叔纳妾后,她的心里很是不安宁。
程方子对宁氏的不安心情,他多少有些了解,程方子与宁氏叹道:“我那个小婶婶太贤惠了,我那个小叔叔的本性,本不会想纳妾的事情。
唉,你日后千万别做那种糊涂事情,我的心也一样伤不起。”
宁氏轻点头,她原本听了宁母的话,她有心想要试探一下程方子,如今她也不敢轻易拿话来试探程方子。
宁氏多少猜到赵氏的用意,她大约认为夫妻情深,一个小妾又影响不了什么。
可是宁氏却知道,一对夫妻当中有了妾室后,夫妻的感情不管如何都不会再单纯,夫,既然是共夫,那妻的心里,自然不会再完全的坦然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