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轻功能够让人踏空而行,之所以能够踏空而行,说到底这也就是一种小手段,强行聚集气流与自己脚下,身如鸿毛,踏雾而行。
“吱呀。”
木门敞开,屋外细雨纷纷,屋内一火炉,一铜壶,一桌,两茶杯,石之轩宽袍大袖高冠博带,席地而坐,仿若一副绝美的画卷,让人不忍破坏。
马军眉毛一挑,意境,天人合一?石之轩也悟到了么?
心中诧异随之释然,自己尚且能够领悟天人合一,惊才艳艳的石之轩如果不能领悟,那才是怪事了。
“邪王好兴致!”
马军朗声一笑,大袖一甩毫不客气坐在石之轩对面,石之轩眼帘抬起,一丝半是诧异半是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
马军的到来,并未破坏这幅绝美的画卷,反而让人有了一种就应当如此的感觉。
天人合一,比石之轩更强的天人合一。
石之轩轻叹:“大隋国师果然名不虚传,老僧佩服,不过国师不在江湖叱咤搅动风云,为何来这清静之地?”
“自然为邪王而来。”
石之轩目光从马军身上移开,挪向师妃暄,语气中不见喜怒哀乐,麻木平淡,唯有眼神情绪波动能够看出石之轩心中的不平。
“你就是慈航静斋这代的下山传人?”
师妃暄微微点头:“妃暄见过邪王。”
看着师妃暄石之轩眼神微颤,当日的她也是如此的白衣袭人,如仙子下凡,纯洁,惊世脱俗。
石之轩何等人也,一眼就看出师妃暄早已破身,而且看向马军的眼神脉脉含情,绵绵爱意。
这种眼神就算是世间再冷血的人,也能将他冰冷的内心融化,但奈何马渣眼中一片清明,不存丝毫柔情。
估计慈航静斋也是日了狗了,多少年了,老娘们愿意勾搭哪个就勾搭哪个,管他天刀宋缺还是邪王石之轩,或者将来的唐太宗李世民,老娘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这群男人甘愿喝老娘们的洗脚水。
啧啧,这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纵横情场多年,今朝落入了马渣渣手中,妹子,你把南极冰山融化,都不一定能融化的掉马渣渣这颗渣男的心。
马军沉声:“邪王可知破碎本意?”
“破碎本意?”
石之轩眼帘低垂:“老僧愿闻其详。”
马军轻笑,开口朗声道:“破碎,超脱也,邪王以为否?”
“然也。”
马军手掌从衣袖中探出,指着窗外池塘:“邪王看到池塘否?这池塘就好比这方天地,里面的鱼儿,虾米,就是我们这些武者。”
“当鱼儿长大,大到这个池塘再也容不下它,如果想要继续生长那该怎么办?就要跳出来,寻一个大一些的池塘,或者河流,或者湖泊,此乃破碎虚空,此乃飞升尔,邪王以为否?”
石之轩沉默良久,他对于破碎虚空也有些猜测,与马军的见底不谋而合,点头道:“然也。”
马军轻笑继续道:“邪王可知破碎虚空与破碎金刚有何区别?”
石之轩轻视的神情早已消失,作学生求问姿态:“国师有何教我?”
“这世间是一个大苦海,人在海中,肉身是船,魂是船里的人,船载着人,一直向彼岸行驶。”
马军反问石之轩:“是修炼肉身,坚固船身,直至苦海彼岸,还是修炼魂魄,使船里的人熟悉水性?”
“这世间是一个大苦海,人在海中,肉身是船,魂是传中的人,船载着人,向彼岸行驶,是修炼肉身坚固船身,还是修炼魂魄,熟悉水性。”
石之轩喃喃念到着马军说的话,越想越是有道理,同时也越是疑惑,到底是修炼肉身坚固船身,还是修炼魂魄熟悉水性?
凝眉思索时,石之轩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将这些问题尽数斩断,鱼与熊掌,为何不可兼得?
马军仿佛看穿了石之轩所想,开口道:“肉体凡胎乃后天之物,隔着这腐朽的肉体,如何能与这天地水乳交融?领悟大道?”
“苦海无边,风险无数,如果不坚固船身,如何能在这无边苦海中保存己身?”
“证破碎金刚,成就阳神,阳神不灭,灵识不散,魂魄离体,去寻那湖泊,河流,夺舍躯体,肉体如衣服,万世轮回记忆永存,灵识不灭。”
“破碎虚空,肉身横渡,万劫加身而我不灭,诸天沉沦而我不朽,大道崩殂而我长存!”
石之轩听的目眩神摇,同时对马军升起无穷的钦佩之心,站起身深深对马军作了一揖:“道途迢迢,达者为先,先生请受石之轩一拜!还请先生怜我赐下修炼法门。”
马军正色:“赐法二字不敢,三人行必有我师,道途迢迢,长路艰辛,唯有互相印证,才能走得更远,闻邪王有不死印法,能化死为生,本座心仰已久,邪王可教我?”
“自无不可!”
马军将自己的炼体术尽数传授石之轩,石之轩也将自己的不死印法,也尽数教与马军,不死印法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核心也被马军尽数掌握。
马军的炼体术是经过红后几千万次,几亿次的推演,就算是还有不足,也不会是石之轩能够不足的。
不过在马军和石之轩的联手下,石之轩的不死七幻倒是提前被创造出来。
这不死七幻是石之轩融合了毕生所学,以不死印法为基础,在马军辅助下创造出来的绝世功法。
重意,不重招。
不知不觉已经在大石寺伫足三月有余,石之轩不愧是惊才艳艳,上上代的天地主角,不负邪王之名,虽然石之轩从自己身上学到了炼体术,但马军从石之轩身上学到的东西更多,无论是武道的见解,还是对于天地奥理的领悟,都让马军受用不尽。
如果不是时间急迫,马军真想跟石之轩多待一些时日才好。